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秦昭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这时吴贵妃回宫,皇帝亲自到宫门口迎接,可知对皇帝而言,吴贵妃确实很重要。
吴贵妃这么多年圣宠不衰,屡次被她抓到痛处都能迅速翻身,这也让她更加笃定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除去吴贵妃。
这边秦昭正在琢磨着要怎么除去吴贵妃,这时就有御前内侍过来传话,称奉了皇上的口谕,让她去一趟锦阳宫。
四宝听得这话脸色都变了。
她们都没想到吴贵妃会这么直接,竟然会让皇上下口谕,这样一来,良娣就算再不乐意,也得去一趟锦阳宫,不然就是抗旨不遵,这样的罪名谁都担待不起。
“我去换一套衣裳。”秦昭面不改色,随后让四宝都跟进来。
进了寝室后,秦昭在室内来回踱步。
吴贵妃已经毫不掩饰对她的恶意,迫不及待想对她来一个下马威。她去到锦阳宫,便是送羊入虎口,进去就没那么容易出来。
“不如请太子殿下陪良娣一起吧?”宝珠忙道。
“皇上在那儿,殿下若陪着我一同前往锦阳宫,皇上肯定不会高兴。”秦昭沉声道。
“要不去请太后娘娘?”宝玉在一旁出主意。
秦昭想了想,觉得不妥:“去找太后娘娘是个法子,但是就要有人前往慈和宫。若在这途中去通风报信的人又被吴贵妃的人带走……”
“这不行、那不行,可怎么办?反正奴婢觉得良娣不能冒冒然前往锦阳宫,不然肯定会被吴贵妃欺负。最好的办法,还是请太后娘娘为良娣撑腰。只有太后娘娘比皇上的辈分高,皇上见到太后娘娘也得礼让三分,不至于让皇上为难良娣才是。”宝珠素来沉稳,这一回也急眼了。
秦昭沉思片刻,才有了决定:“我能想到的事,吴贵妃定也能想到。我不去请太后娘娘,这一回我找太子殿下陪我一同前往!”
她觉得,皇帝不一定会在锦阳宫,可能会被吴贵妃支开。
吴贵妃迫不及待想羞辱她和折磨她,皇帝在场,吴贵妃怎么能尽性?
大概连吴贵妃都觉得她会找太后帮她撑腰,她偏就反其道而行,找上萧策一同前往锦阳宫。
就算皇帝在锦阳宫,那又何妨?难道皇帝还能当着萧策的面让她难堪不成?
“宝元,你去请太子殿下,速度快点!”秦昭对宝元道。
宝元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她脚程快,派她去准没错。
拖延了大概一刻钟,秦昭换好一套衣裳出来。她才走出望月居,便见萧策走来。
秦昭还没开口,就听萧策说道:“孤正欲去锦阳宫,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昭心里暗笑,作惊讶状:“好巧,妾身刚好也要去锦阳宫,不如妾身跟太子殿下一起吧?”
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就这样,在两人“巧遇”之下,他们一同前往锦阳宫。
他们进锦阳宫的时候,吴贵妃正和皇帝说话,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吴贵妃听到脚步声,看向秦昭,“秦良娣这是何意?皇上传你过来问话,你怎么还带上太子?”
“贵妃误会秦良娣了。孤刚好要来锦阳宫一趟,又在路上巧遇了秦良娣,便和她一同来到锦阳宫。”接话的是萧策。
秦昭则轻声细气地附和道:“是啊,难道有规定妾身不能跟太子殿下同行么?贵妃娘娘到底是有多不待见妾身,才会一见到妾身就往妾身头上扣莫须有的罪名?”
她人生得美,声音好听,说话又是条理清晰,一句话便把吴贵妃气得变了脸色。
皇帝虽然向着吴贵妃,却也挑不出秦昭跟萧策这话的毛病。
“皇上看看,秦良娣这张嘴多能说?臣妾都接不上话来了。”吴贵妃嗔怪地道。
皇帝拍拍吴贵妃的手,“你不是有话要问秦良娣?”
秦昭一听皇帝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真如她所想,吴贵妃就是假借皇帝的名义把她传到锦阳宫,分明是想对她下手。如果她独自一人过来,皇帝又被吴贵妃支开,她就落在吴贵妃的手里,任由吴贵妃糟践……
她看向萧策,刚好萧策看过来,大概是跟她想到了一块,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秦昭的心定了定。
今天她让宝元去给萧策报信,萧策便抛下其它事,第一时间陪她来见吴贵妃,这足以说明萧策把她放在了他的政务之前,这就足够了。
大概是因为萧策给了她底气,她瞬间觉得即便是面对皇帝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贵妃娘娘有什么话要问妾身,妾身定会知无不言。”秦昭不卑不亢地道。
吴贵妃看着秦昭,眸色渐冷:“惜姐儿有此变故,是不是秦良娣在背后搞鬼?”
秦昭一听吴贵妃提起这件事,顿时笑了:“这件事妾身可不知晓情况如何。当日妾身得知吴氏病逝时,还吓了一跳,直到后来突然收到吴氏的喜帖,妾身才知吴氏还活着。至于其它情况,不若问太子殿下更稳妥。”
她说着看向萧策。
萧策跟她素来有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意会,这回也不例外。
秦昭一说完,萧策便娓娓道来:“孤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才留吴氏一命,并让她出宫。那时的她与赵钰私通曲款,有不少是目击证人。既然贵妃问起,孤倒是想问问你们吴家的家教,怎么会养出这种水性扬花的女子?!”
吴贵妃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她刚开始只知惜姐儿突然在东宫病逝,后来又听闻惜姐儿没死,却嫁进了赵家,钟嬷嬷还言之凿凿是秦昭搞鬼,才让惜姐儿以这种方式消失在东宫。惜姐儿会嫁进赵家,她还以为是惜姐儿为了报复太子,她竟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一出。
是她太草率,一回宫就迫不及待想对秦昭下手,却没想过竟是惜姐儿不守妇道。
这样的罪责若不是太子留余手,吴家和赵家都将受到牵连,而惜姐儿也不可能有出宫的机会。
“还有这等事?”皇帝一听这话受到不小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