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清姐姐,”陶子溪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脚底下的这个洞,“我们……真的要爬过去吗?”
颜昭昭严肃地纠正她:“不是我们,是你!我不需要爬狗洞就能过去,你搞快点。”
“可是……这……到时候我们出来,也要爬这个洞吗?”
“都说了不是我们啦!你到底爬不爬,这可是我废了老半天刨出了的狗……呸,地洞!”
陶子溪一脸幽怨地看向颜昭昭,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弯下腰爬了过去。
颜昭昭还是满意地看着陶子溪爬进去了,接下来,她只需要掐个诀从这里瞬移过去就好。
而就在颜昭昭准备掐诀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不知道魔族的瞬移怎么用!
颜昭昭以前只不过是个修仙的废柴九公主,别提瞬移了,就连个最简单的御剑都不会,每天只知道跟在师父后面摸鱼。
可现在她是林婉清,虽然她继承了林婉清的灵力和段位,但是——她不会用啊!
她顶多用灵力揍个人吓吓人啥的,其他的屁都不会!
可现如今,如果她不掐诀进去的话……
难道要从上面飞过去?
那也太特么显眼了吧!
已经钻过去的陶子溪小声催促着颜昭昭:“快一点婉清姐姐,这地方空旷的很,我怕被人发现了。”
“那……你先找个地方躲好,我马上就过去。”
“你要什么时候过来啊?这里好像有法阵,我不敢乱走,怕待会儿与你走散了。”陶子溪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脆弱,像是随时随刻就要被怪物吃了似的。
颜昭昭咬咬牙。
“我马上。”
“嗯嗯,你搞快点啊婉清姐姐!”陶子溪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纯真无邪。
可颜昭昭只觉得像魔音贯耳。
最终,颜昭昭还是选择捂着脸,爬这个狗洞。
等到她爬出来后,站在一旁的陶子溪一脸惊讶地看着颜昭昭,语气十分关切:“婉清姐姐,怎的你也爬这狗——哦不,地洞进来了呢?”
颜昭昭咬牙切齿:“……”
哼!她就是喜欢爬怎么了!
颜昭昭扫视了周围,发现这里是一片桃林,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法阵。
颜昭昭转过身狠狠瞪了陶子溪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陶子溪转过头,撅嘴望天。
她就说她是个黑心甜吧!哦不,什么狗屁甜,是黑心茶!
“好啦好啦婉清姐姐,我不寻你开心了,其实在这地方若想不惊动里面的人的话,爬洞确实是一个万不得已的选择。”陶子溪蹭了蹭颜昭昭的胳膊,“我知道,你也是顾虑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用别的方式进来的,对吗?”
颜昭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要保持微笑地顺着陶子溪给的台阶下:“对的。”
腹黑得逞的陶子溪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两颗小虎牙。她眼角上扬,眼尾的红晕似乎都染上了难抑的愉悦,整个人都显得灵动活泼了几分。
颜昭昭这才慢慢意识到,她第一次见到以及后来碰到的陶子溪,似乎不是这样笑的。
明明笑得也很甜美,很热情,可就是……没有将笑意传至眼底,没有那么开心。
好像笑容,只是她的工作表情。
她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颜昭昭忽然不太想和她计较许多事情了,她知道陶子溪身上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她说过的话也只能说是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可她一想到,她曾经是一个古板沉闷的御前女官,工作中能让她如此开心的时刻一定少之又少,更何况,能够顺着天性本意说话做事的时候一定少之又少。
颜昭昭平生其实很反感那些习惯性虚以委蛇的人,可是慢慢为了生计,她也不得不变成这种人。
所以有些时候,她觉得能遇到一个真诚性情的人,实在是弥足珍贵。
她也更希望自己的朋友在她面前,可以做她自己,而不是别人想象中的自己。
“……对了子溪,你是从哪里知道傻白甜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的?”颜昭昭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事,于是默默地开口问道。
“其实我真不知道啊,不过傻这个字,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好字吧,再加上当时看到你的神情,我就觉得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陶子溪面色有些赧红,“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奇怪的,就比如说刚刚那种情况,我总是忍不住想逗一逗你,感觉很有意思。”
颜昭昭:“……”对不起,她本人并不觉得很有意思!
二人在这附近的桃林勘探了一番,果真正如她们之前猜测的那般,这里的桃子蕴含的灵气更加浓郁,地皮也要好上很多。
除了这里的土味道有些奇怪,像是什么东西烂掉了一般,别的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有些让人奇怪的是,这里竟然大片大片地种着桃子,而且一个个长势极好,萎靡腐烂的寥寥无几!
颜昭昭认真思考,既然禁地的桃子这么好,那为什么不拿禁地的桃子出去卖呢?
好吧,如果说这些桃子都是坞主本人专有的,那确实没有拿出去卖的必要。
外面的桃子大不如前一个原因是因为之前陶子溪身上的气运眼,还有一个,应该是缺乏桃妖照料的原因。
如今陶子溪的气运眼已经消失,她也不方便打听为什么会消失,但是这里的桃子,看着完全不像受过气运眼干扰的样子啊!
颜昭昭思索片刻,忽然有些明白了。
一切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
这里的桃树,绝对是有人在悉心照料的!
而照料它们的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失踪的桃妖!
那么问题来了——
桃花坞的主人为什么要把桃妖们带到禁地,如此大费周章千回百转地来给他种根本就吃不完也不会卖的桃子呢?
颜昭昭看向陶子溪,问道:“你之前见过其他的桃妖吗?和他们还有联系吗?”
陶子溪摇摇头:“我认识的不多,大家只能说是一起共事的关系,但事实上没有什么过多的往来,何况,我觉得他们似乎不是很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