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大师站在一旁,听得肖初之言后,倒是一阵尴尬,难不成自己收弟子还要给徒弟一点好处吗?
要知道,以玄龙大师的佛法造诣,只要放出话去有意再收一个弟子,恐怕睁着拜师的人能排队到京城。
但是,肖初这个小家伙竟然问他又什么好处?
怎么好像是自己非要收这个弟子似的?
随后玄龙大师想了一番,似乎真的是这样,他确实是看上肖初的天赋了,毕竟以这个小家伙的天资,想来以后也是前途无量。
而对于这么一位有发展潜力的弟子,想必任何人都会愿意将其收入门下吧。
虽然玄龙大师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是在面对如此有潜力的弟子的时候,即便是玄龙大师也是无法拒绝。
片刻之后,玄龙大师干咳了一声,然后道:“你这个小家伙的架子有些大了呀。”
肖初倒是无奈的撇撇嘴,又不是我非要拜你为师,是你非要收的。
随即肖初向着玄龙大师笑了一声,说道:“大师,既然是让我入您门下,当然不能太寒酸了吧?”
玄龙大师苦笑不得,入我门下怎们就寒酸了?
此时的肖初倒是一副丝毫不着急的样子,反正拜不拜师倒是无所谓,他现在的想法就是给自己尽量争取更多的好处,呵呵,至少要让玄龙大师教一教自己真正的功夫。
见到肖初立在原地,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玄龙大师一笑,然后无奈的道:“小家伙,说说吧,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寒酸?”
听得此言,肖初方才感觉这件事有搞头,赶紧继续说道:“大师,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玄龙大师点点头,等待着肖初的后话。
“第一,我入门做您老人家的俗家弟子,以后您不能要求我剃度出家。第二,你要尽心帮我打听京城的消息!”肖初满脸的笑容,望着玄龙大师缓缓点头,说道。
玄龙大师在听过肖初的话语之后,思索一番,然后便是点头言道:“这个倒是不难。”
不过,肖初随后又继续说道:“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老人家要多教我一些务工,当然了并不是波若掌那种花拳绣腿,我要学习那种可以与人对战的武功!”
肖初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盯着玄龙大师。
然而,玄龙大师的面色倒是有些不自然,要知道,师父收徒弟可都是师父要求学生如何如何,哪里有弟子反过来要求师父的?
见到玄龙大师的面庞阴晴不定,肖初又是继续说道:“当然了,大师,我若是拜了您老人家为师,以后也会好好的侍奉您、孝敬您的。”
听得此言,玄龙大师的面色倒是稍微有些缓和,望向肖初的面色也是缓和下来,说道:“小家伙,真有你的。”
肖初哈哈一笑,“这么说来,您是同意了?”
玄龙大师无奈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道:“没办法,谁让老衲这么看好你呢,那好,明日便正式举行拜师大礼。”
肖初点点头,“好,大师,那从明天开始,您就要每天派人帮我打探京城的消息了。”
玄龙大师朝着肖初的头轻敲一下,然后说道:“还叫大师?”
这一次尴尬的倒是轮到肖初了,只得讪讪的交了一句师父。
而就在两人将事情说完之后,忽然从外面跑过来一个小和尚,慌慌张张向着两人的方向而来。
“何事,如此惊慌?”玄龙大师问道。
肖初同样是相双眸盯着那个人,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想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啊。
“回禀方丈,大堂处来了不少的客人,看他们的样子气势汹汹,似乎是来者不善。”小沙弥赶紧向着玄龙大师说道。
玄龙大师也是点点头,言道:“知道了,你先回正堂。”
随后玄龙大师也是缓缓向着大堂的方向缓缓行去,似乎是要去一看究竟。
而肖初没有什么事情,自然也便跟在了玄龙大师身后,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能去看看热闹也算是一件好事。
大堂之中,接待来人的是玄龙大师的师弟,玄裕法师。
而那来访之客也是来自京城周边的寺庙,法华寺主持,智光禅师。
玄龙大师走到大堂之中,“阿弥陀佛,原来是法华寺的智光禅师,不知道远道而来鄙寺,可是有什么指教?”
