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的时候,林遮已经走回自己房间,正冲他招手呢:“喂,柳兄,进来坐啊。”
柳运晨自视甚高,不打算正眼瞧普通人一眼,于是也没有看清倪蒙雨的脸,向屋内走去时,倪蒙雨正好在他前面,无巧不巧的转过头来瞧他,使得脸庞直接映在柳运晨眼里。
“……”
柳运晨猛地一顿,眼睛瞪得老大,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身为天之骄子,见过的美丽女子多不胜数,倪蒙雨的容貌绝对排在前列,即使如此,柳运晨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不知何为,看到倪蒙雨的第一眼,柳运晨的心‘砰砰’剧烈跳动起来。只觉得对方非常惊艳,在瞬间夺走四周所有的光彩!
此时此刻此地,或许是高深不可揣度的缘分,让倪蒙雨的身影疯狂印在了柳运晨心里。
这是一见钟情吗?
柳运晨无法平复狂乱的心情,想到。
“这位公子,补阙大哥喊你。”宗莽眼巴巴看着柳运晨,一脸莫名其妙。
柳运晨马上回神,把手里折扇‘啪’的打开,一边扇风一边冲倪蒙雨露出极为儒雅的笑容,用自认为最有磁性的嗓音说:“不知这位姑娘芳名?”
倪蒙雨一愣,跟宗莽他们相处久了,再次有人文绉绉的问话,一时间反应不及。
“什么芳名?柳兄快来。”林遮在屋中笑喊。
倪蒙雨冲他腼腆一笑,让开身去。
柳运晨此时恨不得上去踹林遮两脚,但迫于对方的强权,只得走进屋内,屁股一坐在凳子上,就马上冲林遮问:“那位姑娘是谁啊?”
林遮失笑:“怎么?拜倒在倪蒙雨的石榴裙下了?”
换做以往,柳运晨绝对会反唇相讥,此时却满脸兴奋,一遍遍的重复道:“倪蒙雨……倪蒙雨……倪蒙雨……好名字!人如其名啊!”
“蒙蒙细雨一般沁人心脾,那是从天上降下来的纯洁无暇。”
林遮笑容微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柳兄请自重啊。”
“她多大,嫁人了吗?”柳运晨急声开口。
“你看她像多大,怎么可能嫁人。”林遮笑道,“我说柳兄,你身边蜂蝶不少,怎么会对倪蒙雨这么感兴趣?她就像我妹妹一样,可不允许有人打她歪主意。”
“什么叫歪主意?”柳运晨不乐意了,旋即整衣肃容,一本正经道:“林兄,我身边女人不少,但从未对任何人动心。刚刚看到倪蒙雨的第一眼,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了心!这辈子非她不娶!”
见柳运晨信誓旦旦的样子,林遮心里不信,你现在是唯一一次动心,谁保的准你以后会不会看到其他女子也动心?
柳运晨自然瞧出林遮的想法,刚要解释什么,突然神色一动,转头看向屋外。
“怎么了?”林遮问。
“有人在外面,而且很强,最起码不比我弱……”柳运晨神情凝重。“那人没有刻意收束气息,一直指向这处院落。”
不比柳运晨弱?准崛起一代的实力?
这种级别的强者怎么会来到这偏僻的小巷?
林遮感觉非常棘手,这种级别的强者他根本无法对抗,如果丹田还在的话倒不足为惧。对方若有恶意,那就麻烦了。
他打眼瞧向柳运晨,笑道:“不瞒柳兄,半月前就有修炼者来抓倪蒙雨,起因是有人贪恋其美貌,想抓回去做小妾。幸亏我在,才将他们打跑,唉……以倪蒙雨的姿色,有人对她不轨也是正常的。”
柳运晨闻言怒目一横,‘噌’的站起身来,差点将桌椅打翻,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激动!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我看以后谁还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打倪姑娘的注意!”柳运晨怒道。
“恩,有柳兄这话我就放心了,不知外面那位是不是冲倪蒙雨来的。”
“管他是不是,打跑再说!”柳运晨果然把倪蒙雨当做了软肋,智商也降低数分,说完就祭出一把幽光流转的断刺,其上波动惊人,连林遮都感到一阵压抑。
半王器!
林遮马上判断出来。
柳运晨手持断刺,‘嗖’的冲出门去,往院落外暴掠。
林遮一边追一边喊道:“柳兄下手注意些,别打死啊!”
等他跨出院落,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吃了一惊,只见柳运晨手持断刺保持着刺出的姿势,断刺另一端,正有两只肉掌将它死死夹住!
断刺可是半王器啊!被柳运晨加持,全力都能重创化宫境第三步巅峰强者!
对方居然仅凭肉掌,就生生将断刺挡住,可见实力之骇人绝不在柳运晨之下,甚至要高出一筹!
林遮惊讶于对方的实力,下一刻,面色顿时古怪起来,此人他竟然认识,赫然是在入红盟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贺山孤!
“林兄。”贺山孤诧异的看向林遮,没想到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相遇,而且不仅见到他,还见到一个手持半王器战力惊人的年轻一代。
这普普通通的院落,莫非在进行天才聚会?
“山孤兄别来无恙。”林遮也觉得世界太小,又在同一个分域碰到同一个人。
“一别月余,某听到林兄跻身崛起一代的消息,顿时惊为天人,林兄当真深藏不露啊。”贺山孤说的是实话,以他的天资,目前也只是准崛起一代战力,没想到月前萍水相逢的一个外来青年,会以彗星般耀眼的方式强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与明言一方势力叫板,红盟有几个人敢这么做?
饶是贺山孤背景强横,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明言作对。
柳运晨的半王器被贺山孤死死夹住,又听得两人说话,便知两人或许旧识,但那又怎样?对方就算是熟人,要打倪蒙雨的主意他也不乐意。
表面看去,贺山孤占据上风,但柳运晨心里没有多少惧怕,他可是天地所钟大气运,这是他最大的依仗!有这个依仗,他相信自己想自杀都很难,除非是林遮这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的怪胎。
“看来是一场误会,山孤兄,罢了吧?”林遮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