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屏的眼皮在动,好似撑起比撑起整个世界都难,但最终她成功了。
首先映入眼帘便是茅屋顶部的木梁和瓦砾,她肃然一惊,立刻翻坐起,这个动作带动其伤势,令她感到一阵痛苦。
她仔细回忆,是在对时凝妆用出枯青截焰后昏,现在能醒来代表熬过了最危险时期。她只要能醒,便再没有命之忧,因为她是焰青系,生命最顽的焰青系。
阿屏盘坐息少许,旋即施展多次青照玄光和净照玄光,伤势减轻,体重新焕发活力,整个人看上去神不少。
这时她才去量四周,视线扫过墙壁、字帖、地藉,最终在门槛上。看到林遮的瞬间,阿屏神大惊,连忙下向他跑去,等蹲在林遮面前,眼眶一红,差点下泪来。
在她的记忆中,林遮从未如此憔悴,憔悴的令人心惊,憔悴的令人怜惜,憔悴的令人不忍。
“醒了啊。”
林遮空洞的眼睛诞生一丝灵动,沙哑开口道。
他太疲累了,乃至于想挤出一丝笑容都做不到,阿屏醒来,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断裂,一阵轻松的同时意识也陷入黑暗。
阿屏连忙扶住昏倒的林遮,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滑脸颊,没有人看到,所以她可以不用压抑心的感。
“你这是怎么了……”阿屏带着哭腔喊道。
下一刻就知道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再下一刻就发现林遮的异常,他上有几道怵目惊心的伤口,看血迹的干涸程度应该是几天前所留,怎么会这样?
她很不解,林遮有自动愈合伤势的本事,本不该这样。
阿屏背起林遮,将他放在上,然后指尖绿芒闪烁,搭上林遮手腕。
少许后柳眉皱起,在林遮体感受到一股很大的气息,阴冷锋利,在持续摧毁他的五脏六腑。
值得怀疑的是,那股气息感受上去有些不稳,好像是刚刚经历过大zhan的模样,莫非林遮曾经用某种手段试图将它驱除但没有成功?
阿屏收回手指,直接祭出净照玄光。
焰青系的净照玄光,可以净化体的一切隐患和暗伤,作为焰青系标志术法之一,当然不能小视。所以,那般大的阴冷气息在净照玄光下缓缓溃散……
阿屏脸苍白,停止净照玄光,略作息后再次施展。
如此反复十余次,终于将林遮体的那股气息彻底消灭,与此同时,阿屏余光瞥见林遮脸上有一张面具稍即逝,快的让她怀疑是不是错觉。
然后惊喜的看到,林遮伤势开始肉眼可见的愈合,想来自动愈合的本事会失效,与那团阴冷气息有关。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林遮憔悴的脸庞,心升起自责和后悔,自责醒来时不该耽误那些时间,应该第一时间去寻找林遮啊!
手掌拂过他肩膀和膛的伤口,杏眼圆睁俏脸含煞,不可抑制的怒火遍及心,她不用si考,就知道这些伤肯定是时凝妆造成,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一个人升起如此烈的杀意!
“时凝妆!”阿屏清叱。
她一直坐在沿,静静看着林遮的伤势全部愈合,然后伸指查探,发现已无大碍,只不过林遮神太疲累,所以一时三刻无法醒来。
她重重呼出口气,突然想起林遮的交代,要把时凝妆重新回阵眼那里的事。
阿屏现在迫切的想与时凝妆交锋,要替林遮逃回这份血债!
搀着林遮走出茅屋,然后双手环住林遮膛将他抱起,背后展开玉心之翼冲天而起。按照以往的作风,阿屏此时该是提着林遮的,但鉴于林遮昏,所以心想还是对他很有生气?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