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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真的和完全『摸』不到底的亓开战,从这一路来它伸出来的手脚,夜摇光完全估量它到底有多少势力,又有多少爪牙,再加上它本身的实力,如果硬碰硬,两败俱伤甚至他们落败的可能『性』更大。

且他们仅凭自己的能力是绝对没有可能赢得了亓,到时候又要求助,若是这个过程中相助他们的人有所伤亡,那就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愧疚。与其你死我活,不如这样安然牵制。

不就是不离开江南么,这有何难?如果亓要离开江南重新来过,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哼。”亓轻轻哼笑了一声,“温大人,有时候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以掌握,我对温大人能不能留在江南一辈子拭目以待。”

“你等等,你还答应过我一个条件!”夜摇光看着亓浑身气力涌动,大有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的架势,连忙出声喊住它。

“温夫人有何要求?”亓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它没有因为输了而抵赖。

“把颜陂活生生的交给我!”夜摇光说道。

亓很明显没有想到夜摇光是这个要求,唯有站在夜摇光身侧的温亭湛轻声的笑了。

似乎扫了温亭湛一眼,亓在原地消失,消失之后声音传来:“明日将人送到。”

紧跟着亓,夜摇光四人离开了太湖,就在太湖边,苏州境内,焦铃儿和冥曦向夜摇光辞行。

多余的话夜摇光也没有多少,就目送她们离开,她们之间也用不着生疏客气的感激。

“这一次,亓可谓成也画灵,败也画灵。”走在湖边,清风从湖面吹来,在金秋格外的凉,夜摇光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感叹道。

亓想要将他们夫妻分开逐个击破,才想出了这个法子,利用画灵修为的低下来『迷』『惑』夜摇光,利用画灵和伊迅之间的瓜葛来牵制温亭湛,后来又扯出了铃族的事情彻底的让夜摇光无暇分身并且认为这一切都是血骨人所为,不得不说这是个绝对完美的局。任何一步他们夫妻走错了,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铃族的恩怨,若非有魅魉,她也要死,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高。若非一开始夜摇光误以为这就是需要画灵的那个邪修,修为定然不够高,就不会在缘生观和九陌宗都事多之际,只请了伍跃而来,这一次的掉以轻心,或者说缘生观和九陌宗的忙碌都是亓早就算好。

他们一步步的按照这亓准备好的路走下去,若非温亭湛在火场上绝地翻身,把亓给引出来,若非亓不知道温亭湛多了一柄天光剑,大乘期虽然赢不了但也能够纠缠一番,温亭湛已经落入了伊迅的手里,成为了伊迅手中为救人而死的英勇亡魂。

同时对他们夫妻两下了杀手,它不沾半点血,也无人能够把他们夫妻的死算在它身上。

亓的心思敏睿丝毫不逊『色』温亭湛,这一次若非它低估了温亭湛,低估了画灵,他们夫妻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囚禁两方。这下它退出去,夜摇光莫名心里松了口气。

“机关算尽,百密也总有一疏。”温亭湛含笑看着夜摇光。

“你就这么开心?”夜摇光狐疑的看着温亭湛,他是不是高兴的有点不对劲,就因为把亓『逼』退,就这么高兴?

“我自然高兴,因为摇摇与我心意相通。”温亭湛紧紧的握着夜摇光的手,“你为何提前向亓提出条件,要颜陂?”

“这还不简单,画灵和我们非亲非故,它为何要帮我们?肯定是为了颜陂,我去了松江府的深海里就知道她没有骗我,就是抱着回报她的心思。”夜摇光当时是真的单纯想要帮助画灵一把,虽然画灵来和她谈条件,她没有答应。

但那是因为她没有一点把握,还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的事情,自然不能应诺,可画灵还是帮了他们,若非如此也换不回来后来的种种局面。

“我可不知道你事先就和她谈好了条件。”夜摇光直白的说道。

“摇摇可真是……”就不能假装骗骗他么?温亭湛无奈而后宠溺的凝视着夜摇光。

“你还说呢,你也敢信口开河的答应她。要是我们输了,你凭什么救人?”夜摇光白了温亭湛一眼,这家伙忒自负,也不看看对手是什么人?

“若是我们输了,它高兴都来不及,颜陂这个于它而言没有利用价值,又无关痛痒的人他自然是会放了。”温亭湛认真的对夜摇光分析,“若是我们赢了,我自然就有立场和它谈条件,这是个必然结果,为何不善加利用?”

“它不帮我们也是如此。”夜摇光凝眉。

“不,她不帮我们,自然我若败了,亓会放人。可若我胜了,一切我做主。”温亭湛淡笑说道,“它帮亓是博弈,有输有赢;帮我才是稳赢的局面,我并未威胁它,只是给它分析了利弊,至于最后它为何要牺牲到这个地步,其实并不是为我们……”

“我自然是知道不是为我们,可它自己死的时候也说过它没有见他一面,心有不甘,它又为何……”夜摇光觉得她的脑子想不明白画灵的脑路回。

“它只是在用生命换他一个原谅和一生铭记。”温亭湛也是轻声一叹,“若我所料不错,画灵与颜陂之间,乃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因为他们不是两情相悦,颜陂应该是洞悉了画灵对他的情意,才绝然的离开它,为的就是让它早日醒悟,也不耽误它的修行,可他却不知道画灵这样的执着。这些年它滞留在世俗,应该看懂了很多,因此它知道他对它没有那份它期待的感情。

它和其他的灵修不同,其他的灵修生来有根,生来属于自己的天空,可画灵是颜陂所创造,颜陂就是它的根,颜陂把它看成了一个生命的个体,可它把颜陂看成了它的全部,离开了颜陂它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这些年它浑浑噩噩不修炼,仅仅靠着随时可以散尽的灵丹来维系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

“我答应它,不会让颜陂丢下它。”温亭湛的声音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