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距离上一次的辩论大会已经两个月之久。
而在辩论会过后,肖初在仙女庙当中的地位可以说日益提升,同时在辩论会之后玄龙大师也正式举行了一场收徒仪式,将肖初给守卫俗家弟子。
肖初也一跃成为仙女庙中辈分较高的人,与行远、行逸、行空三人的辈分相同,虽然此时的肖初年纪较小,但是在辈分上却要超过仙女庙中的绝大多数僧人。
对于此,全寺上下倒是没有不服的,毕竟,经历过上次的辩论,肖初也算是为仙女庙争了光,况且他也是方丈大师的弟子,所以比肖初辈分小的僧人倒是对肖初也极为服气。
玄龙大师将肖初正式收为俗家弟子之后,也是在半个月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教给肖初一下实用性的武功。
不过,而肖初在学习过后虽然说没有什么明显的提升,但至少是感觉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
同时,玄龙大师也开始为肖初打探京城的消息,与以往的杳无音信不同,这一次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便是传来了两次消息。但是每一次都是萧泰报平安的消息,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而这种情况的出现,倒是让肖初放心了不少。
一日,肖初正在园中练习玄龙大师所教授的武功,然后便是有一小沙弥进入,向着肖初说道:“小师叔,方丈叫你过去一下。”
肖初听罢,也是点点头,言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没过多久,肖初便是出现在玄龙大师的禅房之外。
“小家伙,直接进来吧。”禅房之中传来玄龙大师的声音。
肖初也不犹豫,直接便是推门而入,然后向着玄龙大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师父,听弟子说是您叫我有事情?”
玄龙大师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肖初,言道:“小家伙,这一段时间的武艺练习,感觉如何?”
听得此问,肖初点点头,“回禀师父,弟子感觉对于武功的练习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尽管我已经记住了所有的招式,但却是发不出威力,尽管在怎么努力却也是花拳绣腿。”
玄龙大师微微点头,然后缓缓说道:“小家伙,学武切忌急躁,不可妄动无名,与人争斗不可起杀念,放人一条路终会有福报的。”
肖初点点头,然后道:“弟子记下了。”
“小家伙,记住了,学武乃是为了自保,绝对不是为了欺负人,秉承一颗正义的心,才能得大道。”玄龙大师道。
而肖初则是在一旁连连点头。
“若是遇到什么急事,记住了一定要克制自身,这也是佛家的修心,而你虽然不是佛家弟子,却也要记住了,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懂得隐忍,须知忍得一时之气,后面才会有机会找回来。”玄龙大师的话锋微转,朝着肖初言道。
肖初则是继续点头,不过,随后肖初一想倒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今天玄龙大师的谈话方式与往天有些不太一样呢?
“师父,您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呢?”肖初疑惑,问道。
听得肖初此言,玄龙大师倒是呵呵一笑,果然这个小家伙聪慧异常,很是事情都瞒不过他。
“肖初,你我师徒一场,自然为师不会欺你,一会为师为安排人送你回定远县。”玄龙大师缓缓言道。
肖初听罢,眉头一皱,回定远县?
这是为什么?
难道不在这里等候了吗?
肖初想了一阵,没有想通,不过却是在心中隐隐间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刹那之间,肖初在脑海之中升起一道想法,莫不是京城那边出现了什么变故?
但是,这似乎是不应该呀,从半个月前传来的消息来看,萧泰那边进展的一切顺利呀,难不成是有什么意外?
肖初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赶紧再次向着玄龙大师问道:“师父,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回定远县?”
玄龙大师口诵一句佛号,然后便是若有深意的说道:“阿弥陀佛,自然是到了回定远县的实际,小家伙,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下午我会派人送你。”
就在肖初还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玄龙大师念起了经文,不再搭理肖初。这倒是让肖初很是无奈,这位师父哪里都好,就是那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让人有些尴尬,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让人捉摸不透。
于是,肖初也只得离开玄龙大师的禅房,按照玄龙大师所说的,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其实,肖初也没有什么科收拾的,他们离开怀远省时候紧急,也没来的及带什么,只不过是按照玄龙大师所说的,带上一下干粮,以备路上果腹。
待到下午,等到肖初出门的时候,玄龙大师早已经在仙女庙门口等待,见到肖初,言道:“小家伙,此番相别,后会有期,路上注意安全。”
肖初点点头,也不再想其他的,只得按照玄龙大师所说的,回到定远县。而玄龙大师也是安排了行空大师一路护送,毕竟肖初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独自赶路也不太安全。
“记住了,小家伙,不可妄动无名,戒骄戒躁,知晓隐忍。”玄龙大师望着即将离去的肖初,又再次叮嘱了一遍。
肖初赶紧点点头,然后便是朝着玄龙大师扣了三个头,言道:“师父,弟子记下了,在寺中这么久,幸得师父照料,感激之情无以表达,唯盼离别之后师父保重身体!”
