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章:“王爷,属下接到飞鸽传书,影兵二十万已经驻扎在顾周山附近了。现城中影兵,除负伤士兵,共两万七千三百六十人。练兵场的府兵已经尽数调配,共一千零二十四人。”
极令:“宫中禁军现在应该不足两万余人,还有近三万在宫外。”
恕秋:“城外最近的御林军约五万不到,目前还没有进城。远一点的在龙水河镇,约十万军。”
影王,“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随意调度的兵力,算是旗鼓相当。”
厉章:“如果皇帝与汝凉合作,那汝凉就很有可能犯我边境,消息从这里传到汝凉京都再传到边境,大概七天时间。”
影王看着面前的地形图,“本王跟白独休的第一仗,应该就打在顾周山附近。他的御林主军,必须经过顾周山。让他们备好粮草,调五万来京城附近猫着以备不时之需。剩下人,把龙水的御林军先给我堵在顾周山。另外,开城门让百姓逃难,只许出,不能进。”
厉章:“是!”
影王:“七天。如果秋湛老皇帝死的巧,长孙恨晚应该就能登基了。传信给关山王,麻烦他得空去汝凉附近打打猎。”
“是。”
恕秋思虑一下,还是决定禀报,“王爷,高桓国的军马如果来奉归京城的话,要通过皇帝麾下的三个关口,势必要牵制皇帝不少兵力。”
“一路打到京城来可不容易,但好在他们只通关不掠地。”影王看着面前的地图,指了几个地方,“这几处我们的驿站,也是他们的必经之地,传令让他们做好准备为高桓军补给和接应。”
恕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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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每半个时辰都会坚持一次江无澜的体温,江无疾和皓钰则轮班看护在卧房外。
夜里,本来状态稳定的江无澜突然发起了高烧,灵灵忙叫,“江少爷,小姐发烧了。”
江无疾和皓钰都赶了进来,只见江无澜眉头紧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痛苦,意识模糊还不停的说胡话。
江无疾一边帮江无澜擦汗,一边轻声呼唤,“澜儿,澜儿,是做噩梦了吗?澜儿,我是哥哥!”
皓钰:“伤口我娘应该清理的很干净才对,而且用的都是凤骨金创膏,按理来说不会发浓的,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迷迷糊糊中江无澜睁开了眼睛,眼神因为高烧而涣散。
江无澜看似行了,而且急切地想说话。但实际上她的思维并不清醒,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现在说的话,仿佛是一种下意识想做的事。
“影…王…”
江无疾凑到江无澜耳边仔细的听,才听出江无澜说的是影王,“澜儿我听到了,你继续说,影王怎么了?”
江无澜说的话磕磕绊绊,没有逻辑,就好像是单蹦出来的词。
“….藏..藏起……门…门后…高…妃…冷….冤…出来又回去…血书…快…救…”
江无澜看起来很急切,江无疾连忙安抚道,“澜儿,哥哥听到了,你要告诉影王对不对,哥哥这就去告诉他。好不好,你不要着急,哥哥听到了。”
江无澜的情绪渐渐稳定下去,又沉沉的昏死了过去。
江无疾闻了闻江无澜的伤口,并没有化脓腐烂的味道,便给江无澜把脉。
皓钰赶忙把江无澜费劲浑身力气说出来的词记在了纸上。“藏起来,门口,高飞,冷,远,出来又回去,血书,快…快什么来着…对…救命。”
江无疾给江无澜盖好被子,皓钰问,“怎么样?”
江无疾解释,“应该是急出来的,澜儿在昏倒前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影王,但是又说不出来。以至于一直把这种紧迫憋在心口,郁结于心,加上身体虚弱才会发烧。”
皓钰,“那这不能吃药呀。灵灵,去打井水来,用毛巾给兰儿降温。然后不断地在她耳边说,她想告诉影王的事影王已经知道了,让她放心。”
灵灵:“是!奴婢这就去!”
皓钰把纸递给江无疾,“澜儿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江无疾看了看,“应该是…冤,不是远。”
皓钰改了改,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江无疾,“那…给影王送去吗?”
江无疾看着自己的妹妹叹了一口气,“送去吧,毕竟是澜儿拼了命带回来的消息。”
皓钰也是叹了口气,“那我去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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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泰宁宫围满了侍卫。
“影王还真说对了。”太皇太后端正的坐在八仙椅上,淡然一笑。
“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他没有打进宫来,今天就是哀家最后一次出泰宁宫的门了。”
“呵”白独休冷笑,“朕真的很想问,太皇太后要废了朕,是要立影王吗?您就这么看不惯朕?您就这么喜欢他!”
太皇太后抚着玉如意,“你怎么还是不懂,哀家这么做全是为了稳固你的帝位!哀家抚养影王也是为你赎罪!”
“朕有什么罪要恕!!您放任影王佣兵也是为了稳固朕的帝位吗!”
“影王是哀家养大的,哀家比你懂他!你若不是要逼死江无澜,影王根本不会动你的江山!”
“胡说!他既然不想动又为何佣兵!”
“你说为何!他从十四岁离宫被追杀的现在!你说他为何佣兵!只要你放过他,他根本对那帝位没兴趣!可是!你跟你父皇一样多疑!”
“是他不放过朕!”皇帝不愿再听下去,转身准备离开,“太皇太后不必说了!”
太皇太后对着皇帝的背影说道,“你知道当年呈密奏给你父皇,让你父皇对高贵妃生疑的人是谁吗?”
皇帝没有停下脚步,太皇太后紧接着喊道,“是你的外公!”
白独休脚步微微一顿,随即阔步离开了泰宁宫,“没有朕的命令,太皇太后不许跨出泰宁宫半步!”
“是!”
当年,高高的宫墙里,没有人教过白独休要善良。母后和父皇都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当皇帝,就要狠!
如今,高高的皇位上,又有谁能指责他有罪呢?他又怎么会认为自己有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