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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
这四个字从陆星野的唇间吐出来,自带一股阴重的杀气。
蓦地,御迟胤的目光一紧,瞥见陆星野手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下意识地伸手格挡。
划的一下,他的手臂上被划伤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滴嗒落下。
陆星野这一刀原本是冲着他腹部的要害而去,没想到被他躲开了,翘着唇哼了哼,再一次握紧手中的小匕首,摆出攻击的姿势。
“御迟胤,她身上受了多少道伤,我让你身上也挨多少下,如何。”
陆星野觉得自己的态度极好,动手之前,还好心情的跟御迟胤主动打着商量。
“不如何。”御迟胤冷笑:“陆星野,凭你,还没有资格代替阿璇替她审判我,别在这里自我感动,给自己加戏了,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陆星野的性子素来古怪,他没有被御迟胤言语之中提到的“外人”二字所激怒,表情如常,不轻不重地哼笑了一声。
“我喜欢,我乐意,我看不惯你,所以就喜欢在你身上留下几个血窟窿。”
说完他朝匕首吹了一下,下一刻眼神倏变,身形如电,握着匕首便朝御迟胤冲了过去。
御迟胤的身体早已耗损严重,抵挡几招,渐渐有点不敌,防守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无力。
也因此,他的右手臂和肩上又挨了两下戳刺,鲜血染红了他身上单薄的病号服。
陆星野见着血越来越兴奋,全然不顾这里就是在医院,下手越来越快。
就在御迟胤逐渐抵挡不住的时候,病房的门陡然打开了。
而此时,走廊之上的另外两拨人也赶到了。
“陆星野,住手!”
一道清冷中夹着焦急的女人声音骤然响起。
这个声音一响,在场的所有人反应都慢了两拍。
御迟胤的心脏收紧,牵动身上的伤口,血流的速度加快,疼痛加剧。
而陆星野原本攻击的动作一僵,下一秒,身侧出现一股强劲的霸气,趁他发愣,强势地夺下他手中的凶.器。
此人正是时爵。
时爵年轻时曾在特.种部队有过任职,哪怕退役了,他的身手也是顶尖水平。
莫名遭到偷袭,陆星野显然十分不满,啧了一声,皱着眉瞪了时爵一眼,扭头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位置。
御迟胤也拒绝掉时爵伸过来的手,满脸紧张的看了过去。
只见,旁边的病房门口,陆凤璇身影单薄的站在那里。
她额头上有伤,刚换了药和绷带,手背上青了一大块,可能是跑出来太急,而导致手上的针头跑偏了,引起的淤青。
“阿璇……”御迟胤反应过来,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势,欣喜地朝她走过去。
下一秒,他急切的步伐僵在原地。
陆凤璇只看了他一眼,便冷漠地转过身,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回头唤道:
“陆星野,你跟我进来!”
门关上的那一刻,走廊上,御迟胤高大的身躯骤然一晃。
时爵就站在他的身边,顺势扶了他一把,结果被压的他也晃了下。
“我去,你不要这样就倒下来了,你给我撑着点,巩医生就在隔壁,我扶你过去找他治伤。”
时爵看了眼御迟胤的脸色,又看向他身上血淋淋的四五个伤口,皱眉说道:
岂料,他的话刚落,御迟胤竟然伸手推开了他,死活不肯去隔壁病房。
而是手撑在坐椅上,就在上面坐了下来。
“时爵,麻烦你让巩医生过来,我就在这里。”他语气虚弱,却十分坚决。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望向旁边的病房,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心思都飘到了病房里去了。
阿璇醒了。
她身上的伤,看上去好像不严重。
万幸。
时爵打完电话,看到他冲着一扇门又是皱眉又是笑的,不禁怀疑他会不会中邪了。
正当时爵想要伸手去摸一下他的额头时,御迟胤扭头过来,对着时爵轻松的笑了笑道:
“阿璇没事,时爵,她没事。”
时爵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大号的傻子:“虽然作为你的朋友,但我有句中肯的评价,还是要告诉你——”
“你知道吗,其实你夫人比你聪明多了,也比你狠得下心。”
闻言,御迟胤的笑容淡了下。
“我刚确认的消息,你夫人的车祸是真,但她身上的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之所以会住进重症监护室,只是她和医生串通好的。”
说到这儿,时爵挑了下眉:“这么败坏医德的事情,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人民医生会和你夫人联手吗?”
御迟胤沉默,他似支撑不住的将身体缓缓靠到墙上,腹部上的伤被牵动,鲜血又汩汩冒出来一些。
“看你的样子是知道了。”时爵说道:“因为你夫人有一个身份是国医闻老的关门弟子,而我们国内的医生有半数都仰幕闻老,这种时候,你夫人只需找院长开一下口,许以一点好处,自然会哄得整个医院上下为她遮掩。”
御迟胤只是猜到了,他知道他的阿璇有多优秀。
“你猜,她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时爵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故意往他的伤口上洒盐。
而这时候,巩医生抱着一只医药箱赶过来,御迟胤抿了唇,趁势闭上眼睛。
“这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又受了这么多外伤,御先生,您这身子可禁不起这么折腾啊,身子正虚弱,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
巩医生看到御迟胤身上的伤势,开口就是一顿批,将谴责的目光转向时爵。
“这与我无关。”时爵张口便推道:“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得我,巩医生你别念叨了,先帮他止血上药要紧。”
“这,在这不行啊。”
巩医生检查了御迟胤身上的几处伤口,着急地说:“这几处伤口都需要缝合,不能在这里,而且我也没有准备麻醉药物。”
御迟胤沉声道:“就在这里。”
“这……”
巩医生拿他束手无策,只好求救性地看向时爵。
时爵头疼,扶了下额头,放弃抢救他那颗木头脑袋,咬牙道:
“行行,巩医生,你随他,痛死了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