玄龙大师感慨的一点头,然后便是挥挥手,道:“赶紧走吧,小家伙。”
肖初起身,挥手与寺中的众多僧人告别,然后便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离开。
行空大师与肖初同行,如今随着肖初被玄龙大师守卫弟子,肖初也成为了他的师弟,而此行护送肖初的任务也是肖初亲自下的,并且作为师兄,行空也是义不容辞。
两人离开仙女庙之后便是直接向着定远县的方向行去。
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二人便是雇了一辆马车,要不然以两人的脚力,恐怕半个月也到不了定远县。
二人坐在马车之中,车把式赶着车缓缓朝定远县的方向行去。
马车之上,行远开口朝着肖初问道:“师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一番。”
对于此,肖初倒是有些意外,行空师兄为人寡言少语,而且两人一路上也没有说什么话,竟然说是有问题要请教?再说了,自己能有什么让他请教的?
“师兄太谦逊了,您研读过各种佛家经典,博采众家之长,对于佛礼也是独有见解,说请教的话就严重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师兄尽管开口便是。”肖初缓缓言道。
而行空点点头,问道,“师弟,您之前所说过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作何解?”
肖初听罢,倒是一阵尴尬,原来是想问这个,看来这位行空师兄对于佛法很是痴迷呀。
随后肖初抬头思索了一番,然后便是言道:“所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主要所说的就是,众生的身体就是一棵觉悟的智慧树,心灵就像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将它掸拂擦拭,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而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参禅礼佛之人所要遵循的一般规律,即做到不断的掸拂擦拭,以免失了本心。而这也与儒家的‘吾日三省吾身’的观念不谋而合,即在参禅礼佛的时候也要做到不断的反省自身,从而达到修心的效果。”
肖初缓缓的讲述着,而行空大师倒是在一旁听得来劲,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时而点点头,似乎是听懂了肖初的解释。
见到行空听得认真,肖初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道:“而后面的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与前面想必也并不矛盾,其实这是修佛的第二层境界,即达到了心修的效果,也就是向佛并不注重外在的形体表现,而是从内心真正的顿悟,所以才能不染一丝尘土。也就是说,这两首诗所说的是研究佛理的两个阶段,第一就是初级阶段,即外在的研究,尽管对于佛理的研究能够达到很精深的地步,但却仍然停留在外在阶段。而第二个阶段便是专职内心,即对于佛理的研究不拘于物,而是心修,这是才能达到真正顿悟的阶段,逐渐形成具有佛性的内心,最后方能成就大道。”
行空听着肖初的诉说,严重放着亮光,毕竟,肖初这一番诉说可是他从任何佛经当中都没有听说过的,就算是师父,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修佛氛围两层境界,所以在行空听肖初诉说的时候都是极为认真的。
肖初望着行空的样子,倒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师兄,这里给你讲一个故事,与修佛相关,能让你深刻体会修佛的内涵。”
行空赶紧点点头,言道:“师弟请讲,愚兄洗耳恭听。”
“传闻,一位得到的和尚经过多番苦修终于成了佛,而就在其他人问他你成佛之后每天都做一些什么的时候。他回答道:‘挑水、砍柴、念经。’而听得到和尚的诉说,其他人则是非常奇怪,这些事情不是在成佛之前做的吗?怎么成佛了之后还做这些?而那和尚却是说道,‘我在成佛之后,砍柴的时候仅仅想着砍柴,而我在挑水的时候心中仅仅向着挑水,念经的时候心中也只想着念经,这与我成佛之前是完全不同的,成佛之前在砍柴的时候向着一会还要挑水,在挑水的时候向着一会还要念经,而这简简单单的转变让我的修行有很大的收益。’而就在所有人听完了和尚的诉说之后,也是终于顿悟。”肖初望着行空,向他缓缓诉说道。
而行空则是认真的听着肖初诉说的故事以及关于那个修佛的两层境界,似乎很是兴奋,毕竟这些课都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虽然他自负读过万千佛家经典,但是肖初所说的这些,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怪不得,师父能将这位小师弟收入门下,果然是厉害,若是他肯入我佛门的话,想来最后定然能够得成大道。
而行空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与小师弟的一番对话,竟然会成就了几十年后的自己,让自己彻底顿悟,最终成为一代高僧。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肖初此时也顾不得行空心中的想法,此时的他倒是在思考现在的京城到底怎么样了。
在肖初的心中,已经开始预估到京城发生了什么,毕竟萧泰在临走之前曾经对他说过,若是出了意外的话,也会安排人送自己会定远县。
而今天玄龙大师突然找自己,要送自己会定远县,未免显得有些突兀,同时事情也有些紧急,想必一定是玄龙大师收到了一些什么消息,所以才会如此着急的将自己送回到定远县。
肖初也是再一次体会到了没有能力的苦楚,毕竟萧泰是自己的亲生爷爷,而就在他面对着巨大危险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为其提供一丝的帮助,而这一切都让肖初感觉到一股无力感。
要知道,他可是穿越到古代的呀!
凭自己的现代化知识难道还没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吗?
此次此刻的肖初,忍不住又开始抱怨起来,同样是穿越人,为啥自己就没有主角光环呢?每每想到此处,肖初都是一阵郁闷。
而就在这个时候,肖初也是下了一个决定,他不回定远县了,他要到京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到时候萧泰有什么难题的话,没准自己还能帮上一些忙。
想到此处,肖初便是下定了主意,一定要去京城一叹究竟。
就在肖初将这个想法定下的时候,肖初抬头望了望正在思考的行空,倒是升起了一个难题,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与自己这位师兄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