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个莽撞闯入的中年人连声道歉。
谭副校长看着这位胡子不刮，头发不理，衣服都穿反了的人才有种想要直接赶人的冲动。
“没事，请坐吧。”陆舟眯着眼，笑容和蔼，态度很好。
面试敢这副打扮来的，一看就是脑子里缺根弦的人才，这种人不善于和人打交道，要么是一事无成的宅男，要么就是技术领域的牛人，前者忽略掉就行了，如果是后者......。
陆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毕竟这是位‘觉醒境’圆满的高手，‘妖都’比不得‘道都’，‘觉醒境’不是大白菜，显然有两把刷子。
中年男人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简历带了吗？”陆舟问道。
“简历？什么简历，咱们不是谈投资的么？”中年男人疑惑地盯着陆舟说道。
“咦，不是说老总是个女的么，怎么是你，还有个老头？”
谭副校长一脸黑线，这位怎么说话呢，自己年纪虽然不小，外貌看起来也没比你大多少好不好？罗枭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自己被华丽的无视了，不就没坐在正位么，您好歹往旁边看一眼呐。
陆舟盯着中年男没有回话，中年男后知后觉的站了起来，打量了几人一眼，快速退到门外，看了看门号，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额头上，风风火火的跑了。
得，还以为是个人才呢，没想到等了一上午来了个走错门的，这也没谁了。
中年男跑出去十多秒后又折返了回来，丢下一句对不起，再度消失。
“得了，咱们也撤吧。谭校长，今天让您白忙乎了，一会儿一起吃个饭。”陆舟笑着道。
“不用客气，这个人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谭副校长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
“他是......郑佗？”
“谭校长认识？”陆舟也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打算问道。
谭副校长摇了摇头道：“谈不上认识，不过如果真是郑佗的话，那可太有名了。”
“有名？还能混成这样？”陆舟还没说话，一名‘妖都大学’来帮忙的学生就诧异问道。
“对，有名，不过是衰名。此人所任职的公司无一例外，全都破产，此人所投靠的势力也都无一例外，全部垮塌。
也因此，‘妖都’到处流传着这位的大名，听说前些年还有人画成了漫画，赚了不少钱，这些年关注的人少了，这位也销声匿迹了”谭副校长无奈笑道。
“这也太倒霉了吧？”‘妖都大学’的学生感叹道。
陆舟却知道，一个人就算再倒霉，大不了搞砸自己的人生，绝没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搞垮所在势力，这中间必然有原因。
“这人以前很厉害？”他问道。
“算是吧。在数十年前，搞得沸沸扬扬的‘异兽妖丹’，提取‘妖灵液’等研究项目中他算是一号人物。要不是他信心坚定到处游说，各大公司也不至于信心爆棚投入太多，说不定那场闹剧能早结束几年，而他可能也早就成为‘识境’甚至‘双蝶境’高手了，可惜，不懂得变通啊。”
谭副校长摇头说道，语气中颇为惋惜，陆舟心念一动。
“这么说，他说的拉投资很可能是为了继续研究‘异兽妖丹’和‘妖灵液’？”
“大概是吧，可当年多少万亿砸进去都不见动静，现在哪还会有人信他。陆舟同学，我之前不认同你的项目并不是因为不看好你，而是有先例在，这位就是活生生例子啊。”
谭副校长有些语重心长说道，话中意思陆舟明白，这是怕自己再胡闹，毕竟以‘妖灵液’培育妖兽，需求量太大，成本太过吓人，‘凡妖’三品到‘灵品境’还好说，等到‘魂品境’之后，这种培育方式简直不是正常人所能承担的。
妖兽从‘魂品境’开始，人类从‘觉醒境’开始，往后的突破之路所耗费的资源都是呈几何倍增长，可以说没有任何个人和势力能够完全承担这种消耗，就算能够承担也是不愿，太划不来了。
“谭校长......”陆舟在谭校长再次开口前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想见见这个人。”
谭副校长鼻子都气歪了，合着我嘚不嘚说了半天，你一句没听进去是吧？合着看完我们实验楼里的实验，你还觉得你那淘汰的东西好用是吧？
他简直无语了，真没见过这么执拗的人。
‘哒哒哒......’
几人正讨论着，门被敲响了三下，中年郑佗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向谭副校长鞠了个躬。
“那个，你们也是一家公司是吧？”
“嗯。”谭副校长点头。
“你们公司有钱么？要么你们给我项目做个投资？我保证只要研究成功，我一定百倍回报你们。”郑佗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就这一句话，陆舟都有种吐血的冲动，您这口才是哑巴教的吧，就这也能忽悠的几家大公司破产？那些公司之所以倒闭估计是内奸帮助你忽悠的吧。
“还是提取‘妖灵液’和‘异兽妖丹’那一套？”
“是，您听说过？那太好了。”郑佗大为兴奋，快步进门，凑到谭副校长面前。
“你跟他谈，这位才是老板。”谭副校长没好气的说道，郑佗不来也就罢了，‘妖都’这么大，陆舟未必能找到，这都找上门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拿了‘秦都大学’那么多好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学生作死，回头必须跟老卫通个气才行，这郑佗就是个毒，走哪哪倒霉，给他投资就是个无底洞啊。”谭副校长心中叹气。
陆舟却已经和郑佗两人聊上了，原本面试最重要的一环是测试这个人是否有真本事，这需要谭副校长亲自把关，可郑佗名声在外，倒省了这一环节了。
“我不会给你投资，你要愿意可以去我们公司，我可以给你三成的股份。”
陆舟直接拒绝了郑佗的投资要求，投资这种事，自己不懂，也无力监管，在自己公司就算是研究失败，好歹也能知道点缘由，好歹也能控制点风险。
至于股份的问题，反倒简单，再成立一个公司专门搞这个就行。
“能有多少研究经费？”郑佗没在意股份的事，反而关注经费的问题。
“放心，经费足够，不然带你去‘秦都’的路费就冤枉了。”
陆舟没有说出具体的数字，这东西还要量力而行，真的全部金钱砸进去，他还修炼不修炼了。
“去‘秦都’啊？”郑佗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在‘妖都’呆了一辈子，不往‘天都’发展也就罢了，反而去‘秦都’算怎么回事。
“不愿意就算了，谭校长，我们走。”陆舟有些不爽，‘秦都’偷你家鸡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这一个个的什么态度。
如果一个一心研究的人，连离开故土这么点付出都不愿意做，也就不用指望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了。
“等一等，我同意。”
郑佗眼看陆舟几人要动身了，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