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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临渊喝多了酒,手上的劲大了些,白离吃痛,一眼不吭,怒目而视,像头浑身竖着毛的小野狼。

邢临渊手臂上的肌肉绷着,神情冷沉,眼底泛着红血丝。

车内的温度急剧上升,白离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浓郁的酒气让她有些头脑发昏。

一道黑影由头罩下,白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随后一股浓烈的酒气在口腔弥漫开来,炙热得让她浑身一颤,猛然睁开了眼睛,手脚并用地挣扎。

只是,所有的挣扎在这个比她强壮不知多少的男人面前,都只能是徒劳。

车内越来越高的温度,还有愈发浓烈的酒气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她几乎要屈服于本能的感受的时候,前方不知是哪辆车开了远光灯,一束强烈的白光突然射了过来,白离骤然清醒。

狠心一咬,随即听到一声吃痛的声音,邢临渊终于松开了她。

看着她眼中的戒备和惊慌,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拇指拭过唇角,一抹殷红让人触目惊心,邢临渊的眼神冷得像寒潭里的沉水,下一刻,他带了血迹的薄唇轻启:“滚。”

白离觉得胸口一窒,抿紧了嘴唇,有些慌乱地推开门下车,黑色迈巴赫立时从她面前扬长而去。

看着远处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迈巴赫,白离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白离迷茫地站在路口好一会,才扬手拦了辆车,可能是车内空调开得太足,白离觉得有点冷。

回到家,白离没有开灯,蜷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一角,呆呆地盯着窗外的月光。

清冷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脸也清冷了起来。

谈不上伤心或者难过,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白离活了二十来年,一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目标明确,做事亦不拖泥带水,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迷茫。

她蹙着眉在思考,一动不动,像是一尊被月光施了咒语的雕塑。

晚上喝的酒这会慢慢地发挥着后劲,白离微眯着眼看着那皎洁的月亮,觉得月亮好像在变模糊。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愈发沉重,终于还是支撑不住闭上了。

睡过去之前,白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邢临渊好像是酒后驾驶……

一夜无梦,就是有点后遗症——感冒了。

吹着凉风躺在沙发上睡一宿,不感冒才奇怪吧。

白离脑袋昏沉,嗓子发痒,身体有些发热。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的时候,忽然觉得很累,那种累,有生病带来的疲累,也有内心空洞的疲乏。

提不起劲起来,那就干脆不起了吧。

下午不知几点,白离被至死不休的手机铃声吵醒,迷糊地划过屏幕,邢悠悠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小离子,在干嘛呢,打你好几个电话了都没接。”

“嗯?悠悠,怎么了?”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生病了吗?”

“嗯,好像有点发烧。”

“啊,你在哪?去看病了吗?”

“没,在家里睡觉。”

“什么嘛,睡觉能治病吗!”

“也许能呢,呵呵。”

“被你气死了,我现在去找你,在家等着!”

“嗯?唉,没事,喂,喂……”

邢悠悠已经挂了电话,看着被挂断的黑屏,白离无奈地笑了下,刚挣扎着起来,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