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要谈判，这炮甲可制作完毕了？”吃饭时几个人依旧聚在一桌，用云焱的话来说，这叫热闹。
柳清欢有些担心，便将此事拿出来询问云焱。
云焱摇摇头：“差一些精细活儿，不过风影不是带了个老头回来么？工部的人，应该有些本事。你放心，只要小的零件制作好，其他的能组装出来好几架呢。”
云焱十分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弧，为了彰显炮甲之多。
“那会不会赶不及？”
司徒月停下筷子：“无碍，谈判也不是一次就能敲定，我与他们多耗些时日。”
本来是想着在谈判前制备好炮甲，没想到竟是没有赶上。
那司徒月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我明日与司徒同去，风影四个会在暗处保卫我们的安全，你放心。”
叶衡安抚地看了眼柳清欢。
柳清欢点头，叶衡是大将军，这种事她虽担心，可却不能阻止的。
“表哥，那我呢？也带我去见见世面呗。”
云焱被遗忘，一脸焦急。
柳清欢笑道：“修野说话可能气死人呢，你们带上修野，保不齐那些瀛国人直接就气死了，连仗都不用打。”
“谈判并非儿戏，修野，不要乱来。”
司徒月想哄孩子似的，把云焱给劝了下去。
要是云焱去，还真保不齐两边的人会不会当场打起来。
那还谈个屁哦……
云焱的外交官梦又破碎了，道：“我好歹也是礼部中人，这种事情让我去也算是职责所在。”
司徒月看了眼云焱：“不知修野一年去过礼部几次？”
云焱伸出两双手，还没数到第二只，便放下了。尴尬道：“不去便不去。”
“哈哈哈……”柳清欢知道在饭桌上笑很不雅，但她真的忍不住。
叶衡宠溺地拍拍柳清欢的脑袋：“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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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那日，司徒月没有官服，换上一身白色刺金长袍，头上也冠了十分正式的头冠。
叶衡将盔甲穿戴整齐，站在柳清欢前面任他打量。
“这般看你，才真像个将军。”柳清欢摸摸叶衡的银色盔甲，算是夸赞。
“我常服时便不想将军？”
“他们都叫你黑杀神，你心中没点数么？”柳清欢来了军营，才知道叶衡有这么个外号。
朝廷自然不会让说书的去传倾广将军的这么个外号，柳清欢以往听的，都是正面形象。
“……”叶衡无语，“我确有耳闻，可在我面前这么叫的，也只有你了。”连云焱那么碎的嘴都不敢叫。
“我这是复述。”柳清欢笑道，又问，“为何是银色铠甲，你这段位，不应该穿个金的？”
“金不然钢铁坚硬，清欢，战甲的规格不是这么论的。”叶衡看着柳清欢小白痴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伸手捏了捏。
“时间不早了，我去寻司徒。今日我将他们四个全部带走，你自己在营中注意安全。闷了就去找云焱解解闷儿。”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柳清欢吐了吐舌头，觉得这哪是男朋友。
分明是给自己找个了个爹。
“那我走了。”叶衡恋恋不舍地跨出家门。
柳清欢……重新去睡了个回笼觉。
最近几天又是伙房又是制造所的，她脑袋都快炸了。
那本书上虽是古文，但记录的很多东西是这个时代工匠们难以理解的，需要柳清欢亲自指导。比如标点符号。
幸亏有了标点也是方便阅读，不然柳清欢还得额外开班。
但其他的一些现代词和化学符号，就得柳清欢去解释了。
在这个元素周期表连氢都没填的时代，柳清欢也是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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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将军，久仰大名，果然名不虚传。”
两厢约在海中央交见，应瀛国要求，用的是他们的船。
叶衡司徒月带着五个参将一起参与此次此次谈判，上了船，叶衡便发现上面处处隐藏着人手。
藏在暗处的洛华冷哼，这些人他一个能打十个。
柳清欢给他们四人一人准备了一根木管儿，在水中潜伏可以用来换气。
“想必这位便是齐国鼎鼎有名的军师司徒先生，今日一见，不同凡响。”
叶衡与司徒月坐定，京原瞎客气了几句。
司徒月自然不奢望叶衡亦能出面客套，笑了笑：“京原将军言重了。”
叶衡的目光一直望着祖秉元，司徒月注意到，在暗中拍了拍他的膝盖，面上丝毫不露，对京原道：“不如直接开门见山，这场仗，瀛国究竟想要什么？”
京原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与井上用瀛国话交流了一番。
“大齐乃富庶之地，我等一直非常敬仰……”京原放了一通彩虹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瀛国虽是小国，却令齐国，猝不及防啊，”司徒月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当打断京原，笑道，“贵国若要物资，今日，一切好商量。”
“物资？不不不，我想司徒先生误会了，我们要的，不是物资，是土地。”京原将手中的地图推给司徒月，“我瀛国乃是一岛国，物产不够丰盈，而齐国拥有大好河山，实在令我们艳羡。不如有福同享，也不伤你我二国兄弟情谊。”
叶衡脸黑，小小瀛国岁岁纳贡，不过是个附属国罢了，也敢与大齐互称兄弟。
“京原将军还是莫要贪心才好。”
叶衡杀生众多，身上煞气平日就重，如今怒气冲冲，整个屋子都带着些死亡的气味。
京原想起那日叶衡来船上的光景，稳了稳心神，才道：“叶将军想必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我知叶将军神勇，可我军的炮甲，您可是能挡住一二？”
叶衡握紧拳头，司徒月伸手按住，示意他莫要动怒，又伸手取了那版图详细端量：“京原将军这是何意。”
“画圈的，自此归属瀛国。我们，便不损你们一兵一卒。”京原说话一字一顿，在司徒月听来十分嚣张。
图上所圈，东至运城，西至长河，南至苏州，以及此线北部全部齐国国土。
连都城云熙也包括其中。
叶衡自是可见，一巴掌拍下去：“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