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六十四卦,乃是八卦衍生推演而出,也常用于布阵,且复杂程度要远高于八卦阵,阵法威力么,自然也不用说了!”
秦不易也不和她讲更深的东西,讲了她也听不懂,又道:“这个谷地本来应该是一个六十四卦阵,借助玄冥穴中的阴气,反扣阳气,将阵中的人困住,只是中间种了槐树之后,变成了太阴玄阵!但六十四卦阵并没有失效,这些坟墓所构成的就是一个个卦象,咱们现在所在的应该是否卦阵眼。”
秦不易跳上一座比较高的坟头,把王悦琼拉上去,指着周围的坟墓道:“你看这些坟墓一共排成六条直线,三条没有断开的是否卦的三个阳爻,下面三条中间断开的直线是否卦的三个阴爻。”
“还是不懂!”王悦琼脑子一片空白,旋即才道:“你就告诉我,这些阴妖阳妖的有什么用,能让我们出去么?”
“也许可以!”秦不易想了想,道:“六十四卦阵的阵眼就是太极图周围的六十四个坟堆,想要破坏阵眼,就得先各个击破这些阵眼,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摆阵之人自己拆除,其次便是用尸体的阴气减弱这些阵眼的力量。而女子属阴,更容易聚敛阴气,将女子尸体埋在阵眼下,便能削弱阵法的法力,那个蓑笠翁说只差一具尸体,也就是说,六十四个阵眼里面,只剩下一个还在正常运转,按照六十四卦排序,应该是第六十四卦未济卦!”
秦不易顿了顿,又道:“我总算明白那个蓑笠翁为什么不杀我们了,他如果杀了咱们,再把你的尸体埋进未济卦所在阵眼,阵法威力是减弱了,但他还不能保证百分百能冲破阵法逃出去。他被困在阵中无法直接破坏阵眼,但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阵法困缚的对象,可以进入这些阵眼中,但要出去还得破坏阵眼。可阵眼一破坏,他就能借机逃走。”
“虽然我不懂,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王悦琼听得半懂不懂,“那我们破不破阵眼?似乎我们没得选择吧?”
秦不易点点头,抬头看天,道:“阵咱们肯定是要破的,但前提是有人在外面接应咱们,也不知道女魔头有没有联系到师父师叔或是我爸妈……”
……
王家别墅前,王建勋带着王家上下仆人,边上还站着张均岺和凌岁寒,表情都十分凝重,却又很是焦急,他们在等一个大人物的到来。
“岁寒,你不舒服么?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见凌岁寒脸色发白,眉毛紧皱,额头上还冒着汗,十分的罕见,以为是在担心秦不易,张均岺安慰道:“岁寒,你也别太担心,等破法子前辈到了,肯定能把秦法师和王大小姐救出来的!”
凌岁寒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纯白色甲壳虫开进王家大院,停在别墅前,一美妇人从驾驶位下来。
美妇人很漂亮,看不出年纪。
一袭道袍,白衣胜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柄拂尘,仙风缥缈,面若秋水,冷而不寒;一卷青丝,挽起一个松松的云髻,以玉簪固定,浑若天成。
众人一见,竟是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在这个俗世浮华中还有如此出尘的人物存在。
尤其是凌岁寒,她本就喜爱穿着各种古代华服,可每次穿出去都会因为与时代格格不入而引来诸多目光,但眼前之人却不一样,似乎她就是从古代穿越而来,即便这样站在别人面前,也毫无违和感。
她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轻声道:“师兄,到了,你慢点!”
副驾驶上下来一人,是个须发斑白的老道,身上穿一件千补百衲的米黄色道袍,斜背一个破黄布包,胡子还跟狗啃了似的。
“额……”
众人汗颜,原以为能然给一个宛如仙人的女人扶下来的,必然会是一个气质更加仙风道骨的才对,没想到居然是个糟老头子,这天上地下的落差有点太大了。
“破法子师父,弄玉师父!”
王建勋看着脏不拉几的破法子,也有些尴尬,先跟出尘脱俗的弄玉打了招呼,才半玩笑的道:“破法子师父,近二十年不见,您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个样子,您心疼弄玉师父,把全部身家都捯饬到弄玉师父身上,可也不能老这么寒碜自己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弄玉师父平时虐待您呢。”
破法子浑不在意,道:“老王,你这话说的,我就一个师妹,我不对她好谁对她好?我要不对她好点,指不定十几年前她就跟哪个小白脸跑了呢!”
弄玉嗔怪一眼,温柔的笑道:“王施主,近来可好?”
“还不错,自令徒解了小女的劫难,王家便没有磨难了!倒是弄玉师父,二十年来,容颜丝毫未变,倒是羡煞我王某人了。”
王建勋可不是在恭维,对于破法子和弄玉这样的人物,刻意恭维反而会遭来厌恶,他自然知道这一点。
二十几年光阴没在脸上留下丝毫痕迹,这可不是光靠运动和保养品就可以做到的,不似他纵有万贯家财,却是容颜已改,两鬓斑白,这一点便是修道之人与世俗凡人最大的区别。
破法子与王建勋寒暄几句之后,看了看张均岺,只停留了一会儿,又把眼光扫向别处,最后落在别墅大门前的石柱后,那里有半张惊恐的脸露出来,见破法子目光扫过去,赶忙藏到柱子后面去了。
“还不出来!”破法子以极为平淡的声线喝了一句,却包含着浓浓的宠溺之意。
“师叔没让出来!”凌岁寒这才稍稍从石柱后面探出半个身子,可却不敢走出来,怯怯的看着弄玉,却是一点女王范都没有了,害怕得像只猫!
见她这幅模样,破法子可心疼了,但见弄玉没表示,他也不敢说什么,径直走进别墅。
弄玉走在后面,经过凌岁寒身边,语气温柔却又充满着母亲一般的严厉,道:“知道怕了?在临州两年多,闯了多少祸事?若不是我和师兄走不开,我必定回来将你抓回乾云山闭门思过!还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