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不知道沈修珏是去哪里了,她见他不在,也正好给了她方便。她加了件衣服,便又出宫去了。
这回她所去的地方是悦王府,她来找水沂濪的。
当初她就知道沈修珏明着答应让她把那雪凝露留住,暗地里定会偷去毁了。所以她老早就将雪凝露交给了水沂濪用其他的瓶子装起藏住,而那空瓶子被她故意扔在了月华殿前的一树下。
容不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了水沂濪听,水沂濪惊讶不已:“竟是还能闹出这一出?皇上的事儿倒是挺多的。”
容不霏冷哼:“我不管他事多事少,我只知道他瞒着我在我腹中放了个孩子,就是太过分,太不尊重我了。”
水沂濪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部:“所以呢!打算和他闹一次脾气?”
容不霏:“我要给他教训,他这次真是让我太不爽了,我也要让他不爽。”这次她不把他气的怒火冲天,她跟他姓沈。
水沂濪挑眉:“那你打算让他如何不爽?”
容不霏问道:“我上次给你的那瓶雪凝露呢?可藏好了?”
水沂濪稍一向,惊讶道:“莫不是你想瞒着他把这张脸给治了?”
容不霏点头:“嗯!我非得气死他不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她就郁闷的心肝肚肺都跟着疼。
据说生孩子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疼。
好可怕!
水沂濪心里有些不踏实,便劝道:“要不算了,你这张脸实在是太漂亮,若治好了定是会让许多人目光放在你身上,我怕皇上会因为吃醋而不断杀人。”
水沂濪这么一说,容不霏就有些犹豫了,可想到自己心中的郁气必须得发泄,道:“大概没那么夸张,皇帝的媳妇谁敢打主意。”
水沂濪想了下,问:“确定要治?”
“要治!”容不霏点头,“你可有拿那个药去让人检查可否是真的?是否有害?”
水沂濪:“是真的,看来那扬王是真想你恢复容貌。”
容不霏:“既如此,就拿来给我用吧!我先在这里涂一次,待拿回宫了,每天再偷偷的涂。”
“好!”
水沂濪并没有将那瓶雪凝露藏在多隐蔽的地方,而是直接放在了梳妆奁中。就算谁有通天的本事找到了她这里,也很想想到雪凝露会是藏的这么浅显。
雪凝露是透明的半凝体,水沂濪倒了一点点放在食指的指腹,亲自涂在容不霏脸上的牙印处。
清清凉凉的触感,容不霏感觉有点冷,毕竟现在是冬季。只是不一会儿,脸上的疤痕处又被一丝温热的感觉取代。
水沂濪问她:“感觉如何?”
容不霏眨了眨眼:“感觉似乎挺神奇的。”想了下,她反问,“那你觉得看起来效果如何?”
水沂濪笑道:“哪有那么快,瞧你急的。”
容不霏撇嘴:“我当然急,急的看那混蛋气的跳脚。”言罢她不由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一阵叹息。
再如何气他,这个孩子她还是得生,避无可免,实在郁闷啊!
水沂濪将那瓶换了个普通瓶子的雪凝露交到她手里:“拿着,回去一定要藏好。我这里你可以放心,谁问我都不会说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容不霏瞥了水沂濪一眼:“瞧你这话说的,实在太不中听了。”
“行了行了,说话小声些,别把小香吵醒了。”水沂濪去到床边看了看睡的香甜可爱的小香,眸中尽是满满的慈爱之色。
容不霏看着水沂濪,几次欲言又止。想了想,她还是作罢没有问太多。与水沂濪随便聊了些话后,她就走了。
在回皇宫的路上,她依旧是浑身没劲,脑中想的一直生孩子,生孩子……四个多月了,也就是还有不到半年她就得生了。
她真是太害怕了。
她现在就想回宫揪着沈修珏狠狠地揍一顿,可她双腿发软,没劲。
不由的,慌乱无措的感觉让她的眼睛就开始红了。
这时,有百姓的话语声传入她的耳中。
“听说了么?那个皓月郡主的替身怀孕了,孩子不是皇上的,因为皇上的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皓月郡主,根本就未与那容姑娘有房事。”
“怎没听说过,北头一直在传那容姑娘怀了个野种。”
“嘘……话说的这么难听,小声点。”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一男一女还在交头接耳的说着容不霏极不想听的话,容不霏心头的怒气蹭蹭的起来了。
野种?
她本就有一肚子的郁气,这回更是怒气冲天。她快速跑上前就将那一男一女踹倒在地,怒道:“你他娘说谁是野种的?”
