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欣见这情形,帮腔道:“小庆子也是看到小主被秦姑娘奚落才……”
“跪下!”锦欣话没说完,许才人便厉声打断她的话。
锦欣不敢有异议,依言跪下。
“你们两个好好在此反思,若你们想不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就这么跪下去。”语罢,许才人拂袖而去。
此后一刻钟,秦昭在外面再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当她想要回锦阳宫的时候,就见宝珠正盯着她看,似乎有些困惑。
“干嘛拿这种肉麻的眼神看我?!”秦昭忍着笑意问道。
“姑娘刚才是在偷听吗?”宝珠不解。
雍华宫里面有什么让姑娘想偷听的信息吗?
“我站在这儿能偷听到什么?!”秦昭说着原路折回。
宝珠觉得秦昭这话也有道理。她有功夫底子,听力比一般人好,但也听不到雍华宫内的谈话声。姑娘没有内力,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偷听到有用的信息?
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回到锦阳宫后,秦昭喃喃自语:“是我的直觉有误吗?”
她觉得许才人很不简单,所以特意跟过去,想知道许才人回到雍华宫后会不会吐露心声。但是很可惜,许才人回去后只是斥责了小庆子和锦欣,言语中对她也算是尊敬,听不出有任何异样。
因为想不出所以然,秦昭只好搁置了此事。
又平安无恙地过了两天,小林子那边迟迟没有消息,秦昭索性把小林子叫到跟前问话:“罗宝林那边还没有动静么?”
“正是,近几天罗小主很安静,没有任何异样。”小林子如实回禀。
“太过安静反而不寻常。”秦昭看向自己的肚子。
孩子越来越大,有不少人都希望她这一胎没办法顺利生下来,罗宝林更是借永春长公主的手对她下毒手。
罗宝林看着也不像是有耐性之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顺顺当当把孩子生下来也不行动?
会不会是她遗漏了什么?!
就在她想心事的当会儿,宝玉突然匆匆跑过来向她汇报:“姑娘,香苑投井自尽了!”
秦昭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香苑死了?!”
她突然想起小林子方才说罗宝林近几天很安静,会不会是也已……
“跟我走一趟!”秦昭一声令下,便带上宝珠和小林子往罗宝林居住的建章宫而去。
付宝林刚好住在建章宫的西配殿,见秦昭这个后宫大红人突然大驾光临,她第一时间迎上前问道:“秦姐姐怎么来了?”
秦昭对付宝林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付宝林以前是奉仪,跟安雅走得近,是安雅的跟班。
“我来找罗妹妹,你这几天和罗妹妹打过照面吗?”秦昭直奔主题。
付宝林仔细想了想才道:“昨日倒是见过一回,我觉得罗妹妹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后来就再没见过罗妹妹。”
秦昭心下暗沉。
莫不是罗宝林已经……
她转眸看向宝珠:“你进去看看!”
宝珠会意,她上前敲了门,但里面无人回应。
秦昭愈发觉得不寻常,对宝珠下令:“直接进去便是。”
宝珠得了令,推门而入。
很快她看到绿英倒在地上,而罗宝林躺在床上,没了气息。
秦昭远远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想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那条大鱼在暗中已发现了异样。
后来那条大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罗宝林这条小鱼也吃了。
到底还是她轻敌了。
她当初觉得罗宝林背后可能还有人,想要再试探试探,不急于收网,谁知等来的是罗宝林被灭口。
静默片刻,秦昭问道:“伺候罗宝林的小赵子在哪儿?”
没理由死了两个人,小赵子作为内侍居然没发现。
付宝林刚刚因为好奇跟在宝珠身后进去,结果却看到了两具尸首,她早已趴在一旁干呕。
小林子很快就把宿醉未醒的小赵子拧了过来。
此后小林子往小赵子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小赵子才终于清醒过来。
他看到坐在跟前的秦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林子也不废话,索性把小赵子拧到罗宝林的尸首前,好让小赵子醒醒酒。
小赵子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爬到秦昭跟前求饶:“罗小主不是奴才害死的,请秦姑娘明鉴。”
“近两天罗宝林有何异样?”秦昭冷声问道。
小赵子这会子已完全清醒,他仔细想了想,才道:“近两日小主看起来不舒服,总是病恹恹的,大多时候拘在屋子里。”
秦昭眉心微皱,总不成罗宝林是病死的,那绿英呢?
“绿英看起来如何?”秦昭又问。
“绿英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好,有她在,罗小主跟前不需要我伺候。”小赵子如实回答。
准确来说,因为绿英是罗宝林最信任的宫人,就算身体不舒服,还是得伺候人。
“那你可知罗宝林最近见过的最多的人是谁?!”秦昭不抱期望的问道。
绿英也死了,定是因为知道罗宝林的很多秘密。小赵子醉死了还能清醒,是因为小赵子活着也套不出话来。
“平素罗小主不喜奴才伺候,奴、奴才说不上来……”小赵子不敢看秦昭,弱弱地回答。
秦昭一点也不意外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抬头见付宝林吐得差不多了,便朝付宝林招手:“付妹妹,你过来。”
付宝林惊魂未定,她来到秦昭跟前,脸色惨白:“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真的。”
“你和罗妹妹离得近,她有什么异样你大概也能看到一些吧?”秦昭老神在在地道。
付宝林看着也不像是安份的,如果罗宝林有什么异常,作为罗宝林的邻居,付宝林一定能看到一些旁人发现不了的事情。
她要趁仵作来之前打听到一些事,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秦姐姐,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平素罗宝林眼高于顶,看到我都当作没看到,我哪敢管她的事?”付宝林心里乱得很,只要一想到平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就死在隔壁,她手心就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