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眉眼间的风流在瞬间敛去无踪,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左昭容,薄唇紧抿。
左昭容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往后她还要仰仗这个男人的宠爱,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毁了自己的一手好棋。
她满脸愧色,低头呐呐道:“是妾身言辞不当,妾身只是在太在乎殿下了,知道殿下在意秦姐姐,妾身高兴的同时又嫉妒,殿下别跟妾身一般计较好不好?”
萧沂不想再跟左昭容纠缠,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没其它事便回宫吧,往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能轻易进王府,退下!”
左昭容眸中闪过一抹戾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恭身告退。
坤宁宫内,秦昭在第一时间收到左昭容离开咸福宫的消息。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左氏突然离开咸福宫,定是去见安王。左氏既然在意安王,又怎么会容忍安王这么快对坤宁宫下手呢?所以左氏去见安王,对本宫而言是好事。”
至于是不是她猜的那样,明天就能知道结果。
第二天秦昭特意起了一大早,结果坤宁宫内风平浪静,人员没有变动,萧沂也没有出现。
她就明白这是左昭容的功劳。
巧的是,左昭容居然还来到了坤宁宫。
在看到秦昭红光满面的样子时,左昭容定驻了眸光,不是滋味地道:“姐姐的气色不错。”
“是啊,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好梦。”秦昭喝了一口热牛乳,红唇轻启。
左昭容看着秦昭这张容光焕发的脸,心情别提有多复杂。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秦昭的这张脸确实长得好。莫说男人喜欢,她作为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萧沂会被秦昭这张脸迷住,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男人可不就是见色起意的生物?
她嫉妒秦昭这张脸的同时,却还能在秦昭跟前微笑:“不知姐姐做了什么好梦呢?”
“梦到了封后大典。只是很奇怪,本宫看不清站在自己身畔的男人是谁,不过那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应该是皇上没错。”秦昭露出浅浅的微笑。
左昭容闻言在心中冷笑。
萧策是不可能回来的,而秦昭做了一个封后大典的梦,那梦里的男人还看不清楚,总不成那个男人是萧沂?!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握茶杯的手突然用力。
不对,萧沂不会做这种糊涂事。哪怕有一天萧沂登基,后位也不可能属于秦昭。秦昭已是萧策的皇后,哪怕是秦昭换一个身份进宫,就凭秦昭这张脸,也不可能再成为萧沂的皇后。
可为什么秦昭会做这样一个古怪的梦呢?总不成是未来的预示吧?
秦昭又说了什么,但左昭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秦昭看到了左昭容的魂不守舍,她柔声问道:“妹妹在想什么呢?”
左昭容这才缓过来,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昨儿个安王不是来了坤宁宫么?听闻还把姐姐身边的人都换了,此事可当真?”
秦昭仰头喝了一口牛乳,大概知道左昭容是在探她的话。
她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轻拍胸口:“本宫昨儿早上一起床,就看到安王站在床前,当时还吓了一跳……”
左昭容正听得入神,见秦昭不说了,她催促道:“姐姐为什么不说了?”
秦昭微微摇头:“也不算什么事。妹妹不是外人,本宫也没什么好瞒的,安王对本宫一直有别的心思。安王不就是想趁皇上不在皇宫的时候得到本宫么?本宫可不怕安王。等到皇上回宫,皇上一定会帮本宫治安王的罪。”
“姐姐有没有想过,皇上再也回不来?”左昭容充满恶意地道。
她特别希望秦昭受到刺激后小产……
秦昭闻言冷下眉眼,冷冷看着左昭容问道:“妹妹是在诅咒皇上吗?”
左昭容一愣,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本宫再说一次,无论如何皇上都会安全回宫,本宫和孩子都在皇宫,皇上不可能抛下我们母子离开。”秦昭字字铿锵有力,眼神坚定地直视左昭容。
左昭容在秦昭的逼视下低下了头:“是妹妹不会说话,请姐姐莫跟妹妹一般计较。”
秦昭淡然一笑:“皇上是本宫的信仰,是本宫这辈子最爱的人。同样,本宫也是皇上最爱的人,他不会抛下本宫的,本宫对皇上有绝对的信心。”
左昭容心中不以为然,却也只能陪上笑脸。
因为萧策远在边关,消息传进宫也滞后,指不定萧策早就死了,秦昭居然还妄想萧策能够平安归来?
简直可笑!
“妹妹不认同本宫的话么?”秦昭见左昭容但笑不语,咄咄逼人地问道,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左昭容只觉得现在的秦昭脑子不大清醒,她可怜这个女人,过不了多久,秦昭就会变成太后,一个死了夫君的女人,确实是可怜。
“姐姐说什么呢?我当然也希望皇上能够平安归来,自然是认同姐姐所说的一切。”左昭容微笑回道。
秦昭收敛了眸中的厉色,表情变得温和:“最近本宫总是做梦梦见皇上。梦见和皇上的初遇,还梦见他登基的那一天,又梦到了本宫以前跟皇上相处时许许多多的细节,那些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她说着说着,竟有些痴了。
左昭容轻挑秀眉,作倾听状。
很快秦昭又问宝珠道:“皇上离开皇宫多长时间了?”
“皇上是正月中旬离宫的,距离现在已有两个月。”宝珠应道。
“两个多月了啊,难怪本宫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秦昭突然起身道:“本宫去坤宁宫门口等一等,指不定待会儿皇上就回来了。”
宝珠欲言又止,但见秦昭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没有阻止。
左昭容和红线对视一眼,觉得秦昭的精神看起来不大正常,像是神经错乱了一般,神色癫狂。
“若皇上回宫,会有人向姐姐禀报的,姐姐怀有身孕,不若就在这儿等着?”左昭容假惺惺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