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她还是小事,这不要给她创立工作室在君临。”孟振天一声冷笑,说者无意,低头看报。
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了不妙,慢动作的抬眼看她,眼神里有一丝后悔:“公司里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过,只是还不大确定。”
他的补充解释对赵银花而言,越描越黑。
她兀地拍案而起,杂志丢在了一旁,像是被遗弃的垃圾,眼中怒火大盛:“居然要给那小狐狸精建工作室?凭什么?”
君临是孟家的产业,和苏倩怡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建工作室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设在君临,这不相当于将苏倩怡收入君临麾下了吗?
“我哪知道!”孟振天抬起手来揉了揉鼻梁骨,懊悔着就不该说漏了嘴,本来这件事他是没打算告诉赵银花的。
如今,君临全权交予孟少秋负责,他赋闲在家本就不该多过问,苏倩怡都已经成了儿媳妇,在君临成立个工作室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千万不能让赵银花知晓,她的脾气一向如此,太容易激动。就像是置在放大镜下的纸,给点阳光就能燃起来!
“不行,不能让那狐狸精进入君临,也不准少秋给她成立工作室!”赵银花果真是动了气,咬牙切齿的模样仿若苏倩怡此刻在眼前,定能将她一片片撕咬。
像苏倩怡那样的女人,靠着几分姿色一心想要嫁入豪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
她现在已经哄着孟少秋和她结了婚,那往后呢?往后进入君临,时不时等站稳脚跟后就想方设法要股权?
“诶!你……”孟振天话还有半句噎在喉咙,赵银花已经果断的拿起了电话来,拨通了孟少秋的电话。
好似,他根本不愿意接听,铃声一遍遍的响过让人心头徒添烦躁,直到接近尾声电话才被接了起来,他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里带着一丝沉重,唤了声’妈‘。
“少秋,我问你,你是不是要为苏倩怡成立工作室?”赵银花银牙紧咬,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
孟少秋没有否认,恐怕也从未想过要否认。
“我告诉你,不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赵银花更是怒发冲冠,单手支着腰厉色道:“你忘了,林家是怎么败落的?有前车之鉴,难道你还想走林家的老路不成?”
林家,不过是几年前一个不小的企业,林家儿子娶了一个脱星而闹得沸沸扬扬,谁知道三年后,现在当家做主的已经是林家那儿媳妇儿,公司早就成了个空壳子。
孟振天蹙了眉头,他觉得苏倩怡还没那个能耐让君临怎么样,但是,不得不防。
雨水打在窗户上,拖出一丝丝晶莹的痕迹,好似谁落下的泪,连绵不绝。
孟少秋拿着手机,嘴角冷笑:“妈,林家是林家,我是我,我们不同。”
林家现在恐怕连个新公司都不及,不过,那也是林家自找的,没有经济头脑撑不了大船。
忽然电话里安静下来,他没有动,依旧保持着电话贴着耳际的姿态,沉默少顷过后,果然传来了一声怒骂:“少秋,我不管她怎么样,但是我要告诉你,绝对不能在君临给那丫头成立工作室!否则有我没她!”
孟少秋眉头紧皱,这种话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总是用这种话来威胁他,有意思?
“随你。”果断的挂断了电话,目光里满是冰寒。他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不过就是给苏倩怡成立个工作室而已,他们已经这般沉不住气,如果他领着苏倩怡回家,还不得闹翻天?
敲门声响了起来,岑蔚弯着腰站在门口,唤了他一声,走到了他跟前:“孟总,苏小姐剧组做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
“好,抓回来,关到月城山的别墅,我晚上去看。”他脸色发黑,眸中却平静的像不起波澜的湖水,似乎早已知道那人是谁。
岑蔚反身退出门口,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孟少秋会怀疑苏倩怡在剧组吊威亚受伤是有人为之,在他没有抓到人之前也单纯的相信是意外。
他哪知道,孟少秋是在剧组看着苏倩怡一遍遍的排练之后又看着她受伤的,排练的时候一点事也没有,偏偏是在拍戏的时候受伤。
他没看到是谁在从中做了手脚,在医院照顾苏倩怡的时候,怀疑的种子逐渐发芽。
入夜,雨总算停了,月城山安静的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轮玄月垂下,朦胧的挂在别墅屋顶的上空,好似随时都会从天上掉落下来的刀子。
别墅的背后,是一个偌大的游泳池,在屋檐下,一个人的身影欣长挺拔,而在他面前的,是被人押解着的一个男人。
没有灯光,一切黑得只能辨别人物轮廓,他轻笑一声道:“怎么不说话,被我请来这里很意外么?刘阳,刘编剧?”
