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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绽放,寒雪纷飞,芳香冷寂,茶烟缭绕。

夜摇光的目光从沸腾的茶水弥漫的烟雾看向沉思了许久的温亭湛:“阿湛,你的茶。”

目光闪了闪,温亭湛拿起帕子将壶盖掀开,再把一块茶砖给放进去,将火控制的小些:“摇摇,你能否带我去一趟广西,要速去速回。”

“这有何难,你将这里安排妥当,我们即刻可以出发。”温亭湛这些年的手从来没有伸入过广西省,在那里他的人脉薄弱,很多东西要亲自去了才作数,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够搞定。

夜摇光也觉得要『摸』清楚承郡王府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就必须从岳书意开始关注宁家查气。郡王府的侍卫何等的重要,怎么会脱离郡王府,成为了杀人犯?按照常理,不难猜出,或许是被派出去执行某种见不得人的任务,最后这些人被灭口,而这个侍卫是难得逃出去的活口,这才隐姓埋名躲到了吐蕃。

岳书意一定是查出了什么,这才会把一份重要的证据也送到了吐蕃。

这边的事情温亭湛只需要吩咐两句,和龚西政喻擎二人打个招呼,两个孩子夜摇光要带去,金子和乾阳还有连山他们全部留下,顺便保护一下龚西政他们。

时间不等人,夜摇光和温亭湛是立刻出发,打听出了案发地乃是桂林郡,就直奔桂林郡的知府衙门,不得不说夜摇光和温亭湛是幸运的,桂林郡的知府不是别人,而是已经许多年未见的魏临,这要调取案录就更加的方便,而且不会打草惊蛇。

“真的好多年未曾见到你。”杨夕荷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她已经三十五六,也许是魏临对她特别好,保养得很不错,日子过得舒畅,因此看着二十五六,见到夜摇光她很是激动。

有些年他们还是有所联系,但后来随着温亭湛的官位越高,杨夕荷和魏临也不愿巴着,只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往上走,所以他们就不再私下联系,但杨府和夜摇光逢年过节还是有来往,这样既不会占着温亭湛他们的便宜,如果一旦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也好意思开口相求。

“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夜摇光看着杨夕荷身边占着亭亭玉立,已经是待嫁之龄的少女,心中不由感慨,“就和我认识你的时候差不多大。”

杨夕荷的长女叫做魏蕸,很温婉纤美的少女,对着夜摇光行礼,然后招待着他们,几人很是一番叙旧,在知府府邸用了晚膳,怎么着也得在这里留宿一宿。

夜里,魏临屏退左右,将温亭湛想要的东西拿来,递给了温亭湛:“岳大人翻案之时,我尚且为到任,不过这份案录保存的十分完整……”

在温亭湛看的时候,魏临也口述给夜摇光和杨夕荷听,被承郡王府的侍卫所杀之人,并不是什么了不得之人,而是一个没落的戏班子,按照岳书意的结案陈词,是两者之间有矛盾,这个侍卫据说在承郡王府不守规矩,不服管教才被驱逐。

关于细节,魏临也已经把相关记载都调出来,这个戏班子曾经享誉一时,当年出入都是达官显贵府邸,四十年前也曾经去过那时候连国公府都还不是的宁家,后来渐渐没落。

“之所以没落,是因为戏班子的那位台柱子病逝,少了她整个戏班子都少了魂,慢慢的也就极少人再追捧,这戏班子也就越发无人问津,最后销声匿迹。岳大人推测,当年这戏班子和承郡王府的侍卫结仇也应该是那时候,只不过两者都已经入了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仇怨。”魏临轻叹一口气,“这事儿都是四十年前的事情,若非岳大人偶然遇上了这一堆尸骨,只怕这案子要随着时间将白骨风化而永远埋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温亭湛淡淡的回了一句,将看完的案录和资料合上还给魏临,“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夜摇光惊愕的看着温亭湛,这就知道了?魏临也是惊讶非常。

“早些歇息,明早你们不用来送我们夫妻,我们天不亮便会离去。”温亭对着他们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夜里,夜摇光也没有多问,夫妻两一夜好眠,次日果然是魏临夫妻还没有起身,他们就已经回到了海津府,温亭湛练了会儿功夫,就去和起身的龚西政二人商议。

用了早膳,一行人就正式去拜访承郡王府。

到了承郡王府,温亭湛说和夫人有话单独和承郡王谈谈,到了幽静的偏厅,夜摇光没有想到温亭湛竟然会对承郡王开口说这样的话:“郡王爷,宁世子被您埋在何处?”

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看向温亭湛,唯有承郡王先是不解,旋即疑『惑』的看着温亭湛:“侯爷,这话是何意?”

“郡王爷大抵不知道,我与天一居关系匪浅,两年前的郡王世子被买了命,这事儿我一早便知,而这个买凶的人——正是您。”温亭湛不理会承郡王,噙着一抹浅笑,“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伪装才能够让一个人明明已经被移花接木,却依然能够瞒得过所有人,后来我才想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冒牌货很早很早以前就被有心人亲自培养,一举一动无不模仿着郡王世子,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有朝一日代替对方活着。”

“听闻温大人断案如神,却没有想到温大人所思所想如此匪夷所思。”承郡王皱着眉,不大赞同的看着温亭湛,“温大人,老夫听不懂你所言,我自己的儿子我如何会买凶将之杀了,就算我们父子当真有解不开的结,我又岂会再寻个人代替他活下去。”

“很简单,宁王世子他不是您的儿子,而你是被迫给他荣华富贵,如果他死了,您的秘密就兜不住,一个不慎可是要满门抄斩,甚至动摇皇室根本。”温亭湛的目光幽深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