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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因着韩夫子的宣传,欢喜酒馆在运城文坛突然掀起轩然大波。

这才几日,原本十分空荡的墙上已经挂满了红色的题目。

“兄台。”李书生寻到人群中一袭白衣的司徒月,向他询问自己题目的事。

“三日内并没有较好的答案,我已将答案公布,公子,算你赢了。今日可在酒楼内免费用一餐,只要不浪费即可。”司徒月指了指墙上李书生所出的那道题目。

“真的?”李书生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的题目竟是无人能答上,看了那答案,才明白,“多亏是兄台的答案难以超越,以我自己的答案,怕早是被人撕下来了。”

欢喜饭馆会根据三日内来对对子的人所出答案与出题人所给答案想比是否有所出彩,再来判断到底是哪方更胜一筹。

而李书生那题目下写的,正是司徒月当初给的答案,李书生自愧不如。

“也是你上句应得上,才有我的下句。”司徒月依旧微笑。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李书生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

“可否……给在下折现?”

司徒月闻言,倒意料之中。此书生家境应当贫寒,与其在酒楼中奢侈一顿,不如将折现银子拿回家去,说不定能顶一个多月的口粮。

但还是拒绝道:“只能在小店用餐。”

李书生微微叹了口气:“那可否让小生将菜品带回去?”

李书生家里还有一双父母和一个妹妹,他想将他这份儿带回家里吃。

司徒月想了想:“可以,但只可带一人份。”

李书生松了口气:“这是自然,多谢兄台。上次走的匆忙,还未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司徒月,唤我姓氏便是。”

“兄台人如其名,倒真当的上‘月’字。”

李书生翻看起菜单,心想不愧是大酒楼,不仅菜名诗情画意,连图画都与众不同。

要了一荤一素一碗米饭,倒也是个成年汉子吃的下的。

司徒月见此人还算实诚,觉得自己没看走眼。

“在下姓李,单名一个丹字,小字成越。”李丹拿过菜品,又留了一个题目下来,拜过司徒月。

“以后若有时间,多来此处,也好切磋。”司徒月现在不太有脸像以前那般和韩夫子侃天侃地了,毕竟以前最多算是忘年交,现在倒真成了长辈了。

他与李丹还算有眼缘,便起了进一步沟通的心思。

“荣幸之至!”李丹十分激动,他能感觉出司徒月的学问之高深,若能与他多加交流,必能有所增益。

“下次见。”司徒月礼貌点点头。

.

“司徒,帮个忙!”柳清欢又敲了司徒月的门。

里面的司徒罔十分纳闷,毕竟他也是司徒啊……

“柳姑娘,有何事吩咐?”司徒月打开门,似乎每时每刻都是那副板正的样子。

“现在我们酒楼在文坛这么有名,总得有点实质性的东西在才好。”

“柳姑娘的意思是?”

“我们搞个镇店之宝。”

“是想让在下作文?”

“不不不。”

“那是想让师父?”

“不不不!不必这么麻烦。我有现成的。”

柳清欢高考背了可多诗呢,可不能就此埋没了。

“现成的?那你叫我……”

“我字不好看,子钧的字又太有杀意了,不适合放在饭馆中。”

叶衡那字儿,好看是好看,不愧是在沙场征战多年的人,一笔一划都杀气腾腾。

“举手之劳,柳姑娘进来吧。”

司徒月开了门,将柳清欢迎了进来。

柳清欢一进门,依旧是满地的废纸,案上凌乱。

“司徒先生好。”

“柳家闺女来啦。”司徒罔抬头,乐呵呵的。

司徒月将桌案收拾出一张纸的空间,找了张宣纸出来。

“我开始背了啊,你有什么字儿拿不准的,随时问哈。”

司徒月:“……好。”

“题目,先是题目哈。《归园田居》”

司徒月潇洒写下“归园田居”四字,十分飘逸。

“归去来兮~”柳清欢就跟表演似的,朗诵的抑扬顿挫,收放有度,“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登东高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好!”

司徒罔忍了半天,终于是在柳清欢结尾时叫了好。

柳清欢:您可吓死我得了。

“柳家姑娘竟是好文采,不知师从何人?”

柳清欢摸摸鼻头:“不是我写的。”

我剽窃的。

要不是你们这个朝代架空,我还真不敢剽。

“不是你写的?出自何处?”

柳清欢看着司徒罔又犀利又激动的眼神。

“梦里。”

柳清欢硬着头皮,扯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司徒罔:我看你是活在梦里。

柳清欢不说,司徒罔这样的明白人也不会再去追问。

“那这落款,改写什么?”司徒月抬头问道。

“就写……叶衡?”柳清欢眨眼。

司徒月:?

“写谁?”

司徒月难得失态,声音拔高了许多。

叶子钧临清流而赋诗?

他是疯了么?

“写你也行。”这不是怕你不同意么。

司徒月:……

“不如就写柳姑娘吧。”

“别别别。我觉得这首诗不错,可以说是田园诗里的翘楚了。若是贴出去定然会流传一番,万一都打听着柳清欢是谁,天天来找我注经论文,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司徒月想了想,在下面写了自己的名字,盖了私章:“在下便剽窃一回。”

写叶子钧,若是陛下知道,估计就得判他谋反了。

柳清欢:“多谢司徒。”

司徒罔:这不是我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了,他们再说什么?

“这个我找人裱了,明日便挂到酒楼里。”

司徒月忍不住又读了一遍“自己”作的诗,赞叹一番。

“实乃大才。”

司徒罔跃跃欲试:“柳家闺女,不如我也写一个,你给挂到对面去,斗一斗?”

柳清欢大惊大喜:“若能得先生提诗实乃荣幸。至于相斗,清欢不敢。”

讲真,她觉得陶先生可能赶不过这位大拿。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