肖初跟在后面,见到那位智光禅师,倒是感觉到了对方的来势汹汹。
其实,仙女庙与法华寺两地都是京城附近最为古老的寺庙,在周边也比较出名。不过,仙女庙的名头倒是隐隐间压法华寺一头,这倒是让法华寺的智光大师很是不满,多次来到仙女庙中以交流之名想要打压仙女庙的名声,但是每一次都是被仙女庙给巧妙的化解了。
想来这一次智光大师来此也是为此。
智光大师转身,望向玄龙大师,口诵佛号言道:“阿弥陀佛,老衲来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世人皆言仙女庙之中尽是得到高僧,这倒让老衲羡慕的很,所以便不辞辛苦来此,想要与诸位研究与交流一番佛理,以表倾慕之意,也让老衲好好学习一番。不知道玄龙大师是否愿意赐教。”
玄龙大师倒是一笑,缓缓道:“上师乃是得到高僧,鄙寺庙小,对于佛理的研究哪能及上师?至于学习也就更无从谈起了,就算是学习,也该是鄙寺上下向上师学习呀!”
玄龙大师这一番话倒是极为的谦虚,显然丝毫没有与智光大师争锋的意思。
而后面的肖初倒是看得兴致颇浓,那位智光大师的话一听就是来砸场子的,玄龙大师连这都能人,果然心性不烦。
智光大师听罢,则是一笑,然后言道,“玄龙大师客气了,谁人不知,玄龙大师乃是远近为名的佛理高手,难不成还不肯与我们交流辩论一番?”
玄龙大师面对着智光大师的咄咄逼人,倒是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恼怒之色,而是不慌不忙缓缓道:“世外之人,哪里还计较这些,至于辩论,就更可不必了,每个人对佛理的理解都是有所不同,辩论也只不过是双方发表自身的意见罢了。”
听得此言,智光大师赶紧出言,说道:“呵呵,虽然理解不同,但是佛理倒是殊途同归的,交流一番,也有利于诸位以后更好的参禅理佛!既然玄龙大师不愿赐教的话,那么就让弟子之间相互交流一番,玄龙大师不会是怕输吧?”
玄龙大师倒是无所谓的摇摇头,“输也罢,赢也罢,出家人保持本心才是正途。”
听得玄龙大师直言,智光大师的面庞倒是稍微一遍,然后便是将目光落在了玄裕大师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玄裕大师的意思。
而玄裕大师则是向着方丈的方向望了望,之间他双目未必坐在蒲团之上,似是入定一般,想来是不想参与这种无畏的争辩。
不过,玄裕大师倒是忍不了,要知道人家可都欺负上门了,若是一直回避他们可就会更加得寸进尺,外人还会以为即自己等人真的没有什么学问不敢应战呢。
索性,玄裕大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弟子之间相互交流一番,也好相互学习对于佛理的理解。”
智光大师听罢,倒是点点头,“既然玄裕大师有话,那双反便交流一番。觉圆、觉清、觉竹,你们三个出来向仙女庙的大师们好好学习一番吧。”
“行远、行空、行逸,你们三个便与法华寺的高僧交流一番吧。”玄裕大师缓缓说道。
肖初在后面望着,对于这位智光大师抛过去一针白眼,明明就是来砸场子的,还口口声声要让徒弟同别人学习?要是真的想学习的话,干脆直接来仙女庙的就好了,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
随后,大堂之中的所有人目光都是集中在双方的这六人之上,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此番辩论佛理的成败将会直接关乎到寺庙的声誉,若是输了的话,传出去定然会让人贻笑大方。
首先上前的乃是那位叫做觉圆的和尚,只见他走上前来,言道:“阿弥陀佛,小僧见礼了。久闻仙女庙乃是京城附近第一大寺,寺中众多大师都是佛法精深,更兼主持玄龙大师座下弟子更是佛法精深,今日能够有幸讨教切磋倒是十分荣幸。”
行远走上前去,行了一个佛礼然后便缓缓说道:“觉圆大师严重了,礼佛本在心中,佛礼亦在心中,何来切磋之说,大家一起钻研佛礼尚可,若是切磋分胜负的话,倒是没有这个必要。”
肖初站在一旁,听着行远的诉说,心中倒是有些就钦佩,看来这行远和尚倒是得了玄龙大师的真传,对于这些虚名看得极淡。
“行远大师此言差矣,虽然礼佛在心中,但是佛礼却是想通的,不切磋、不辩论,哪里能对佛礼拥有更加精深的理解呢?”觉圆缓缓说道。
行远继续言道:“个人机缘不同,自然对佛礼的理解有所不同,若是要求人人都一样,岂不是所有人都成了真佛了?”
