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冷冷一笑:“加了,殿下敢喝么?!”
萧策被她的气势震赦住,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启唇:“甘之如饴。”
秦昭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答案,她正对上萧策温柔的眉眼,一时竟说不上话来。
两人默默对视,他们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彼此,也只有彼此……
吴惜柔就站在不远处当背景,她把两人的对话听进耳中,只觉得那好像是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准确来说,那是只有秦昭和萧策的二人世界,其他人都在这个世界之外,包括她。
直到方才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萧策这般信任秦昭,哪怕是秦昭往他的药里加东西,他竟然也丝毫不介意。
萧策这是有多信任秦昭?
正因为近距离看到这一幕,她才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自己要追上秦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厢秦昭终于恢复了常态,她一勺一勺喂萧策喝汤,萧策喝得尽兴,她喂得也爽快。
没过多久,萧策一碗汤喝完,秦昭又喂他进食。
等到萧策吃饱喝足,秦昭才圆满完成任务。
此后也吴惜柔什么事。她也是个识趣的,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余,便自行告退。
这回琉璃陪着吴惜柔出了主殿,只说道:“良媛莫伤心难过,时间长了,太子殿下也会信任良媛的。”
“我不伤心,只是羡慕秦姐姐罢了,她是极其幸运的女子。”吴惜柔轻叹一声:“可能是我出现得太迟,若我比秦姐姐早出现在太子殿下跟前,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琉璃这回老实回答道:“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所以无法知道若是吴惜柔早一步出现在太子殿下跟前会是怎样的结果。
“倒也是,没有发生的事都只是妄想。”吴惜柔轻叹一声:“回吧。”
这天夜里,心态一直不错的吴惜柔破天荒失眠了。她横竖睡不着,只要一闭上双眼,便是萧策和秦昭对视的一幕闪现眼前。
那时那刻,在萧策的眼里只有一个秦昭,如何能装得下第三人?她也不例外。
这一宿吴惜柔没怎么睡,身在主殿的萧策却刚好相反,睡得很昏沉。该死的秦昭还真的又在他的汤药中下了药,他还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况比昨天好了不少。
秦昭在伺候萧策更衣时,见萧策一直盯着自己看,她忍着笑意道:“殿下想骂就骂吧,但妾身不觉得自己有错。”
萧策就是辛苦命,伤成那样还放不下正事,为了他可以尽快养好伤,所以她又在汤药中加了能助眠的药物。
她反正不觉得这么做有错。
萧策摸摸她的头:“往后不可做这种事,孤毕竟是太子。”
秦昭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现在是太子还好,将来若成为皇帝,她这样的行为可是弑君之罪,要砍头的。
“那殿下以后也别再受伤。”秦昭趁机跟萧策讲条件。
萧策无奈地看着她,这种事哪由得他控制。
“反正身体是殿下自己的,殿下若不好好保护自己,妾身无话可说。”秦昭闷声又道。
“孤会保护好自己,争取以后不会再受伤。”萧策眉眼温柔地道:“你且再睡一会儿。”
“那殿下上完朝后再休息一整天,明儿个好了再来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秦昭又提出一个要求。
这回萧策应得爽快,省得她一不高兴又往他的汤药中下药,这丫头胆大包天,做得出这种事。
吴惜柔夜里没睡好,但还是早早起身,化了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随后掐着点来到主殿。
平日里这人时辰殿下还在上朝,但今日刚好相反,她来到主殿直接去了书房,等了许久也不见萧策回来,便觉不对劲。
之后琉璃去打听了消息,才匆匆跑来回禀:“殿下早在一个时辰前便回了主殿,此刻正在寝室休息,秦良娣正陪着太子殿下说话解闷儿。”
吴惜柔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若在平日里,太子殿下上朝到回东宫,需要大致一个时辰的时间,今儿怎会回得这么早?
“奴婢打听过,殿下重伤未愈,今儿上朝后只是露了脸便回来,是秦良娣的意思。还有,殿下今儿个也不会来书房,还要休息一日,秦良娣今儿个会监督太子殿下一整天。”琉璃又道。
也就是说,良媛今日也没有近身侍奉太子殿下的机会,秦良娣会占据太子殿下整整一天。
吴惜柔强牵出一点笑意:“我去看看殿下吧。”
她说完往寝室方向而去。
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特意放慢了脚步,无非是想听听平时秦昭都跟萧策说些什么,会不会趁机说她的坏话。
她却不知,当她还在书房那会儿,秦昭便把她和琉璃的对话听了去,此刻当然也知道她就在附近。
“殿下自己看书吧,为何非得妾身读给殿下听?”秦昭抱怨道。
“你声音好听。”萧策没说的是,秦昭不让他做点正事,他当然要折腾她,以示惩戒。
不过他也没说谎,她的声音确实好听,还有助眠的作用。
秦昭听到萧策的赞美后,得寸进尺:“妾身除了声音好听,还有什么优点?”
萧策摸摸她的脸:“长得好看,性子开朗,乖巧的时候特别招人疼。”
秦昭非常满意萧策的答案,“看来妾身的优点还挺多的。”
看在萧策这么上道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给他朗诵一段。
吴惜柔缓步而来,听到了秦昭和萧策之间的对话,心里涩涩的。
秦昭不曾提起她,萧策也没有提起她,她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大概也只是可有可无吧?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涩意,确定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这才举步入内。
“殿下和姐姐在说什么呢,这样高兴?”吴惜柔笑问。
秦昭看向吴惜柔,发现吴惜柔满面笑容,不见有半点不悦,这样的心性非常人可比。
她是知道的,吴惜柔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特意没有进来,偷听她和萧策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