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这里没说什么呢,程鸿脸色一变!
“王寺卿!若是此事的话,恕本官帮不了你什么!”
王玄策一听,不对啊,这称呼都变了,这是要坏事啊!自己怎么惹恼了这位了?
接下来的话,让王玄策醒悟了!
“吾二子虽说对大唐没什么贡献,连纨绔这点都不合格,可是唯有一点,我很欣慰~那就是义!
吾字德义,吾儿德字未显,唯有义字让人欣慰!
卑路斯虽说是萨珊波斯出逃的王子,准确的来说是依附大唐的落魄子而已!但是这么长时间下来,卑路斯和文儿等人一直以兄弟相处!
你这让文儿牵扯卑路斯~等使团来到,卑路斯醒悟,当如何看待吾儿?当如何看待大唐?”
王玄策羞愧不已:“安国公,这次是我错了!还请安国公赎罪……”
程鸿一抬手:“不必!你作为鸿胪寺卿,这本就是你该做之事,我倒是没有怪你什么,只不过你这方法有些欠妥!
再说了,他卑路斯是来求咱们大唐的,连地盘都是租借的咱们的,他有什么资格让一个国公之子,当朝驸马跟他耍心机牵扯他?
要记住,咱们是大唐!
怎么着?现在南征北战的,大唐兵锋无人可挡,你们鸿胪寺的脾气反倒降了回来?想当初土蕃那么强势,金赞芒穹咱们不还是该揍就揍,该看押就看押?
阻止他有很多办法,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一个最丢面子的?而且就算是你让卑路斯在鸿胪寺住上个一个月半个月的,他敢说什么吗?
记住,当大唐强大的时候,鸿胪寺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你要知道,到了大唐的土地上,他就要学习大唐的规矩!
什么规矩?鸿胪寺告诉他们的,就是规矩!不服?滚!大唐没有求着他们来!”
王玄策听了程鸿的教诲,面红耳赤,连连拱手……
……
出了安国公府以后,王玄策回头看了一眼刚挂好的安国公府的牌子~这牌子落款居然不是陛下,而是太上皇的款!
好家伙,太上皇连国公府的牌子都写好了,两代帝王,恩宠有加啊!
王玄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候武媚出来了:“这个王玄策,还真是个滑头!”
程鸿端茶喝了一口:“鸿胪寺的若是不滑头,那危险的反而是大唐了!他若不如此,陛下也不可能让他继承鸿胪寺卿!
哎!也是缺人啊,自莒国公以后,有这种活动心思的,只有寥寥几人,王玄策算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了!就连唐观,都没学会他阿耶十之一二!
诶?对了!文儿,刚刚这王玄策一番话,你领会到什么没有?”
程文很老实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思考了一下说道:“刚刚没明白,可是阿娘和阿耶的这一番话,让我明白了!”
“试着说说看!”程鸿鼓励道!
程文整理了一下思路:“这王玄策此次前来,是想看一看咱们家对于卑路斯的态度的!他根本就没想让我牵扯卑路斯!
因为一旦我牵涉其中,太子殿下也必定牵涉其中!一旦事情败露,那就是失信的行为了!
大唐储君失信于人,那是要死人的,他一个鸿胪寺卿,根本就不可能扛得下这件事!
所以,他所说的牵扯,纯粹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此次前来的目标,绝对不是这个,那剩下的就简单了,一项一项排除,最有可能的就是想要探一探国公府的态度!
毕竟卑路斯他们,地盘是阿耶给安排的,出路是阿耶给找的,顺带着还去萨珊波斯给卑路斯掳了不少的民众来!
而且~卑路斯和太子殿下以及我们,相处的都不错,甚至去鸿胪寺还是太子殿下亲自送去的!
这些种种,不由得王玄策不慎重对待!
所以他就想试探一下,究竟要怎么对待卑路斯。
魏王那里陛下和诸王那里他不敢去,房家那里估计他试探不出什么来,而且他知道,这一切若是有什么后手,肯定在阿耶这里!
所以他就来这里试探了!
虽然他挨了一顿骂,但是问题却完美解决了!估计以后卑路斯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程文摇了摇头说道!
程鸿点了点头,喜出望外:“恩!不错,不错!你能看得到这些,也算可以了!哎!终于长大了!我也放心了!
只不过最后你那几句话什么意思?怎么老子觉得你是在说这几个人里面只有我好欺负,所以这王玄策才来找我的?”
程文:坏了!一时间得意忘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是!阿耶,这不是外面盛传您老提拔后辈,和善做人,都愿意来您这里讨教嘛!
现在我出去,谁不夸赞一声程家好儿郎?我才多大?这前三十年看父敬子,这些不还都是阿耶的人缘……”
“你阿耶什么人缘?睚眦必报?”
外面传来一个喘息的声音!
程文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魏王李泰!魏王喘着粗气,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盒子。
程文一脸沮丧:“四舅舅,你这不能这么陷害侄子啊!要知道,你家李欣的祸多一半都是我背锅的!”
李泰过来拍了拍程文的肩膀:“去吧,让你背锅的那个也来了,正在外面和你大兄说话!
我说你个程德义,没事儿难为孩子干什么?一天天没事做你去兵部坐坐啊!孩子们都是快结婚的人了,这么说将来都离你远远的,看你愁不愁!”
“少来!我巴不得他们远些,看着眼烦的很!诶?对了,四胖子,你来干什么?你看你这一身的肥肉,也不怕三高了,不减减以后走路都要用人抬了!”
“抬就抬呗,又不是没那个条件!再说了,我这叫壮,不叫胖!诶?三高什么玩意?”
“说了你也不懂!”
“行!我不懂,就你懂!给你!”
“什么东西?”程鸿接过李泰递过来的盒子,想要打开看看。
“没什么,张芝的《秋两贴》,你个蠢贼,偷东西也不辩辩真伪,把我十年前临摹的给拿走了,真迹反倒是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