觉圆听罢,眉头一皱,然后便是继续言道:“佛家强调众生平等,既然是众生平等,那有为什么有方丈和沙弥之分呢?可见对于佛理的切磋与学习还是非常必要的。行远大师处处想避,恐怕会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人知道之后认为仙女庙的佛法修为不如法华寺,这若传了出去,岂不是有损仙女庙的名声?”
不过,还不带行远在此发言,一旁的行空倒是坐不住了,赶紧站出来,朝着觉圆大师缓缓道:“小僧行空,乃是玄龙大师座下弟子,见到大师灵动机变,想必一定是佛法精深,愿听大师高见。”
觉圆听到仙女庙这边的终于有人应战了,便是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便是说道:“呵呵,小僧倒是有一事请教星空大师,请问行空大师平时可喜参禅?”
行远口诵佛号,缓缓说道:“小僧资质虽然愚钝,但是每日也是在师尊的指点之下参禅悟道,以期有所收获。”
觉圆大师听得此言,又继续问道,“敢问行空大师每日以何种方式参禅?”
行空倒是没有多想,直接便是答道:“静坐参禅。”
话音落下,觉圆大师倒是面对着众人豪放一笑,言道:“若是静坐能达到参禅的效果,那么在做的众人尽皆坐下来,岂不是都要成佛了?”
此言一出,仙女庙方向的人倒是面色一变,此番辩论,很明显行空大师陷入了下风,竟然被这个觉圆大师在不知不觉间给套了进去。
而肖初也是在一旁感慨,这位觉圆倒是有些能力,诡辩之才当数一流。
行空立在原地,想要反驳,不过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只得闭口不言。
尖刺状况,觉圆便是将他的目标转向了行逸大师,问道:“请问行逸大师平日以何种方式参禅?”
听得此言,行逸也是站出来,朝着众人行了一个佛礼,然后便是缓缓说道:“阿弥陀佛,佛祖在心中,万事皆是参禅,关关门、扫扫地皆能得到佛礼感悟,受到到大智慧的洗礼,久而久之,自然便是灵台通透,佛法也会日益精深。”
场中仙女庙的所有人在听得行逸大师此言之后,倒是送了一口气,对于行逸的回答,似乎是没有什么漏洞,即便是那位所谓的觉圆想要找茬,似乎也没有什么空子可钻。
而肖初站在一旁,则是感觉有些不妙,见到觉圆和尚满脸的笑意,直感觉他一定还会有后手。
就在肖初凝神思考的时候,那位觉圆大师便是在此站了出来,朝着行逸大师缓缓一笑,然后便是缓缓问道:“阿弥陀佛,行逸大师,佛门乃是净地,既然是净地,何来尘埃,又何须再扫呢?既是空门,又有哪里的们需要你关呢?”
听得此言,仙女庙的所有僧人面色都是变得极为难看,这一番话,可是说是非常的刁钻了,一时之间,场中的气氛倒是变得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