如果不是他调查了刘阳,也不会知道其中的隐情。
他入手调查的是当时风起给苏倩怡提供的几个剧本,好几个都是按照《后宫如妃传》的她为原形,多多少少延续了上一部戏的人物性情。
唯独另类的,只有一个’东三省‘的剧本和苏倩怡的性情一点也不搭边,还指名道姓要她饰演,并不惜等了好些天。
刘阳,他保持怀疑的态度调查过后,几乎可以断定他找苏倩怡不是巧合不是欣赏,而是刻意的。
“嗯,确实没想到,既然孟总带我来,想必我是谁,孟总已经查清楚了吧?”刘阳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他一点也不意外,似乎在做之前已经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孟少秋冷笑一声,眼前这个男人,他连长相都不曾见过,岑蔚直接抓到了月城山来,他也是入夜才过来的。
名字,却记得。
“刘阳,徐子纬的哥哥。”他抬起手来,理了理袖口,懒懒的语气:“既然什么都明白,那就好办了。”
说罢,他看着岑蔚,目光好比月华清冷:“把他跟一念关在一起。”
一念?
岑蔚面色瞬僵,想起那个庞然大物也是谈之变色,他唯一亲近的也只有孟少秋了,除此之外谁也不亲,见谁咬谁!
岑蔚愣着的片刻,忽然感到一阵寒意扑面而来,就算是黑夜里,好似无形的冰凌。
“是!”他连忙应着,抓着刘阳,吩咐着身侧的保镖道:“把他送到一念那里,与一念同食同宿,只要不死就行。”
刘阳还在疑惑着一念是不是一头恶犬的时候,身体被推搡着往前踉跄的走着,一步步往游泳池边上去。
山脚的院墙下,大片的槭树环绕树阴的角落里有一个小木屋,没有四壁,只有大铁笼子。
岑蔚随之而来,刻意的点亮了手机的光扫了前面的铁笼子一眼,只见一个高约两米,长约五米的铁笼子里。
就是这么一眼,刘阳心里猛地一颤。
他看到的是一双绿油油的眼,硕大身躯从趴坐的姿态站起来,黄色的鬃毛长得过分,那粗大的爪子好比成人的拳头,或许更粗!
“刘编导,以后就请你住在这里了,过于简陋了些,别介意。”岑蔚宛如一只笑面虎,说着给扼住他双臂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心领神会的将旁侧的一个附加小笼子打开,把人推了进去。
“啊!”刘阳惨叫一声,一个趄趔跌倒在了笼子里,冰冷的牢笼的铁栏杆硌得生疼,只听一声嘶吼,汗毛都倒立起来。
黑暗中,只见一个黑色的轮廓扑到在自己面前,他惊叫着不断的后退,却能清晰的听到野兽的嘶吼声,还有那粗重的爪子拍打在铁栏杆上‘锵锵’声。
“救命!救命啊!”他不断的往后退缩着,灵魂在颤抖着,害怕着,直到背后抵住了铁栏无论可退,他还一直蹬着脚,试图往后面再退一点,哪怕只是寸地也好!
岑蔚见他如此这般,忽然感觉他有些可怜,他还是第二个丢到同一念在一起的人,之前那个放回去后精神抑郁到现在还一直窝在家里不敢出门。
想必等到刘阳从笼子里解放了过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些都是他活该,惹到孟少秋的人,通通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啊,就乖乖呆着吧!”岑蔚啧啧感叹着摇了摇头,转而对身后的保镖说道:“去,给刘编导送被子和枕头过来。”
刘阳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听他这么一言更是害怕,这口气是真的要他和这猛兽住在一起。他发了疯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怕到了牢笼门口,从铁栏杆的缝隙里伸出手去,拽住了岑蔚的裤脚。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刘阳跪在地上,若有光亮,会看清他脸上晶莹的泪光,已经模糊了一张脸。
一个大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实在是丢人。
岑蔚却没心思笑话他,任谁和一头成年的藏獒住在一起恐怕也会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岑蔚觉得他可怜却没有丝毫同情,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如今苏倩怡是孟少秋的妻子,他伤的可是孟少秋的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还不是她!要不是她,子纬也不会被公司雪藏,现在整日酣酒度日,你们知道他现在过得有多苦么!”刘阳激动起来,攥着铁栏杆嘶吼着,和旁侧的一念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