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唇角上扬,觉得秦昭的话有道理。
虽然有突发事故,但这顿午膳应该要陪秦昭吃完。
两刻钟后,萧策在锦阳宫用了午膳,才率领众人离开了锦阳宫。
秦昭本想送萧策出去,但萧策不让她到处乱走,她便送他出了正殿。
“皇上一走,锦阳宫立刻变得冷清。”秦昭不禁感叹。
萧策这个帝王在的时候, 大家都很紧张,宫人、内侍和嬷嬷都在为萧策打点,没有人敢怠慢,就怕出岔子。
萧策一走,这些人也都离开,原本拥挤的锦阳宫变得空旷了许多。
“皇上才走,姑娘就想皇上了?”宝珠打趣道。
秦昭瞪一眼宝珠:“我才没有。”
她又不是那种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宝珠说的什么话?
“还说没有,姑娘就问问自己的心,皇上走了,姑娘是不是舍不得。”宝珠笑道。
秦昭想想,好一会儿才道:“我只是不习惯,不是不舍,这两者有本质差别。还有,这个话题打住!”
宝珠见秦昭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倒也识趣。
但她依然觉得,姑娘不愿意深究对皇上的感情,可能是不敢深究。
姑娘若真有那么洒脱,就不会在皇上离开的时候患得患失。
总归皇上和姑娘还有很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耗, 目前还是应该把重心放在小殿下身上。
虽然秦昭并没有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消息还是自动传进了她的耳中, 这有赖于她不俗的听力。
是秋水给小林子递了消息, 称大齐边关有异动。
秦昭一听到“沙州”这个地名,就知道又是大月氏国不安份,准确来说,是塞斯蠢蠢欲动,想挑起两国战事。
塞斯此人好战,而今又频频在边关挑事,可能是试探萧策的反应,也可能是要攻打大齐的前奏,总归此事不能小觑。
对她而言,只要萧策不御驾亲征,这事对她就没什么影响,毕竟大齐和大月氏这一仗,最后的赢家是大齐,也只会是大齐。
这边塞斯不时挑衅大齐,伍宝林那边也在短时间内把孩子的衣裳做好。
她把所有衣裳收放整齐,正要出雍华宫的当会儿,便遇到了胡宝林和孙御女。
胡宝林一看到伍宝林便迎上前问:“伍姐姐这是要去锦阳宫么?”
伍宝林最不想跟胡宝林打交道,只因胡宝林此人不安份。
她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见许才人过来。胡宝林双眼一亮,又对许才人道:“巧了,许姐姐要去锦阳宫向秦姐姐请安么?”
许才人确实是打算去锦阳宫,便如实回答:“正是,几位妹妹要去何处?”
“我们也要去向秦姐姐请安,不若一起吧?”胡宝林应道。
许才人没有异议,伍宝林却不想跟大家同行,奈何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折回,不然场面不好看。
一行人去到锦阳宫,这回大家顺利入内。
胡宝林一进锦阳宫就在寻找萧策的身影,只不过最近萧策忙于国事,极少在锦阳宫现身,今日也没能例外。
“皇上没来么?”胡宝林没见着萧策,脱口而出问道。
秦昭正在和伍宝林说话,听到胡宝林的问题,她莞尔一笑:“原来胡妹妹来看我是假,想见皇上才是真。”
胡宝林一时噪红了脸:“秦姐姐惯会打趣,我明明就是来向秦姐姐请安的。”
“说说笑罢了,各位妹妹请坐。”秦昭招呼所有人坐下后,又道:“最近皇上忙于朝政,抽不开身,不得空过来走动。”
胡宝林得知萧策不在锦阳宫,不免有些失望。
她知道最近萧策少来锦阳宫,但还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结果却大失所望。
伍宝林这时把做好的几套衣裳交给宝珠:“这是我新做好的衣裳,请秦姐姐过目。”
宝珠接过衣裳,送到秦昭跟前,一一展开,好让秦昭看到细节部分。
秦昭单看衣裳的绣功便赞不绝口:“伍妹妹的绣功非同一般,妙极。”
“让秦姐姐见笑了。”伍宝林客套地应道。
看到孩子的衣裳,秦昭心情很好:“伍妹妹辛苦了这些日子,我也不知怎么回报伍妹妹的这番心意,不若今日伍妹妹就在锦阳宫用午膳吧?我们家宝玉做的菜好吃,伍妹妹尝一尝?”
“秦姐姐,我可以留下来一起用膳么?”伍宝林还没开口,胡宝林便抢了话头。
秦昭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伍妹妹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伍妹妹吃饭在情理之中。至于胡妹妹,我实在想不起有什么理由要留你用膳。”
胡宝林的表情管理一度失控,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陪秦姐姐聊天说笑。”
“今儿我不想应酬,将来有机会再说吧。”秦昭不假辞色,脸上再无半点笑容。
胡宝林碰了一记软钉子,心里不快,但不敢在秦昭跟前表现出来。毕竟秦昭不是善茬,再加上秦昭怀有皇嗣,谁敢轻易得罪秦昭?
伍宝林见胡宝林在秦昭跟前不敢顶嘴,眸中闪过一点笑意。
毫无疑问,胡宝林就是个欺善怕恶的。
胡宝林在秦昭跟前不敢大放厥词,孙御女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边许才人见气氛有点沉重,打趣道:“我能在秦姐姐这儿蹭饭吃么?”
秦昭轻挑眉头:“许妹妹跟我的情分不同,自是可以的。来者是客,孙妹妹一起罢?”
孙御女没想到自己会被秦昭点名,她受宠若惊:“谢谢秦姐姐,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相较于孙御女溢于言表的欢喜之情,胡宝林的表情就显得非常难看。
她握紧双拳,才忍住没当场发难。
此前她想留在锦阳宫用膳,直接被秦昭拒绝,却偏偏留孙御女和许才人用膳,这分明就是瞧不起她,把她排除在外。
甚至连孙御女这种没没无名的小小御女都骑到头上,叫她怎么不生气?
除了胡宝林,室内谈笑风声,没有人在意胡宝林的感受。
胡宝林如坐针毡,既发作不得,又不能突兀地离开,她除了忍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