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初与麻衣老者两人皆是在院子之中,而肖初也正在摆弄一些药材,这是麻衣老者专门为肖初配置的药浴所需要的药材,这十五年中,药材的配方早已经换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根据肖初的成长体质不同而更换药方。
而每一次的更换的药方,在药力上都要比上一次更为迅猛。
当然,对于肖初的好处也是数之不尽的。
在这十五年中,肖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得到增强,同时在练习功夫的时候也是更加得心应手,在速度与力量方面都能拿捏的非常好。
此时肖初也是彻底明白了当初自己学习罗汉腿与波若掌的时候为什么只有其形,而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只因为肖初那个时候的年纪太小,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力,所以在施展功夫的时候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威力的。
现在的肖初敢肯定,若是现在使用罗汉腿与人交战,他准能发挥出罗汉腿的威力,甚至在面对当初三神教的士兵时,肖初自信能够在几回合能将之解决。
与此同时,在这十五年的学习中,麻衣老者也是教给肖初很多功夫,不过即便是教过了,他也从来不告诉肖初这功夫的名字,现在的肖初虽然能够准确的打出师父所教授的招式,但却是一个名字都叫不上来,这倒是让肖初很是懊恼。
对于这个情况,肖初也曾经与麻衣老者说过,不过麻衣老者却是振振有词的说道:“小家伙,不管是做人还是学功夫,都不能拘泥于形,要得其神,这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听得此言,肖初倒是有些无奈,不过见到师父那坚定的样子,却也不敢继续发问,生怕师父一个不悦便让自己去挑十缸水。
所以,尽管肖初现在学了麻衣老者的不少功夫,但却不知道任何一套功夫的名字。
这倒是让肖初极为尴尬。
一日。
肖初肖初正在小潭之旁,休闲的躺在那里,而这时在远处也是跑过来一道倩影,只见她一身白衣胜雪,步子轻盈,身段婀娜,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秀肩之上垂下,随着跑动的节奏来回的飘舞。
而这人正是与肖初青梅竹马长大的芷儿。
此时的芷儿已经出落的落落大方,一双乌黑眸子灵动有神,两条街柳叶弯眉,嫩白的脸蛋,一张俏丽的小嘴,再加上胜似白玉的肌肤,正是一副标准的美女模样。
肖初望着跑过来的芷儿,哈哈一笑,然后便是说道:“芷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么,我洗澡的时候不要来。”
望着芷儿上下起伏的肩膀,再加上那气喘吁吁的模样,肖初倒是在心中一阵慨叹:“当真是美女呀。”
要知道,这个年代可是没有化妆品,芷儿这般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可是算是美女一枚了吧?
芷儿则是望着肖初,小嘴一撇,“你不是已经洗完了吗。”
语罢,芷儿倒是柳眉一皱,很明显对肖初的语气不是很满意,不过那怒气也仅仅维持了一瞬间,旋即便是向着肖初继续说道:“初哥哥,爷爷那边找你有事情。”
肖初听罢,点点头,赶紧站起身来,师父相召,可是丝毫不能怠慢。
来到茅屋之中,只见麻衣老者正端坐在位置之上,手中端着一杯香茗,那是他们自己在谷中种植的茶品,至于叫做什么名字,肖初却是不清楚,不过这茶的茶香倒是极为浓郁,轻嗅一下便是顿觉心旷神怡。
“初儿,你在为师这里,多少年了?”麻衣老者向着肖初问道。
肖初听罢,思索一阵,旋即回答:“回师父,弟子来此共计十五个年头了。”
听罢,麻衣老者点点头,双眸流转,长叹一声,感慨道:“是啊,十五年了啊,这十五年里,为师几乎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你,而你小子倒是争气,每一样都是学习有模有样,倒是超过了为师之前的弟子。”
肖初听得此言,倒是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师父的意思是说,他还有其他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师兄?
麻衣老者缓缓说道:“小家伙,除了你之外,为师还有两位弟子,不过他们所学皆是不如你小子,说来,你也算是为师最为满意的弟子了。”
听得此言,肖初倒是有些暗自得意,看来作为穿越人,自己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福利的。
不过,肖初随即又望向了麻衣老者,言道:“师父,今日您叫弟子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麻衣老者倒是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初儿,你在我这里学习的时间也够长了,为师的一身本事也尽数教给了你,再住下去为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肖初听罢,双眸一凝,觉得师父今日是话里有话,旋即便是反应了过来,师父这是要赶自己走吗?
“师父,您的意思是?”
麻衣老者呵呵一笑,然后便是缓缓说道:“呵呵,小家伙,以你的聪慧,难道不明白为师的意思?”
不过,肖初倒是默不作声,知识定这麻衣老者的那一边。
“怕是你这个小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啊!”麻衣老者慈祥的相融漏出。
肖初听罢倒是赶紧摇摇头,缓缓说道:“师父,徒儿随您多年,如今您年岁大了,我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这样的事情,徒儿是决计干不出来的。”
麻衣老者见状,倒是苦笑一声,“初儿,你看为师的样子,像是需要人照顾的样子吗?”
言罢,麻衣老者站起来,行走之间,仍然是健步如飞,没有一丝老态龙钟的样子。
想来若不是他那尽是雪白之色的须发和充满周围的脸庞,其他人很难将他当做百岁老人。
随后麻衣老者便是望向肖初的方向,缓缓言道:“小家伙,昨日为师占了一卦,你替为师看看,这卦象何解?”
听得此言,肖初倒是有些奇怪,师父在卦术之上,造诣颇深,堪称是举世无双,这卦象还用自己来解吗?
