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十三案,八人死亡,两人重伤,三人中等伤,且都是官员,哪怕皆是有理有由,也足够引起满朝堂的重视。
“各位爱卿对此事怎么看?”萧澈满面压着怒意的威严,这般行为完全就是挑衅。
发生这么多庄案子,被命令巡逻城中各街的兵马司自是首当其冲。
而兵马司隶属于兵部,自然首当其冲的便是兵部尚书了。
而今陛下并没有对他进行责怪,他便更是要出这个头了。
“回禀陛下,臣觉得此事乃是蓄意挑衅,蓄意示威,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却又太过巧合,且看着事事有理,却偏偏正是如此才让人觉得胆寒,臣觉得必须要严查此事,揪出幕后之人严惩不贷。陛下有任何需要臣的地方,臣定当一马当先为陛下效力。”
兵部尚书这是直接将自己化作了刀刃,任由帝王执掌,其实为臣子本就是一把刀刃,但这般提出来会让帝王用得更趁手,帝王终是比直接用更满意的。
萧澈面上不显,心里的确有几分满意的,大规模的肃杀即便他怪罪兵马司失职也无用,明显就是蓄谋已久的事,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显而易见效果不错。
帝王是满意了,但兵部尚书这样的行为却是让一些大臣不开心了,毕竟不是谁都一心向着帝王的,便是是,有些人却极度自负。
“兵部尚书过于夸大其词了,不是说了事事有理,都是一些平日里的积怨,如此大动干戈怕是不太合适。”
开口的是鲁国公,平日里不问政事游手好闲,但家底厚实,因此很是自负,再加上这一次里出事的刚好有得罪过他的,自然不希望陛下重视了。
本来一些存了心思的人眼瞧着鲁国公开了头,当即纷纷开口附议。
“臣附议,臣觉得有理有据的事交给京兆府处理就好,没必要大动干戈。”
“臣附议……”
当然,有附议的也有反驳的,“臣赞同兵部尚书所言,臣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当严查。”
一时间满朝堂持有两种意见,各自为伍相互争论。
“行了。”最终在萧澈的一声呵斥下,争论停了下来,“此事有京兆尹全权负责,兵马司协助办案,务必三日内给朕一个答复。”
萧澈这一言算是正常流程,没有过多动用人力物力,却也没有不当一回事,因此,争吵的双方都闭嘴了。
“叶子晋,说说前几日的刺杀一案,可是有了眉目?”
帝王这么一开口,众人才发觉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串大型刺杀案,这么一想再联想昨日的事,即便是刚刚参与反驳的人,突然间也觉得有些不适,好似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回陛下,臣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所有皆指向已经被流放的二皇子,但二皇子已经被流放,臣疑惑不已,到底是二皇子真的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还是有人借助二皇子的名义行事,臣不得而知。”
这模拟两可的话既点出了怀疑人选,亦点出了里面包含的不同寻常之意。
“胡闹,萧骁已经被贬,更是流放去苦寒之地,如何还能搅动这京都风云?”萧澈一脸愤怒,话里话外都是叶子晋糊弄他的意思。
“臣惶恐。”叶子晋立刻下跪,“但所有证据走向皆指向此,臣不得不怀疑,且虽二皇子被流放,但二皇子在京都这么些年,牵扯甚多。”
叶子晋的话点到为止,不用说也能明白,二皇子是不在京都了,但那些个部下可还在呢。
顷刻间朝堂上一片寂静,特别是那些个曾经的二皇子党,不过是明的暗的,此刻都有些惶恐,但也有雀跃的,毕竟他们的主子可是回来了。
“陛下,臣觉得叶尚书所言不是无据可追,叶尚书都拿出证据了,臣觉得理应好好查探,不管是不是,必须揪出幕后黑手,臣愿为陛下马前卒,任凭陛下吩咐。”
出列的事乔镇,这件事中他受罪最大,女婿中毒不提,女儿都动了胎气流血了,这是差点流产的节奏,乔镇如何能不怒,那必须是要追着不放的。
“臣妻与世无争,却是遭人行刺,若非臣当时在,臣妻此刻怕是母子命休矣,臣恳请陛下追查到底,虽说二皇子流放,但谁又知道二皇子现在到底在不在流放处,二皇子在京都多年,陛下仁厚,当初也只处理了关系极近的一些人,谁又知是不是谁包藏祸心乱来,请陛下严查。”
乔镇过后便是柳生,且柳生的话比乔镇的跟大胆直白,这一开口算是将曾经的二皇子党都得罪了一个遍,但愣是谁都没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臣觉得若是二皇子暗地里动作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二皇子一次逼宫不成还想再来一次也是常理之中,臣最怕有人借此名义乱来,那就很严重了。到底如何,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派人去苦寒之地看看,看看二皇子可是在那,这样也好判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然该查的还是要查,毕竟谁也不知道歹人明天后天是不是又选中了另一批大臣。”
柳生之后是沈砚,作为受害之人之一完全有发言权,而这话语的最后一句足够让众人自危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
“还有这大街上杀人案件,专挑官吏下手,虽说品级不高,但在座各位大人家中子嗣或者亲戚可不都是在高官之位,这样的官吏位置不在少数,谁又知道会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
本来沈砚前面的开口足以人人自危了,这再一次的开口提点便更让人人自危了,他们自己倒是身居高位了,但是他们的子嗣呢,他们的亲戚呢,谁又知道会不会再有同样的事。
“臣附议,臣觉得沈大人说得很有道理,请陛下严查两桩案件,说不定昨日之事也是那幕后黑手的手笔,请陛下严查。”
一些个中立者,一听沈砚的言论,立刻开始附议。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