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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妃娘娘如此刚毅果决,如何能够不知晓她若是阳奉阴违,寇家自然不好对她动手,但必然会对她施以教训。”所以,懿妃应该早早的就通知了霍家防备,这话温亭湛看似对莫兰说,实则是不让夜摇光困『惑』,“而你其实从懿妃娘娘冒死也要把你送出宫之际,就对懿妃娘娘誓死相随,你唯一能够报答懿妃娘娘的便是尽力照顾好小公主,小公主去后你还活了几年。”

“侯爷洞察人心,老奴佩服不已。”莫兰承认温亭湛推测没有丝毫错漏,“懿妃娘娘的确早就暗中告知霍家此事,要戳懿妃娘娘的心窝子,最好便是对小公主下手,霍家早早的做了防备,可是霍家将小公主送到了何处老奴并不得知,老奴曾以下犯上追问过一次,奈何身份卑微,霍家并未告知老奴小公主的去向。”

“你想知道小公主在何处。”温亭湛已经猜到这就是莫兰要他答应的事情。

“老奴只有这一个心愿,还请侯爷成全。”莫兰哀求道。

不说莫兰的一片忠心护主之情,就说莫兰这个要求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温亭湛既然已经『插』手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了,要查明真相,必然是要寻到小公主的下落。

“好,本侯答应你,你可还有话对本侯说。”温亭湛允诺。

“当年懿妃娘娘诊脉的医官虽然被寇家灭了口,可老奴早已经查到他们家还有后人留在人世,只是不知去向。”莫兰将最后的秘密告诉温亭湛,这个线索是它私下让飞鸢通过当年一个退役的宫女说查到,就算飞鸢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很多话飞鸢听不懂,只有莫兰知晓,“就在徽州思源村,萃琴还活着,侯爷可以去寻她,她是当年东宫的婢女,那医官的后人能够逃过一劫,多亏她出手相助。”

温亭湛点了点:“你可还有所求?”

低下头莫兰半晌之后才抬起头:“老奴还想见一见飞鸢,而后劳夫人将老奴送走吧。”

“你不等结果么?”夜摇光不解,当年它不愿入轮回,对小公主的执念可想而知有多深。

“老奴相信侯爷既然允诺,就会言出必行,逮到真相大白,请侯爷在老奴坟前告知。”莫兰摇着头道,“当年不肯走,是无知罢了,老奴不忍飞鸢那丫头再做傻事。”

那时候它留着以为不会伤害旁人,但现在它的存在,已经快要把亲孙女『逼』上绝路,她仅有这一点血脉,不想再折腾,事实上若是再遇不上温亭湛和夜摇光,它也已经打算下一次飞鸢再来的时候,就自己魂飞魄散。

“你就不怕本侯查不出?”温亭湛问。

“若是连侯爷都查不出来,老奴还有什么可执着?”莫兰对温亭湛的信心很足,温亭湛的事迹,一直让自己生前之人关注朝廷的莫兰,早就从飞鸢口中得知,“便是侯爷现在查不出也无妨,只愿侯爷将之搁在心上,哪一日得知真相再告知老奴一声便是。”

温亭湛点了点头,对外喊了一声:“卫茁。”

气息一波动,卫茁从外面无声翻飞进来,跪在了温亭湛的面前。

“你去霍家,将飞鸢带来,当心些,霍家高手如云。”温亭湛吩咐。

“是。”卫茁应了一声,就纵身飞掠出去。

“要不,还是我去吧……”夜摇光觉得霍家不好闯入,弄不好就打草惊蛇,莫兰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且莫兰已经被她的符篆所制服。

“不用,便是惊动了霍家也无妨。”温亭湛对夜摇光温柔一笑。

既然温亭湛这样说了,夜摇光也就不坚持。而是不顾及莫兰在,直接开始讨论这件事:“阿湛,你说单久辞是不是早就知晓这事儿。”

扬了扬好看的剑眉,温亭湛问:“何以见得?”

“其实我一直觉得单久辞的态度转变的有些诡异,他那么骄傲之人。且已经在福安王身上下了这么多心血,福安王纵使心胸没有士睿宽广,可也不至于让他说舍弃就舍弃,可他就是这么干脆的果断去了苏州,十多年的心血说不要就不要,再果断之人也不至于。”

这一点,夜摇光很早就想说了,可夜摇光知道单久辞对自己有点心思。但她不认为单久辞那样做大事的人,会为了一个注定得不到的女人磨灭了斗志,反而更应该和温亭湛斗到底才是,便是最后真的输了,那也是一腔热血,虽败犹荣,顶天立地的真男人。

当然,夜摇光并不是说一定要这样做才对得起单久辞的自己,而是单久辞的行事作风和『性』格,在夜摇光看来,就应当如此才对。单久辞反常的举止,若是当真他早就知晓福安王不是龙种,就能解释得通了,也能够解释通顺,为何单久辞想要甩掉福安王,这件事还是要掺和进来。

他不是来解救福安王,而是来斩断自己和福安王所有的牵连,亦或者温亭湛查不出福安王的身份,查出来也寻不到证明,寻到了证据,也要将自己摘干净。

混『乱』皇室血统,这是要灭族的大罪!

“若是不早已得知,他何以做贼心虚?”温亭湛抿唇一笑。

做贼心虚指的是单久辞因为什么被大鱼给『逼』迫过来。

“那他就抢占了先机。”夜摇光皱眉。

单久辞肯定早就知道福安王的身份,他一直在寻找时机跳下贼船,但他却不能去做那个揭发的人,否则福安王肯定会咬着他不放,原本以为凭着他和温亭湛的能耐将萧士睿扶上去,福安王到时候就让他自然的沉下去,所以单久辞必然早早就开始调查,这些年还在替福安王遮掩,却没有想到被大鱼给捅出来,『逼』得他不得不赶快扫尾。

那么单久辞知道的就一定比他们多。

“摇摇,你担心什么?”温亭湛依然一派从容雍雅,“要圆一个慌,就得更多的谎言,同样,要遮盖一个阴谋,就得更多的阴谋。而做得越多,就暴『露』的越多,他走在前面,不过为我指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