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秋紧盯着冰冷的地面不敢对视苏倩怡失望的眸子,他面无表情的开口,“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孩子,他不适合出生在这个家庭!”孟少秋咬紧牙关艰难的将这些决绝的话说出,心里承受的巨大疼痛让他快要窒息!
孟国川气的全身发抖,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混账!”孟国川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一股咸腥味顿时涌上孟少秋的口中,从小到大,孟国川虽然严厉,却从未与他动过手,俊美的容颜立刻染上了明显的五指印,这点疼痛怎么抵得过此刻孟少秋心里的疼痛!
孟国川见呆立在原地的孟少秋不动声色,越过他就往苏倩怡的身边走去,“走,丫头,跟我回去!”说着,拉起苏倩怡的手就往楼下走!
两人刚来到楼梯口,“爷爷!”一声无奈的声音唤住了他们,“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您就不要插手好吗?”孟少秋还是没有正眼去看他们,因为他不想他们看到他心中的不舍与难过!
苏倩怡回过头看向那一脸平静的孟少秋,她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今天她不拿掉这个孩子,孟少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狠了狠心,苏倩怡对着一脸气愤的孟国川说道:“爷爷,你还是让我进去吧!”
孟国川一脸焦急,“说什么傻话呢孩子,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听话,跟爷爷回去,若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爷爷帮你养大他,有些人,就让他将来后悔去吧!”孟国川话中之意明显有赌气的意味!
苏倩怡摇摇头,从刚刚开始,泪水就没有一刻停止过的她忽然感觉自己好累,她不想再这样卑微的争取什么,既然孟少秋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她就成全他,“爷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想勉强他!”说着,松开孟国川的手就往里走去!
谁料想,孟国川因为拽扯苏倩怡的力道太紧,一时没站稳,整个人往楼梯下倾倒而去,眼疾手快的苏倩怡见状,想要去拉回孟国川,却还是没有来得及,而苏倩怡也没稳住身体,与孟国川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同时滚了下去!
VIP病房里,孟少秋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里,已经两个星期了,床上的人始终像惩罚他似的不愿醒来,呆坐在病床前!
病房外,安恒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后的江措上前问:“你不打算救她吗?”
安恒摇摇头,“没用,这具身体已经开始排斥苏倩怡的灵魂了,而且,她似乎也不打算醒来!”安恒微眯起如墨玉般的眸子,心中却早有了别的打算!
其实,对于江措来说,苏倩怡的死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只是她之前隐约从安恒口中得到,自己的身体对他来说还有用,加上安恒对苏倩怡的心思,很有可能会牺牲她来成全苏倩怡,她没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的说:“不如,我去帮她再找一具身体?”
安恒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江措,你倒是聪明,你的话不得不让我想到,你这是在跟我玩儿心思!”安恒用鲜少的阴冷口气说到!
江措吓得脸立马变得脸色,她跟着安恒这么久以来,最是懂得他的心思,他稍微有些不悦就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她现在需要一具身体!”
“呵呵,看来你想的蛮周到的嘛,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对苏倩怡这么热情,你不是一直都想除掉她的吗?”
安恒的话像是说中了江措的心思,她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苏倩怡是你的人,我怎么敢有这样的心思!”江措有些结巴的说,若不是安恒一直的袒护,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苏倩怡,之前知道她是警察,江措就找到了自己的舅舅,把苏倩怡派去做警察,没想到事情败露,加上她与孟少秋的关系,局长又亲自将她调了回去,她真是不甘心!
安恒冷冷的回过头,他望着那比他矮半个头,此刻惊慌失措的江措,冷冷的开口:“我说过,苏倩怡的事你永远都没有资格插手,如果你还想好好的活着,就收起你的狼子野心,否则,你应该见识过我的手段吧!”
安恒冰冷的威胁到,若不是江措一直以来的任劳任怨,恐怕他早就不会留她,但他永远也不会让任何猜透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了!”江措垂低着头不敢直视安恒的犀利的眸子!
安恒嘴角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冷笑,“既然你这么忠心,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安恒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说完,安恒直起身子冷声道:“如果这件事情办砸了,你的身体就是苏倩怡的,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安恒冷笑着说,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江措走出医院的那一刻,脸上立马布上了一层阴云,她愤恨的眸子里尽是阴狠,“苏倩怡,你给我等着,我会把安恒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奉还给你!”想到苏倩怡接下来因为那具身体带给她的痛苦,江措不由自主的开始疯狂的冷笑起来!
清晨,一丝温热的气息撒进医院的玻璃橱窗内,照在病床上的人不觉有些舒服,她微微动了动手指,紧闭的双眼似乎因为刺眼的强光而稍微有些不适!
趴在床头的俊美男人发现了这细微的动静,眨了眨深邃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倩怡!”他生怕是自己眼花,所以期待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这些日子,孟少秋每天守在病床前,只要稍微有些动静,他都是这样的神色,期待续而变为失望,但他却从不放弃,沧桑的脸上早已布满了胡渣,双手紧紧地握着床上人的手,似乎怕她会消失一般!
医生告诉他,病人并非醒不过来,而是她的意志再慢慢消散,他知道,她这是在怪他,怪他的狠心,怪他的自作主张,所以他每天不停的在病床前跟她说话,跟她道歉,如果她能醒来,他不在乎会不会真的会惯坏她,哪怕她学坏了,他一样会惯着她,不再误会她,不再因为任何人而与她生气,只要她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