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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不宁满脸不解:“为什么?您一向不是相当厌恶林婉清的吗?上次魔族集议的时候,您不是还叫我针对白骨城的吗?”

“她现在对我而言还有用,至少现在,她不能死。我不管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但是只有她,你不可以动。”

“为什么?!属下是真的不明白,她那样冷漠无情的一个女人,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价值值得您一次又一次地宽恕?”

“属下这些日子在伏阳国调查,发现她不但下毒害死了九公主,还亲自手刃了原本要继承王位的长公主沈清清,被伏阳王亲自下了绝杀令,而且,她还莫名其妙地放火烧了寸步寸金的昭华街,让无数前来杀她的人身负重伤……”

“……所以,你想说什么?”沈宴离语气很淡。

“我想说什么?她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却始终没有遭到任何报应,这不公平!”

“公平?”沈宴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以为这世上,究竟有多少公平的事情?她能活着,不让我亦或是其他人杀了她,那是她的本事。”

“可是属下无法忍受啊!我的岳弥就是因为她,才生了想要逃离我的心思,我那么在乎他,为了他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可他却依旧执迷不悟地想要离开我,我能怎么办……”

沈宴离静静地注视着他:“可你一怒之下杀了他,是事实。”

“我为何要杀他,邵思大人,您还不明白吗!!”黎不宁的语气相当激动,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极致的癫狂,“我不杀他,我就留不下他,留不下他,他就会永远永远从我身边消失!”

颜昭昭懵住了。

黎不宁刚刚,是不是说了,“邵思”这两个字?

说不定,可能是她的错觉吧,这人明明是沈宴离啊,阎曼不可能认错血的……

沈宴离轻笑。

他低下头,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黄金面具,露出了自己那张脸。

那张脸上有一道相当可怖的黑色疤痕,显然,这就是邵思的脸。

颜昭昭的大脑“嗡嗡”作响,完全不能反应过来。

“看见我脸上的疤痕了吗,黎不宁。你可知,它是为何会出现在我脸上的吗。”

“……为何?”

“她死后,我怕她身上好不容易凝回的魂灵会功亏一篑,彻底消散,于是下了一趟怨魂坡,挨了九十九道天雷,这才换回了她全魂的安定。”

黎不宁呆滞地抬头望着沈宴离。

沈宴离轻笑,表情苦涩:“你以为,我不想将她留下吗?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能做的,除了怀念,就是拼尽全力地追寻她的轨迹,或者是让自己活在那个人还活着的幻想之中。”

“认清现实,是一件痛苦,而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沈宴离转过身,正如当年颜昭昭第一次在三月节时见到他一般,背影孤寂,“而我,就是这样一个最典型的执迷不悟的人……”

颜昭昭愣住在原地,浑身僵冷,丝毫动弹不得。

沈宴离……就是邵思……

而他,为了死去的沈昭昭,挨过九十九道天雷……

那之前他在桃花坞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算作是什么?

挑逗吗?戏弄吗?

还是说,他早就认出了她不是林婉清,像逗猫一样一点一点地耍她?

亏她之前还……

颜昭昭的心口一时充斥起了许许多多复杂无比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一时难以平复自己心里的情绪。

黎不宁望着沈宴离的背影,眼底晦涩不已。

沈宴离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道:“这几日,你就回城内领罚吧,程度轻重,你心里应该有数。”

“……是。”

“至于暮雪祠堂的事,你还是不肯说吗?”

“……”黎不宁保持沉默。

“……你不愿说,我自然也不会强迫你。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并落实于行动,我也不会过问些什么,”沈宴离淡淡地瞥了一眼黎不宁,“记住了的话,就回去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谢大人不杀之恩。”黎不宁磕了三次头,缓缓起身,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躲在暗处里的人,不知戏是否看够了呢?”沈宴离的声音再一次淡淡地传来,颜昭昭静默了一会儿,最后面无表情地站了出来。

二人静静对视了许久,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又或许,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沈宴离一笑:“好久不见,婉清。”

颜昭昭冷笑:“确实好久不见了啊,邵思之。”

沈宴离表情淡定:“你在怪我吗?”

“婉清怎么敢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罗刹鬼王呢。”

“……”沈宴离若有所思地看了颜昭昭一会儿,过了好久,他才斟酌着再次开口道:“你……是如何寻到这里来的?”

“我如何寻到这里来的,和邵大人有什么关系呢?”

“……”沈宴离表情了然,语气肯定,“你在怨我,婉清。”

颜昭昭冷笑着抱起胸,斜视着沈宴离:“婉清倒是不知,邵大人竟是个情种,能为了女人受九十九道天雷,还为了她执迷不悟,不归正途。”

“……”

“啊,说来也是,邵大人那把堪称神武的红伞油纸伞,怎么看都像是个女人用过的东西啊?只怕啊,是因为邵大人的思念过于深切,才将那女人的东西留到了现在,做成了一把伞。”

“只可惜啊,这世上总有人犯傻犯贱,”颜昭昭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着,“明知有人靠近自己一定是不怀好意,一定是另有企图,她竟还真的把他当成一回事了,甚至将他视作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时常因为对他暗生过情愫而自责不已。”

“你说是吧,邵大人?”颜昭昭含笑望着沈宴离,眼底却不知闪烁着什么光,“这人是不是犯傻,犯贱,是不是无可救药?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戏耍还乐在其中,我要是她,我只怕早就羞愧到恨不得咬舌自尽——”

一只薄凉的手忽地掐住了颜昭昭的下巴,以一种霸道而又不失轻柔的力度将她的脸庞微微抬起,颜昭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摁到了怀里,疯狂而又肆意地扫荡着她的唇齿之间,不留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