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腾九看孙彦的表情有所动容,马上又乘胜追击,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论换做是谁我都会这样做,即使是我自己感染了病毒我也会自愿留下来,不会去祸害别人。我希望你们能有这个觉悟,尤其是你,小子!”胡腾九说着,将视线落在了齐冬瑞的身上。
孙彦冷哼一声,心里骂道:妈了个逼的!这个装逼老头就知道扯犊子,假清高,光显得我们觉悟低了,你丫的清高还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要不然也不会将考古队那么多人给关在这里等死了!
孙彦理了理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扭头看看齐冬瑞,发现齐冬瑞也在盯着自己,不过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镇静,震惊的出奇,这要是换成肖大唇早就抱着自己的大腿哭了。
不过这种紧要关头,还这样冷静也有点怪吓人的,孙彦被他盯得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心说这小子不会心怀怨恨想杀了我吧。
刚想说话,没想到齐冬瑞竟然抢先了一步对他道:“孙彦,我留下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孙彦脸都青了,骂道:“你说什么疯话呢!”
齐冬瑞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问道:“不然的话,让我跟你们走?”
孙彦愣了一下,齐冬瑞的语气看似平淡,其实却咄咄逼人。虽然他不同意将齐冬瑞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但胡腾九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不无道理,一时间他心里也没了主意。
见孙彦愣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齐冬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有时同情心泛滥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换做是你,我会毫不犹豫把你留下来,毕竟我不会拿我自己的命来开玩笑,这一点上我和他是一类人。”说着,齐冬瑞抬头看了胡腾九一眼。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可不想死。就算是我一个人,我也会想办法活下去的。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齐冬瑞说。
“你……”孙彦欲言又止,一时间心里五味杂谈。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现在可不是草率做决定的时间,想想,这小子还是因为自己被咬了一口,现在如果就把他扔这儿撒腿离开,那么以后自己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抬头对胡腾九说:“胡叔,你给我们三天时间。”
胡腾九有些不耐烦了,骂道:“娘的,你这小同志咋这么啰嗦呢!我把利害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还这么执拗干什么!再说,他自己都同意了,你还在这磨叽啥!”
孙彦毫不理会胡腾九的说辞,继续道:“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曾经在罗布泊见到过类似的病,那种病的症状和这病毒感染的症状十分相似,前期也是高温和烂疮,到后期会全身溃烂而死,但是这个病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所以我想这两种病既然如此相似,必定也有解救的办法,你只要给我们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会努力找出解决的办法,到时候实在不行再照你说的办也不迟!”
胡腾九听了脸上的表情显然很不屑,冷声道:“我先不说你说的这个是真的假的,万一真的有办法,这个小子却坚持不了三天,你要怎么办?你拿什么来保证,这小子不会在下一秒就死了?!”
孙彦摇摇头,说:“我没有什么好保证的,只有靠赌!不过,我敢肯定,就算发生了什么不幸,像胡叔你这么精明能干的人一定能逃过这一劫。要不然,像上一次考古队的那场劫难,也不会单单只有你活了下来。”
孙彦话里有话,胡腾九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眼珠子都发蓝了,刚要发作,孙彦却继续说道:“不过,为了不传染给其他人,这三天我们会单独使用一辆车,而这辆车上应有的物资和通讯设备都必须有,扎营吃饭也都会和你们隔离开,除非有重要的事需要商议,我会单独和你说。但除此之外,我们不会占用额外的时间,该赶路的时候照常赶路。而你不能将病毒的具体情况告诉王边塞和租姐那两个人,不然的话,你肯定会招架不住的。”
胡腾九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似乎被孙彦说的已经有点动容了。
孙彦叹了口气,又道:“我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如果还不答应,那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胡腾九也没辙了,说道:“就三天!”说完,一摆手走开了。
见他转身走开,孙彦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一松开,脸上的汗就开始就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齐冬瑞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彦,低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
孙彦整个人一放松,说话就没了刚才那股子底气,只听他道:“我心里也完全没有底,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我和你还真不是一类人,要把你单独留在这我还真没有那个胆量,你觉得我麻烦也好,啰嗦也好,不过这三天你一定要坚持下来,不然的话,我也就白费这么多口舌了。”
不知道胡腾九最后是用什么理由把王边塞和租姐给搪塞了过去,到了晚上孙彦和齐冬瑞自觉的在旁边的营房扎营,连晚饭都是单独吃的。肖大唇当然没有那么好糊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非要把事情弄个清楚,孙彦刚开始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也是为了他好,省的他心理承受不住,还大嘴巴到处乱说,最后弄得王边塞和祖姐他们知道了,事情就麻烦了。
可是肖大唇不依不饶,铁定孙彦和齐冬瑞有事情瞒他,觉得这两人已经不把他当兄弟,心里有隔阂了,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有些话想想倒没什么,真一说出口,弄得彼此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像肖大唇这样的能说会道又喜欢添油加醋的,这些话一说,听得孙彦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孙彦一向是耳根子软,又受不了肖大唇一个劲儿的在这撒泼。
于是,便把事情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肖大唇的脸都扭曲了,心里显然是害怕也可以说是惶恐,几乎站立不住,老半天只重复一句话真的假的啊!
精神恍惚了一阵子,肖大唇擦了擦头上的虚汗,问孙彦道:“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啊?三天啊,就三天时间你要是想不出办法来那这小子岂不是完了?!还……还有啊,我们就这样呆在他旁边……应该不会被传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