谁都知道那传说中的容姑娘脸上有一道牙印状的疤痕,这一见她就认出她是正主了。
一时那一男一女慌乱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饶命,姑娘饶命,草民也是从那北头听来的闲言闲语,言语上冲撞了姑娘,求姑娘饶命啊!”无论如何她也是皇上身边耀武扬威之人,谁敢得罪。
“北头?”容不霏想起彰王府的府邸就在北头,顿时心中明了起来,想也知是彰王府的人搞的鬼。
那个彰王,还企图用兵权给商青溪换取后位,真是愚蠢之极。这回定是在府里等待着沈修珏的诏书。
真是白日做梦!
既然没了兵权,那彰王就什么都不是,她现在就回宫让沈修珏摘了彰王的王位,也摘了商青溪的郡主封号。
真是不该再给他们彰王府留善心。
想罢,她就起了一身的力气,快步走了。
容不霏怀了孕,而且孩子的爹并不是沈修珏,这消息传的非常快。这足以见的彰王府的人就是想施压将容不霏彻底赶出皇宫。
佛华宫的宋太后得知这茬事,自是快活极了。
自从得知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瞒不住沈修珏后,她就再不敢做其他任何手脚,生怕他一个没耐心就把她给弄死了。毕竟事不过三,他能暂时不杀他们母子不过只是看在先皇的面子罢了。
但这份面子有多大,估计也是经不起她三番两次作死的。
沈之夕步入佛华宫:“母后可听说那容姑娘怀了别人孩子之事?”看他的样子,似乎心情不好,毕竟他是盼着沈修珏能栽在容不霏手里。
宋太后抬眸看了沈之夕一眼:“怎不知?但这事与我们无关,你可别去惹事。”毕竟谁知道沈修珏会不会包容这个偷人的挚爱。
沈之夕为自己倒了杯水灌下,郁闷道:“我能惹何事?我不过只是希望皇上能与那容姑娘长长久久而已。”
“行了……”对于自家儿子这喜欢看颜值说话的个性,宋太后实在是觉得头大,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近乎于蠢的自我。“你可别在外面说那容姑娘怀了别人孩子之事,谁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而且……”宋太后想了下,“而且一切都是传言,说不定人家怀的就是皇上的孩子,也或者人家根本就没有怀孩子。”
这时沈宁岚步了进来,不可思议的大声道:“你们在说什么?容不霏怀了别人的孩子?”
沈之夕随意道:“怎么?你还没听说?据说那容姑娘根本未与皇上行房,却怀了孩子。若非她偷偷去宫外找大夫诊孕被别人发现,这事也不会被传出来。”
沈宁岚愤怒不已:“那个贱人,枉皇兄对她一片痴心,她却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她立刻风风火火的转身跑了。
宋太后大骇,站起身大声喊:“阿宁,你给哀家回来。”
沈之夕倒是不以为意:“算了,再如何也是皇上的妹妹,皇上还能拿她如何?就让她去吧!”
宋太后却是不放心:“快来人给哀家去拦住长公主。”
可最终,沈宁岚还是去了长安宫。她自是进不去长安宫,但这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那么顺从,而是死缠烂打的要进去,赶走一次就去一次,嘴里嚷嚷着:“我要见容不霏,我要见皇兄。”明显是不见到人不罢休。
沈修珏被烦的耐心全无,亲自步到了殿口,冷道:“给朕将她拖的远远的,看好了。若再让她过来一次,这班御前侍卫通通斩立决!”
回来就发现他的阿不又出宫了,他心情正不好着呢!
沈宁岚见到他,立刻喊道:“皇兄你可知那容不霏怀了外头的野种?怎还将她留在宫中?”这种人根本不配留在她皇兄身边,就该滚出皇宫,就算死,也不足惜。
沈修珏浑身顿时漫出寒栗刺骨的气场,他陡的盯着沈宁岚。
他阴冷道:“放开她,让她过来!”
沈宁岚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她以为他只是初得知容不霏的事情,便就过去了:“容不霏怀野种的事情都传开了,皇兄怎……”
“啪!”陡的一道响亮的把掌声响起。
“啊……”沈宁岚被打到了地上,她的手放在瞬间红肿的脸上,完全被打懵了,任嘴角的血液滴落在身上。
沈修珏上前蹲下身又对着她另外一张脸扇去,恶狠狠道:“野种?嗯?说朕的孩子是野种?”
沈宁岚被打的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
容不霏回来就看到沈修珏狂扇沈宁岚巴掌的一幕,尤其是看到沈宁岚嘴里有血不断的流下,那凄惨的模样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全然不敢上前一步。
就在沈宁岚晕乎乎爬坐起时,沈修珏又一巴掌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