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大夫,你能轻些吗?”玉棠默认给云焱上的特效药,云焱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这磋磨。
“流光兄弟,你来给你主子上药吧。”玉棠把位置让出来,表示他没有这个金刚钻。
省的说他谋害皇子了。
“殿下,您忍着些。”
云焱经常出去跟人打架,路见不平还最爱亲自上阵,这小伤也是常有的,流光干起这个倒是顺手。
“嘶——”也许是心理作用,云焱没刚才那么喊了,只是呜呜嗷嗷地抽气。
“没在下的事情,在下就告退了。今日伙房包了饺子,我可得赶快去吃。”玉棠告了辞,这才提醒云焱这一茬。
都给疼忘了。
“弘光,去给本殿端两盘饺子来。不对,要四盘!嘶——流光你给爷轻些……”
“是。”
云焱惨的要命,失血过多可不得吃些什么补补。
伙房中一直冒着热腾腾的烟,十分温暖,饺子的香气阵阵传过去。
去抬饭的差点坏了规矩,要在路上偷吃两个。
“太好吃了!”
最先抬到饭的校队一个个争先恐后去排队打了饺子,一路上饺子被抬过来已经是可以入口的温度。
蚝肉和萝卜的鲜美搭配在一起简直是绝配,不少人因为吃到了久违的味道,想起家人,落下泪来。
门框高的汉子红了眼,旁边打内陆来的人问他怎么了。
那人袖口一擦“没啥,打胜仗了俺高兴。”
饺子一口一个,囫囵吃了一大碗都觉得肚子才垫了个底。
看着空空的碗,所有人怅然若失。
“这就没了,还没尝出味道来呢。”
“夫人说了,今天管饱,不够啊,再去伙房抬!”
“真的?!那还不快去!”
也不顾是谁的班,靠着抬饭家伙最近的几个人都把家伙搭上了肩膀,往伙房赶。
万一有别的校来抢,营里不让大家,可不得拼速度。
“主子,给您打了饺子来。”风影把京原那边的事情办好,便去了伙房要了一大盘饺子来。
伙房的饺子是用大铁盘盛着的,一盘能有百八十个,风影知道自家主子饭量,直接端了一盘子过来。
柳清欢看到风影端那一大盘子来就想笑。
“平日里吃米饭馒头不觉得什么,怎么换成饺子就这么好笑。”
叶衡:好你现在嫌弃我吃的多了不是。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
风影摆好碗筷,眼看着自家主子要撒娇:“风影告退。”
脚底抹油,赶紧溜。
柳清欢给叶衡盛了一碗,道:“你生在云熙城,没吃过这个吧?”
只有沿海地方的人才会把蚝这种东西包在饺子里。
“好吃。”叶衡塞进嘴一个,大口大口吃起来。
柳清欢看叶衡吃得香,养儿子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多吃一点。”柳清欢便往叶衡碗里拾饺子,叶衡顿住。
“你也快些吃。”
说着,给柳清欢夹了一碗冒尖儿的饺子,还道:“这些不多,都要吃完。”
叶衡知道柳清欢吃饭就跟猫似的,在军营这两天更是。
那哪行,本来圆乎乎的小脸儿都瘦尖了(错觉)。
柳清欢望着碗,顿时感觉到了爱的沉重。
这一晚上,所有人肚子里都揣了不少饺子,就是难为了伙房里的人,就没闲着过。
风影特意端了饺子去京原面前吃,每吃一口都要赞叹一声。
蚝和萝卜的味道都极重,整个屋子都是饺子的香气。
风影吃饭也不是个马虎的,在京原面前咔哧咔哧吃了三大碗,还打了个海蛎子味儿的嗝。
京原:瀛国武士绝不会为了一碗饺子折腰!
……
真香。
夜里叶衡正抱着柳清欢睡的香,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心想莫非是起了什么异动。
柳清欢亦是被吵醒,叶衡叫了人进来,风影和洛华两个轮流在外面值夜,风影进去回禀道:“是有些将士今晚吃得太多,肚子里不舒服。主子您放心,军医已经去诊治了。”
“知道了。”
风影走后,叶衡点点柳清欢的鼻子:“看你把我军将士祸害的。”
柳清欢嗷地一口咬住叶衡的手指,松开后凶道:“关我什么事。”
“无赖,”叶衡把他家小无赖抱紧,帮忙捂了耳朵,“快睡。”
柳清欢往叶衡身上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下了。
“折磨我。”叶衡用指尖内力熄了拉住,身下的异样使他在黑暗中的眼神闪了闪,又闭上眼逼迫自己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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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司徒月过来找到叶衡,说是要离岛。
“剩下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便先回去了。”
“司徒是急着回去见韩姑娘么?”柳清欢调笑道。
司徒月红了耳根:“来时未与她告辞,昨日一战声音凶得很,怕是她已经知道了。”
“战后还有不少琐事,司徒你便先走。修野也在这里多修养两天,我们再一同回去。”
“那我告辞了。”
司徒月两袖清风的,带着来时拿着的一个小包袱,就上了船。
回到宅子里,见司徒罔正在院中拎着小桶给花浇水。
见他回来,看了一眼:“回来了。”
“让师父担心了。”司徒月回去放了包袱,便出了门。
司徒月去哪儿,司徒罔用膝盖都能猜到。
司徒罔看着司徒月的背影,表示徒大不中留。就是把猪养的再好,到了年纪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拱人家养的白菜。
司徒月小心翼翼地敲了韩家门,韩夫人出来看见他心里又是喜又是气。
这小子消失好几天,自家闺女差点没担心死。
昨日北面的炮声震得天都变了色,然后官府才发了告示说白礁岛那边打了胜仗。
运城百姓都为了这场胜仗欢呼雀跃,自家闺女却一下晕在了床上。
司徒月的身份摆在那儿,运城没了影儿肯定是去白礁岛了呀。
“韩夫人。”被丈母娘眼刀扫射,司徒月赶紧规规矩矩行了礼。
“玳儿病了,你去看看她吧。”韩夫人气就气在司徒月去战场上竟不与她家玳儿交代一声,这像什么话。
“是我不好,战事紧急,离开时未能提前告知韩小姐。”司徒月给韩夫人又行一礼,熟门熟路朝着韩玳的闺房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