不过,肖初也是按照师父的话语走上前去,然后便是向桌子之上自己看过去,对师父的卦象进行查看。
而就在这一瞬间,肖初便是愣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桌面之上,久久无法平静。
麻衣老者则是盯着肖初,见到肖初那震惊的样子,倒是点点头,看来这个小家伙将自己的占卜之术也学的差不多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看出了卦象所代表的含义。
“师父,这……这……”肖初内心思绪翻涌,久久不能出言,很明显是太过激动所致。
“初儿,你跟随着为师学习卦术也有些时日了,而这一道卦象也是在你出谷之前为师对你的一道考验。”麻衣老者缓缓言道。
肖初听罢则是望向了麻衣老者,见到师父那郑重的样子,赶紧向着师父施礼,道:“师父,我若是解不出来卦象该当如何?”
“解不出来也要下上,只不过为师或许会对你这个最得意的弟子有些失望。”麻衣老者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言道。
而肖初在听罢此言之后,又望了望师父那不容辩驳的眼神,便已经知晓,师父做了决定的事情,他根本无法更改,他是非离开不可了。
旋即肖初便是即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忖道:“既然横竖都是走,那让师父看看我这些年的学习成果,让师父能放一些新也好。”
随后,肖初便是双眸再次望向桌面的卦象。
“师父,这一卦乃是大凶之卦,预示紫气之地将生大乱,主天下大变!”肖初语气平淡,将卦象中的信息缓缓解读了出来。
“而这卦象之中似乎隐隐间显示有意思的破解之法!不过确实没有明确提及。”肖初说道。
听完肖初的话,麻衣老者楼出一抹笑意,眼神中仅是欣慰之色。肖初对于这卦象的解释,几乎是分毫不差的。
在卦象之中,天下大变极为容易判断,而拥有破解之法则是不易看出,甚至就连一些学习时间比较长的人都有课能会看错。
不过,自己这个徒儿也算是理念,竟然能够在家看了一眼之后便能读懂卦象的深意,充分证明肖初对于这占卜之术的学习很有体会。
“小家伙,考验通过了!我现在能确定,你是我三个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明日你便出谷吧!”麻衣老者话音落下,朝着肖初摆摆手,说道。
肖初望着麻衣老者坚定的双眸,知晓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几乎是不可改变的,所以便是郑重的点点头,言道:“师父,我会回来看您的。”
麻衣老者倒是摇摇头,说道:“小家伙,你们走了之后,为师也要离开一阵子,在这里住的时间太久了,我也要出去云游一番,至于走到哪里,就看缘分吧。”
听得此言,肖初的心中倒是有些难受,自己这一走,师父就要去云游,到时候他老人家闲云野鹤,师徒相见恐怕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不过,肖初旋即一想,又是听出了师父言语之中的端倪,然后开口问道:“师父,您说的是‘我们’?您的意思是……?”
听得此言,麻衣老者点点头,然后说道:“小家伙,没错,我要你带着芷儿一起下山,照顾她。”
一瞬之间,肖初竟然升起一抹伤感之意。
要知道,他在山谷之中已经生活了十五年,是师父将他给抚养长大的,对于肖初来说,师父不但是师,也是父。
而即将面对离别,肖初确实接的不舍。
“小家伙,不要过于执着,若是有缘,你我师徒之间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麻衣老者缓缓言道。
一旁的芷儿也是听出了麻衣老者话中之意,一瞬间变得眼圈通红,道:“爷爷,你想让我也一同离开吗?您不要芷儿了吗?”
麻衣老者倒是摇摇头,随后轻轻抚了抚芷儿,然后慈爱的言道:“芷儿,你长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关在谷中吧?如今有初儿带你出去,爷爷放心的很,况且爷爷年纪也大了,早晚有一天要离开,所以你此时随着初儿离去正好,也免去了离别时候的伤感。”
而听得此言,芷儿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一串串晶莹的泪珠自如玉般的脸蛋上簌簌落下。
“小家伙,你们两个现在便动身吧,离开这里,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麻衣老者言道。
“不过,初儿,记住了,无论任何时候,都要秉承善念,少遭杀戮,务必一天下苍生为念。”麻衣老者再次叮嘱道。
肖初也是朝着麻衣老者口头,道:“徒儿记下了。”
“师父,徒儿与您相处十五年,尚不知师父名讳,还请师父开恩,告知徒儿,也让徒儿有个念想。”肖初郑重的说道。
听得肖初此言,麻衣老者倒是呵呵一笑,言道:“小家伙,当真是执着。”
随即,麻衣老者又是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便是说道:“初儿,记住了,为师道号玄空散人。”
听得此言,肖初点点头,扣头道:“徒儿记下了。”
“不过,小家伙,这个你自己家在心中便可,出谷之后不要对别人提起为师,更不要想任何人提起你是我的弟子,至于为师的前两个弟子,相信你若是见到的话,自然会彼此知晓身份。”麻衣老者向着肖初叮嘱道。
肖初听罢,缓缓点头,郑重道:“是,师父。”
对于师父所说之言,肖初倒是并未丝毫怀疑,毕竟十五年的相处下来,他也知道师父恬淡的性子,对于一些名声什么的东西,自然是一丁点都不在乎。
“临别之际,师父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这是为师以前偶然得到的匕首,你拿去吧。”麻衣老者言罢便是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肖初。
对于这匕首,肖初当然知晓。
十几年里,肖初也是见了这匕首无数次,此匕首锋利异常,削铁如泥,砍木头如同砍怪切菜一般,是师父最为真爱的宝贝。
“师父,这……,这可是您最为心爱之物,徒儿怎么能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