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大头怪婴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肩膀上,年小倩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脸那么小过,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大气都不敢出。
“那那那谁谁……岁寒的师师弟,你你……”
“别慌,我在你身后!”秦不易轻声回应,手里已然捏着两道定鬼符。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东西!”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年小倩心脏都快停了,可却是不敢动一下。
“怨婴!”
秦不易悄然靠近,怨婴速度极快,他必须一击奏效,逃走之后再想抓可就难了。
“怨婴是个啥呀?”年小倩害怕的连家乡话都飚出来了。
秦不易没有回答,目光锁定,左手剑指夹着定鬼符准确点中年小倩背上的怨婴眉心。
下面那只怨婴发现了秦不易的存在,它看不到秦不易,但凭借本能,转身就往灌木丛里钻。
秦不易预判准了位置,用定鬼符包住一枚大五帝钱,快速折成八角形,手指一弹,灵符射进灌木丛,吱的一声尖叫,矮灌木一阵抖动,几秒种后渐渐没了动静。
在矮灌木里扒拉了几下,秦不易抓着一只小脚,把那只怨婴提出来,灵符已经嵌进了脑袋里,然后把另一只怨婴从年小倩背上抓下来,扔到地上。
“打完收工!”
年小倩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双腿有它们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听她指挥,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呜呜的哭着,抽泣道:“怨婴是鬼吗?它们、它们跟着我干嘛呀?又不是我不要它们!哇……”
年小倩放声大哭,以前受的各种委屈都释放出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她总算明白了刚才秦不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三观不是被颠覆了,而是彻底崩塌了,鬼片再可怕那是假的,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信世界上有鬼这种东西存在。
秦不易也不管她,任她哭,从护腕里拿出一小包朱砂撒到两只怨婴身上,然后抽出两张杀鬼符,准备一把火烧了。
“你、你是干什么的呀?”
年小倩哭了一会儿,看到那两只怨婴手脚还在动弹,再次确认自己真的见鬼了,看着那个认真的背影,恐惧的情绪平复了大半,哽咽着道。
“凌岁寒没有告诉你,我是法师么?”秦不易反问。
“法师?”
“道门修士,简称道士,俗称神棍!”秦不易自嘲一句。
“噗!”
年小倩被逗乐了,可又觉得没礼貌,强忍住之后才道:“岁寒也是道士吗?可是道士不都得是中年男人,穿着黄不拉几的道袍,左手拿罗盘,右手拿宝剑,然后边走边喊‘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的么,我没见你念咒啊!”
这的确是个心大的姑娘,还知道开玩笑。
秦不易淡淡一笑,如变戏法一般的从护腕里抽出青蚨剑,咬破左手中指,拂过剑身,罡步踏起,喝道: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斩!”
噗!噗!
青蚨剑刺破两只怨婴脑袋。
“灭!”
秦不易手上结印,朝着怨婴一指。
轰!
青黑色的火焰燃起,将两只怨婴吞没,顷刻间便烧得一丝不剩,唯有点点精魄飘散,朝北方飞去。
年小倩彻底看呆了,这种只能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的特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
她崩塌的三观碎成了粉末,然后在快速的重铸,同时塑造起来的还有一个无比高大的形象,这个形象慢慢的占据着她的内心,将其他什么系草校草、哥哥欧巴、鲜肉腊肉统统挤到了边上,和那些虚无的形象比起来,眼前这个更加的真实。
偶然抬头,看到秦不易侧脸勾起的嘴角,年小倩心脏一滞,然后狂跳不止,人家是小鹿乱撞,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鹿蹄踏碎了。
“这才是恋爱的感觉?”
“一见钟情?”
年小倩似乎有了一些感悟,不禁羞涩低头,却看到自己胖乎乎的手,肥墩墩的腿,还有隐藏在衣服下的几层‘游泳圈’,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两个小东西处理完了,以后不会再跟着你了,走吧!”
将现场处理干净,秦不易走过来,没有发现年小倩的异常,随意的道。
“哦,好!”
年小倩擦干眼泪,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浮和花痴,同时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藏在了心底,乖巧的跟在秦不易身侧。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吓到了?”走到百草园门口,秦不易有些纳闷,回头问道。
“嘻嘻……没有没有!”年小倩强行挤出了个笑容,却很难看。
“你宿舍在哪,用不用我送你回去?”秦不易以为是被吓坏了,便主动道。
“哎呀,都十一点多了,宿舍关门了!”
年小倩惊呼,尴尬道:“学校对女寝管得特别严,到点肯定关门,宿管阿姨不会通融的,看样子只能、只能去住旅馆了!”
“那……好吧!”秦不易很坦然的接受,总不能大半夜的把一个妹子扔在外面,何况还是他大师姐的同学。
……
一个小时后,两人还在马路上转悠。
“你确定这附近有宾馆?”
秦不易看了看马路两旁,一溜的参天大树,树后面则是居民楼,家家户户都闭了灯,早就睡觉了。
“学校附近的小旅馆隔音效果有点不好,我怕你住不惯……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能太寒酸呢。”
年小倩越发的矜持起来,心里也挺着急,纳闷的道:“奇怪呀,平时走十几分钟就该到沃尔玛附近了,今天怎么没看到了呢?那里就有一家三星级的宾馆。”
“停下!”
秦不易驻足,他初来临州,不熟悉环境,年小倩这么一说,他才发觉不对劲了。
马路两端黑漆漆的,除了昏黄的路灯伫立在那里,整条马路空空荡荡的。
深更半夜,没有行人可以理解,可这里是省会临州,这条马路又是主干道,一辆车都没有就太奇怪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
秦不易自嘲一句。
他发现自己居然遇到了鬼打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