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一个人站立在擂台上。
台下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片刻后,场面像火山一样爆发!
“张岳!张岳!”苏家弟子们狂呼着张岳的名字,像是明星们最脑残的粉丝一样。
“师父!他是我师父!”关宝宝完全疯掉了,拉着郁文杰,声嘶力竭地叫着。
她的大哥关文成已经完全傻了,一双大腿都被他自己掐紫了。
张岳用春『潮』六叠,给苏家打出了一个大大的奇迹,瞬间全部翻盘。
天堂和地狱的变幻只在一瞬,宁家的支持者们如坠深渊,茫然不知所措。苏家这边则像烧开锅的热水一样沸腾起来。
那名昏倒在地的圆脸老板,只是一时的血气攻心,经过急救此时已经醒转过来。他睁开眼睛,四周全是癫狂的人群。
疯啦,大家都疯啦,他惨笑着说道,转眼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巴掌:“你发财啦,快睁眼看看,台上剩下的人是谁!”
圆脸老板望向擂台,身子一抖,好像被电击了一样。他用力『揉』了『揉』眼,再看,突然一蹦三尺高:“哈哈!原来我赢了!”
哦的一声,过于激动的圆脸老板又昏了过去,这次再也没人管他。
宁承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完了!”
这几年家族扩张过快,已经有点尾大不掉。宁承选择的应对办法是不退反进,把苏家拉下马!只要他成功了,宁家一跃成为青岚首家,那么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
为此他不惜奔赴东海,花费重大代价拉拢了一个二流豪门常家,并靠他们引荐了余家父子,对通过比擂取代苏家信心十足,甚至把家族最后的资金都当赌注投了进去!
墙倒众人推,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混迹商界这么久,宁承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甚至连刚刚结为盟友的常家都不可靠,余氏父子是他们引荐的,结果被打败,常家担心自己怨恨,为了消除隐患,很可能转头对付自己!
至于青岚市中的势力就更不用说了,宁承刚刚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结果绝望的发现连一家能帮助自己的势力都无法找到。原来靠着金钱和权力堆积起来的关系,此时就像被『潮』水冲击的沙堡一样虚弱。
这就是暴发户和真正世家的区别,不能失败,一败就不可收拾。
宁学文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如此失魂落魄,好像比擂结束的一瞬间,他就从呼风唤雨的大佬,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衰败老人。
“爸,你没事儿吧,你说句话啊?”他急迫的喊叫着,却毫无回应,一颗心不住的下沉,像浸入了深寒的湖底,冷得他身体不停地哆嗦。
余恨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带着两个义子退场。
关宝宝、郁文杰和一群苏家弟子冲到台上,用蜂拥的手臂将张岳高高举起,台下顿时响起了更大的欢呼声。
抬着张岳在擂台上绕行三周,众人才心满意足的下来。
宁承已经带着嫡系踉踉跄跄的走了,现场除了苏家的支持者,还有不少原来在宁家宾客区的人留了下来。
虽然脸上还残留着输了钱的沮丧,但是损失已经损失,留下来向如日中天的苏家,还有像旭日一样冉冉升起的天才武师示好,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张岳当众宣布要收徒,一片轰然叫好之声。
什么都不用准备,趁热打铁举行拜师礼,阎老亲自主持,在场的青岚名流都是见证人。
张岳高坐在椅子上,郁文杰和关宝宝依次上前,敬礼奉茶。
这套仪式已经简化了很多,在古代是要跪下磕头的。
照例是武道三问,何为武道,武道为何,何为武德。
郁文杰回答的还算中规中矩,张岳满意的点点头,抿了一口他奉上的清茶,代表同意收下这个弟子。
关宝宝就搞笑了,问她何为武道?
回答说武道就是师父厉害,徒弟威风。
武道为何?
回答说为了跟着师父。
何为武德?
回答武德就是师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打谁就打谁。
张岳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就关宝宝这样还想打人?
在一片哄笑声中,算是收下了这两个徒弟。
无数人艳羡的看着两人,他们已经知道,这两个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是因为在张岳发迹前相识,就一步登天了。
他们也想自己或者让家中子女拜张岳为师啊,但看现场这个鼎沸的形势,谁都不敢开这个口。
不少见机快的人,已经把主意打到关文成身上,张岳现在众星捧月一样,他的两个新弟子也是炙手可热,不到一定身份连他们身边的圈子都进不去。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张岳徒弟的大哥。
瞬间关文成收了一堆名片,两只手捧都捧不过来,还有人直接往他衣兜里塞。
一直闹到午后,饥肠辘辘的人们才陆续散去。
等到只剩下苏家人和张岳,热情的苏子魁一定要请张岳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张岳连连摆手,“我好几天没回家了,想早点回去。”
“那也好,大恩不言谢,阿岳你为我们苏家做的,每个苏家弟子都铭记心头。”
“苏叔叔言重了,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南华堂有没有什么治疗被内劲打伤的『药』物,送我一些。”
“阿岳你受伤了?”苏子魁惊问。
“没有,是想给我女朋友的父亲。”
“李威?”苏子魁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盒子递过去,“我正好有,你拿去用吧。”
擂台比武是凶险的事,苏家早有准备,苏子魁随身就带了最好的伤『药』。
接过盒子,入手温润,好像是由暖玉雕琢而成,揭开盖子一看,一枚龙眼大小的『药』丸摆放其中,散发着阵阵清淡的香气。
张岳啪的一声合上盖子,说道:“这丹『药』太珍贵了,还是留给苏老爷子用吧。”
“我爹的伤是寒气侵入身体,用内劲一点点驱除即可,用不着这小还丹,还是给李兄用吧,他似乎伤了肺腑,正好对症。”
张岳还想说什么,旁边传来一声长笑:“子魁说得对,区区一枚丹『药』算什么,我只恨没有个好孙女能入阿岳你的法眼,要不然我把整个南华堂都给你陪嫁过去。”
苏老爷子在一名弟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苏老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岳道。
“哈哈,你再客气我老头子就和你急了。”苏老爷子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