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晚,小玲只好第二天才去打听消息。
打听到消息后,她来到月晴跟前回话:“奴婢打听到了,这位表姑娘姓吴,听说很貌美,容貌跟进了东宫的吴良媛很相似。奴婢还听说了一个消息,吴良媛前两天殁了。奴婢就在想,不会那位殁了的吴良媛就是公子欲娶的表姑娘吧?”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呢?
“怎么可能?”月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也许是吴家的其他表姑娘。”
“可是吴家其他嫡小姐都已经许了亲,像赵家这样的富贵人家,娶的当然是嫡小姐。”小玲小声嘀咕:“不怨奴婢这般想。”
月晴一时哑然,明白小玲的话极有道理。
“你再去打听清楚这位表姑娘姓甚名谁,吴良媛的名讳也打听清楚,速去速回。”月晴心中有了疑惑,再对小玲下令。
小玲去了很快又回来。
这事打听起来不难,只要有银子打点一番即可。事实证明,吴良媛跟这位即将嫁给大公子的表姑娘就是同一个人。
“公子疯了吗?”月晴不敢置信。
难道是吴氏诈死,才出了宫?总不成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准许吴氏出宫,婚嫁自由?
可是这说不通啊。
那可是皇室,关系的又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是啊,奴婢也觉得这事太蹊跷。姨娘可不能到处宣扬此事,这关乎皇室,要人命的。”小玲有些后怕,后悔知道了这个秘密。
月晴定了定神才道:“我明白,这事你切勿声张,假装什么都不知便行了。”
她不禁暗忖,这世上的事也太荒唐了。
曾经大公子的原配进了东宫当良娣,而曾是良媛的吴氏又出了宫,回头嫁给大公子,这事儿简直就匪夷所思,以前听都没听过。
就不知那位吴氏生得什么样的花容月貌,让大公子这般惦记,居然甘冒大不违也要娶进赵家大门。
往后大公子有了吴氏,只怕就会忘了她这个旧人吧?
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却原来她想多了。
另一边,吴惜语怕夜长梦多,跟赵钰说起尽快成亲一事。
赵钰也有同样的担心,他决定婚事小办,吴惜语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这一次成亲只能尽量低调,只因为她曾经是东宫的人。
而且赵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表哥,我想请秦姐姐来参加我的婚礼,可以么?”吴惜语鬼使神差地道。
赵钰脸色微变:“不可!”
请秦昭过来参加他和吴惜语的婚礼像什么样子?
“在东宫的时候,我得到秦姐姐的照拂,往后我也没机会报答她,才希望她能参加我们的婚礼,这样也不成么?表哥是不是嫌弃我曾进过东宫……”
“不是这样。而是你曾经的身份,还有她曾经的身份,每一样都不适合让她来参加成亲典礼。”赵钰打断吴惜语的话。
再怎么说,秦昭曾是他的原配。他如今再娶,却把前妻找过来观礼,这让秦昭作何感想?
秦昭看着也不是宽宏大量之人,让秦昭来观礼,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最要紧的是,秦昭是良娣,哪能轻易出宫?
“表哥不想请,我托人带口信进宫便是了。反正我希望秦姐姐在我成亲的时候来观礼,这事我自己作主。”吴惜语不想错过这次羞辱秦昭的机会。
依她对秦昭的了解,秦昭一定会应邀前来,到时就有热闹可瞧。
赵钰还想再劝,吴惜语却不理会,着手去准备喜帖,并打算让人送进东宫,到达秦昭的手里。
秦昭收到吴惜语的喜帖时,顿时哭笑不得。
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吴氏怕不是有病吧?!”宝珠看了都气得想骂人。
这都什么人啊,居然给良娣送请帖,不要脸!
“我倒是想出宫转一转,整天拘在宫里,一点也不好玩。”秦昭美目转了一圈:“不若我找上永和公主,一起出宫一趟,顺便去赵府喝喜酒。”
宝珠和宝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不可以!”
良娣自己想出去玩,还带上永和公主,若是出了事,那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可以?就是喝完喜酒,再到街上逛一圈,买一些女人的日常用品,例如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就回宫。”秦昭说着,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龙玉:“我有这东西,想出宫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吧,还是要拿永和公主来掩人耳目,她就说是永和公主带她出宫的,到时萧策就没借口收回他的龙玉。
“这样不妥,若是在宫外遇到刺客,永和公主出了什么事,永娣如何担待得起?”宝珠还是担心。
但见良娣这模样,分明是铁了心要出宫。
“带上宝元和你不就行了?永和公主身边应该也有武功高强的宫女吧,到时让她也带上。放心吧,我有分寸,真要出事我拿命护着永和公主。”
偏偏宝珠和宝玉最怕秦昭说这话。
她们最在意的人是自家主子,良娣又是个讲义气的,真要出事,当然会选择护着公主的周全。
眼下这情况,良娣定然是要出宫的,她们能做的事就是竭尽全力护好良娣。
秦昭是个行动派,收到喜帖后,立刻跑去永和斋找永和公主。
永和公主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宫,一听可以出宫,双眼都亮了。
但她想起自己的身份,又觉得不妥:“我私自出宫会不会不好?”
“谁说不好了?其他公主经常跑出宫玩,凭什么你就不可以?你成天拘在宫里,都不知道宫外是什么样的世界,难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秦昭笑眯眯地问。
永和公主本来就很心动,一听秦昭这话更是激动不已:“我真的可以出宫吗?”
秦昭脸上的笑意加深:“皇上和太后娘娘若要问责下来,公主就说是我带出宫的,我来担责。”
本来她还想让永和公主背锅,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永和公主这么单纯,哪能找这样一个好人来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