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柳清欢上前,把小琴拽到身后,“我是这家的东家,有什么事,与我说便是。”
“东家……”见柳清欢来了,小琴心里倒是踏实了些。
许是小姑娘真被那青衣公子的阵仗给吓住了,眼角泛红,却在刚才还依旧梗着脖子与他理论。
“珠儿与我说了,没事。”柳清欢拍了拍小琴的手。
“你?”那青衣公子看了柳清欢好几眼,只觉得这人十分熟悉。
“怎么,公子不记得了?”柳清欢笑道,“上次在欢喜酒楼挨的打,忘了?”
“你你你你,是你!”那青衣公子面上立刻露出恐惧,抬头看了眼点心店的牌匾,上面上书“欢喜”二字。
“既然是老相识,不防说个名字,日后也好相称。”柳清欢见他想起,面上的笑更浓了。
“不必了,柳老板威名在下已然听说。今日是我冒犯,店中亏损全由我承担,还望柳老板见谅。”
青衣公子倒是拿的起放的下,刚才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现在就变得低三下四起来。
青衣公子名唤安炳,是苏州来的商贩,跟着父亲倒卖货物。
初来乍到,便惹出祸端,自家父亲给那县令送了礼,也不见那县令有何作为。
父亲只当是地头蛇难压,便当是吃了个哑巴亏。
安炳如今伤刚刚才好,便想出门寻个乐字,不敢再去明月街,只听房中小丫鬟说碎玉街有个点心铺子极好,里面还饲养着通人性的猫儿,他便起了兴致,想来看看。
欢喜、红火这样的店名比较吉利,也算常见,安炳还真没把它和酒楼联系起来。
毕竟也挺匪夷所思的,谁家这边儿开着酒楼,隔三条街开个点心铺子?
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干的。
在一家栽了两次跟头,安炳差点没把自己头打掉。
他刚来时也跟着父亲拜访过当地的贵人,周家、佘家、余家……没听说过还有个柳老板——他只当柳清欢是个开酒楼的,不过是人脉广些。哪想到,人家手里的是欢喜字号,叫欢喜的,全是她家的!
柳清欢见安炳的脸色一青一白的难看,笑道:“你早有这个态度,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柳老板教训的是,是在下不好。”安炳姿态放的极低,见人说人话。
“行吧,安公子态度这般好,我也不好为难,便就按你这般说,”柳清欢伸手,对小琴道:“账本拿来。”
“是。”
小琴跑回去,匆匆把账本交到柳清欢手上。
安炳听了冷汗直冒,刚刚一句“安公子”,说明着柳老板早就把他查了个透彻。
柳清欢看了安炳的脸色,心里好笑,拿过账本来:“虽说今日的客人都被你吵走,我们来这儿消费的公子小姐们都是先付账再消费,所以店里没有亏损。不过我想着咱这名声不能坏,按照今日来的名单,每人再送一次与今日一模一样的。这场地我就出了,钱由安公子来赔,可好?”
“自然,自然。”安炳擦了擦头上的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