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我可怎么说你好!”将金赞的手拂下去,刘泽殄苍白的国字脸上满是汗水,哈着腰不敢看随后进来的威严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刚一进门,余光冷冷扫了扫金家叔侄三人,随后脸上换做一副热情的笑容,伸手便握住了秦不易的手,拍拍他的见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以你这淡定的性子,不当警察都可惜了,上一次见面我就注意你了,要不别当道士,来我身边工作怎么样?”
这威严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省的公安总局的王局长。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秦不易对这位刚正不阿的王局长印象很是深刻,此时再次见到他,秦不易也是不敢怠慢,毕竟是整个江南省数得上号的大人物,就算不想有意结识,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讪笑着道:
“王局长客气了,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甬城这边?还来我们家这个小镇里?该不会是特地为我来的吧?我师姐呢?”
“你师姐和均岺在车上处理你录下来的录像资料呢,马上上来!”欣慰的拍着秦不易的肩膀,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点了点头,王局长显然很是满意,摸了摸秦不易身上穿的马甲,颇有几分感慨的摇摇头道:
“之前均岺跟我要这些贵重的纳米钛合金材料,说给你做点好东西,我还犹豫了一下,如今看来这东西做的值,反倒是我太小家子气了,以后你还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吝啬!”
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着的意味那可是海了去了,一个省里顶级的官员能办到的事,想想就让人心里美得慌。
在场所有人无不惊讶侧目,想看清楚这个能得到这样的大人物如此承诺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金大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恐神色,都快从他满是脂肪的脸上飞出来了,他虽然不认识王局长,可他却认识刘泽殄书记,那是县里第三把手。
可此时刘泽殄在这威严的男人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便能知道这男人的地位绝对在县长之上,而这男人却如此看重秦不易,便完全可以知道,他们完了,他金家完了,彻底完了。
而作为金大柱的大伯,金赞的人脉则要广了许多,虽然他没有机会结识这位王局长,但此人的身份却是一清二楚,论警衔应该是副总警监,那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警衔高了整整七个等级,相比之下,他一个小镇的所长就是个芝麻绿豆官!
然而这么大的一个官却亲自到了甬城,到了他管辖的小镇,亲自来给秦不易解围……
脸色如蜡汁一般,白到吓人,金赞此时心中的苦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再有几个月他就可以顺利退休,颐养天年了,没想到却栽在了这里,几十年如一日的官场博弈,在今天全都付诸东流,且再也没有起来的机会。
“都带走!”王局长下了个命令,他带来的人便立即将金赞、金大柱、金小柱以及最倒霉催的刘泽殄都铐了手铐,直接押送去了临州。
这一案,由金小柱三年前杀人藏尸诱发,又因他绑架勒索加速案情进展,从中涉事人员极多,警察和官员一共十八人,全部被依法逮捕,整个小镇派出所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二十人的派出所只剩下三位管档案的户籍警。
也算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而毕徐思的尸首也被罗小洛停在了派出所的拘留室里,等发现他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这是后话。
此时秦不易摸了摸马甲上的纽扣,轻声道:“也是张警官又先见之明,在我的马甲纽扣上不仅装了定位系统还装了隐形摄像头,否则我今天也无法让他们亲自承认自己的罪行,这也算是科技的力量!”
望着眼前这个才二十来岁的青年,王局长若有所思,此前秦不易到采石场之前就打电话通知了凌岁寒,师师姐弟俩便临时策划了这场破案直播,而凌岁寒当时就让张均岺带着找到了他,一边坐车来临州一边了解案情,秦不易在采石场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有些疑虑和希冀。
“科技总归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手底下那些特殊的人物,如果能用在国防力量上……”
“这恐怕做不到!”看得出王局长的期待,秦不易却是断然拒绝了,正色道:
“我的身边确实是有力量强大的鬼妖,但她们的存在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而不是破坏,如果把道术和鬼术用在国防上,死的人只会更多,这并不符合我作为法师的准则,我想华夏国法术界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不过……”
顿了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王局长,秦不易继续道:“不过当华夏国面临外敌,或者整个世界陷入动乱,包括我在内的华夏国法术界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当然您也大可放心,如今的法术界早已凋零,对政局绝不会有所影响!”
“哦哦哦……小伙子太敏感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秦不易会如此直接的拒绝,而且还这般滴水不漏,王局长只得尴尬笑笑,把之前的话收回来,再度拍拍他的肩道:“我听说甬城的海鲜最为出名,你家就在海边吧?你是地主,是不是该尽一尽地主之宜?”
……
随后秦不易便和王局长一同坐车去了乾云山,近百辆三轮摩托保驾护航,从数量上都快赶上国家领导人出行了。
而秦不易今天的惊艳表现,也使得他立时名扬整个小镇,一时间成了小镇上众人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将王局长暂时安顿在海天度假村交给罗笑天招待,秦不易则沿着海岸回到自己家。
只见在堤坝下面的稻田里活动着几个小身影。
“天地玄宗,日月洞明,乾坤倒转,以煞诛邪,破!”一个黑黝黝的小男孩披着红斗篷,拿着一把木剑刺向一个稻草人,嘴里居然念着茅山北宗的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