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项城同样满脸不甘,甚至有些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好好思考一番呢,没想到竟然让肖长安这泥腿子给压了下去。
靳项城越想越气,时不时朝着肖长安白上几眼,在这等级别的比试大会上面,让肖长安这样的人给压下去,想来不管怎么说都不算是光彩的事情。
“你就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到几时。”靳项城眼神微眯,心中自忖道。
肖长安也注意到靳项城、黎仲康以及张景年三人向着自己所投过来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他们三人并无太大过节呀,怎么就时时处处针对自己呢?
肖长安有些发懵,不过却也不理会他们三人,反正肖家现在可是与安国公大人扯上了关系,安国公是何人,在整个怀远省内,恐怕也就只有总督大人可以与他平起平坐吧。
那自己还怕他们三人作甚?
想到此处,肖长安将腰板挺的更直,不就是定远县中的乡绅大户吗,还能大过知府大人?要知道,现在知府大人都要对他们肖家以礼相待,更何况张景年他们三人?
有了这一层关系,肖长安的胆气也壮了不少,甚至有的时候他们几人目光相接之时,肖长安还要与他们对视一番。
这一幕倒是叫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肖长安的家境他们是知道的,只不过是郑家村中的普通农户,他哪里来的勇气,竟敢与自己等人对视?甚至在气势方面丝毫不输给自己等人。
这泥腿子,难道是有什么依仗不成吗?
不过见他们父子两人身上尽是粗布麻衣,怎么看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更不会认识什么有势力的亲戚了。
这家伙莫不是傻了?
三人有些不知所以,不过却也不再管肖长安他们父子两人,专心准备接下来的比试才是正途。
第一轮落下,陈长学满意一笑,在第一轮中得到分数的人竟然达到了十三个,本来按照陈长学的预估,这一轮将会淘汰一大部分人,可是却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都拿到了分数。
“看来今年我定远县定然可以在崇明府文学比试大会上面取得不错的成绩。竞争强是好事啊!”陈长学自忖道。
学堂中诸位学子,第一轮得到分数的人显得很是高兴,不过没有得到分数的人也并没有太过沮丧,谁又能保证在第二轮和第三轮中不会出现第一轮这样的情况呢?
万一再次产生没有得到分的人,那么自己的总分排名便有可能靠前。学堂中所有人都抱着如此心态,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大不了就是淘汰了呗。
肖初坐在肖长安旁边,将眼神望向三位先生,又时不时瞄向靳项城他们三人那边,毕竟自己还要在“众人不经意间”小小的“帮助”肖长安一番,这些事情,总归有些见不得人的,所以还是要注意一下。
第一轮中,成绩最好的便是肖长安以及许子游两人,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构思巧妙,得到了八分的好成绩。
待到陈长学将成绩宣布完毕,顾长卿便走上前来,朝众人道:“诸位才子,第一轮笔试已经完毕,相信众人都已经取得了属于自己的成绩,第二轮的笔试便是作诗了,这一轮的比试由我来主持。”
语罢,顾长卿扫视场中众人,见到众人不管是得到分的,还是没有得分的学子都是满脸斗志昂扬的样子,一抹欣慰之色涌现而出。
不骄不躁,这才是我定远县学子该有的风气。
顾长卿长叹一声,朝众人道:“这一轮的比试也算是简单,春天将至,万物复苏,众位才子便写一首咏春诗吧。”
话音落下,顾长卿微微一笑,坐回到座位上面,来回打量着场中众人。
所有人在听得顾长卿之言后,一阵窃喜,这咏春诗还算不上困难,看来这一题并没有太过为难众人。
但是,毕竟这是现场作诗,还是有那么一点难度的,要知道灵感并不是随时都有的,万一若是偏偏这个时候没有灵感,作不出来的话,那岂不是尴尬了。
坐在最后面的肖初在听得顾长卿之言后,眼睛一亮,咏春诗?好像自己前几天在崇明府的时候还吟了一首呢。
诸位才子皆是满脸思考的样子,虽然题目难度不算高,但毕竟是现场作诗,难度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须臾过后,张安信首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主位上面的三位先生施了一礼,道:“学生张安信,愿意在此抛砖引玉,还请各位先生指导。”
随后张安信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踱了几步,轻轻吟道:“定远城外草萋萋,涧水东流复向西。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
语罢,张安信满脸笑意望着众人,显然对于自己这诗句颇为满意,毕竟自己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这岂不是代表其他人都没有自己才思敏锐嘛。
想到此处,张安信得意一笑,然后将目光望向顾长卿。
顾长卿品评过后,淡淡一笑,随后便道:“中规中矩,不过本诗的描写却有些荒凉,与春回大地的生机盎然有些相驳斥,不过总体来说诗句韵脚倒是工整,便给七分吧。”
听到顾先生给了自己七分,张安信也不在意,走回到座位上面,静静看着众人,如今得分才是最为重要的。
随着张安信一诗落下,众人再次陷入沉寂,努力的思考。
片刻后,靳项城自人群中走出,向三位先生施礼,随后缓缓吟道:“高楼晓见一花开,便觉春光四面来。暖日晴云知次第,东风不用更相催。”
靳项城的一诗落下,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向靳项城,这靳项城果然不愧是定远县中的才子,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可以想出这般好的句子,倒也算是一号人物。
顾长卿淡淡一笑,没有过多言语,道:“此诗在咏春诗中算是好句了,便给八分吧。”
听得此言,靳项城嘴角涌现出一抹微笑,八分,这可是上一轮中的最高分了,不过想来在这一轮中应该也不算低。
肖长安则是不住的将眼神投向肖初,似乎是在请求肖初援助。
对于此,肖初一阵无奈,这个还要再告诉你一遍吗?上次在崇明府的一首咏春诗你不是知道吗,还要我提醒你?
而肖长安则好像是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仍然不停的向肖初使眼色。
肖初白了肖长安几眼,笨死你得了!
同时肖初也注意到了,靳项城时不时向着自己两人这边投过来的不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父子两人给吃掉一般,这倒是叫肖初更加奇怪了,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