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如果王老如果真的是那什么龙虎山一脉的人，鬼楼里面出现了同样的手笔，他确实应该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当时他带着我去鬼楼的时候，表现的就和第一次知道那个地方一样。
那时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他也完全没有需要伪装的理由。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把我的疑惑和宁一晨了，他也只是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我的脑子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鬼楼的那个封印该不会就是王老做的吧！”
同属一脉的手法，离得又这么近。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我用询问的眼神向一边的马老爷子和女鬼看去。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般，马老爷子直接冲我干脆的摇了摇头。
时候经过他的解释我才知道，像是“龙虎山传人“”这样的名头都属于是被用滥了的词汇，原因很简单就像宁一晨刚才和我的一样。现实中道门的世界并不像武侠里的门派一样泾渭分明，对自己的传承看的很重。很多到门里的人大都不会一直在山里呆着，很多人在学艺完之后都会下山历练。
然后自己碰到有眼缘的人在收个徒弟，这些人都可以是龙虎山的传人，但是有些可能连龙虎山长啥样子都没见过。还有很多人可能终其一生就在一个山村里呆着，靠自己手上会的这几手法术帮着人们解决问题。
只不过毕竟是师出同门的原因，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联系。这也就是宁一晨，王老应该知道这其中内情的原因。
不过这都不准，又不是谁接个活都会跑去本地的“地头蛇”这先打个招呼。
正当我在这想着的时候，宁一晨率先打破了屋中的沉默，他看着我道：“我自，我挺你刚才那个房间的地上还划着一些阵法样子的东西？你能跟我描述一下吗。”
“哦哦。”我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这个不用描述，我在里面把那东西都拍下来了。”
宁一晨点了点头了声：“好。”就对着我手机里面的照片看了起来。
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原因（毕竟那个宿舍里连窗户都被封死了），照片里的内容显得不是特别的清晰，有些地方还被厚厚的灰尘盖住了。
宁一晨对着照片看了半天才疑惑地道：“这个阵法好像是招魂阵。”
“招魂阵？！”
我们几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是招魂阵！”
就连我这样的半吊子都知道招魂阵那是用来招魂的，而且只能使用来招死人的魂魄。像是活人的话就要用类似叫魂的方法，就像之前八爷让我找刘莽的魂魄那样。
一个下了大手笔被用禁制封死的房间的地上，居然画着一个招魂的阵法，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他到底是想要招魂还是想要把邪物封印在里面。这种做法很明显是自相矛盾的。
就连我都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合理，宁一晨自然也明白。只见他眉头紧皱在一起，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机里的那几张照片。
过了良久之后我心翼翼的问道：“你看出了点什么了吗？”
他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应该没有看错，着地上画着的确实是一个招魂阵，而且这种级别的招魂阵布置起来还特别的麻烦，一般只有在做大型的法事的时候才会用得到。”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我道：“在那个房间里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据我所知不知这种类型的阵法肯定需要一些其他的材料。”
“其他的材料”这是一个比较广泛的定义，虽然是这样但在我的记忆中那个屋子里的东西就只有些破桌子烂板凳啥的。根本没有其他看起来很诡异的物品。
我从口袋里把那个被塞满了头发的布娃娃拿了出来对着他道：“那屋里变就这个东西看起来很不正常，但是它不可能是当时布置阵法用到的材料啊。”
宁一晨一脸奇怪的从我手里接过这个脏兮兮的布娃娃：“这玩意就是个玩具吧，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它不是啊。”
我耸了一下肩道：“很简单啊，因为这个东西是我当初带进鬼楼的，时间上根本对不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跑到那个屋子里面去了。”
“还有这种事情？”宁一晨把从刚才开始一直拿在手里的筷子放在一边，拿着那个布娃娃端详了起来。当他看到布娃娃背后露出的头发之后脸色猛地一变，指着那地方：“这些头发也是你塞进去的？！”
“应该不是吧。我记得当时我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时候，它还从里面漏棉花来着。这些应该是后来有人放进去的。”
宁一晨闻言面色凝重的把这个布娃娃放到了桌子上，在端详了半天之后。突然从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酒精炉。
“我艹，你不会是想把它烧了吧。”
宁一晨闻言白了我一眼：“动不动就用火烧东西那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人才干的事，我这是想把里面的头发取出来看看。”
“哦哦。”我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看着他用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铜盆接满了水之后，放在酒精炉上慢火烧了起来。中途还往盆里放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这个布娃娃已经被我带了一路了，我看到他这样心里也有点发毛。
“那个，不用这么复杂吧，我路上就把这玩意揣兜里了，我不会出什么事吧。”
“心驶得万年船。”宁一晨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看着他把手直接放进了下面还在燃烧着的水盆中。
随着“呲呲”的一声轻响，我看宁一晨两只手的样子已经和看两只红烧猪蹄没什么区别了。倒是女鬼和马老爷子两个人对此没什么反应，也是都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了，应该早就忘了“烫”这个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袋子里面这些女生的头发真是那些死去女生遗留下来的尸体的部分，那为什么这些头发最后会出现在那个布娃娃里面呢？
要知道这个布娃娃和这件事应该并没有什么关系，它也是之后才被我带到那个宿舍里面去的。那到底是谁把那些头发装在了布娃娃里面，又是谁把它从密不透风的墙壁外带到了房间里。
想着想着，我的思绪又想到了之前我在快餐店里做的那个噩梦。梦中的所有场景都显得那么真实，当时在门外向我招手的那个女孩，走廊里走过的女鬼的身影，还有那天晚上在鬼楼里遇到的哭泣的女孩。
以及这一次马老爷子的在砸墙时，墙里想起的拍打声。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这鬼楼中不止有我们几个人存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感到全身有些发冷。
人最害怕的从来都不是陌生的地方，而是熟悉的地方突然产生的陌生感。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放在座位上的首突然被人从一边握住。我转过头，迎面看到的是女鬼宽慰的眼睛。
“别想这么多了，要不我们干脆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
实在的我现在倒是真想把自己抽身于事外，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理由半途而废，更何况我已经能感觉到这事情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隐情。
我感受着女鬼掌心传来的根本不存在的温度，点了点头示意我没事。她耸了耸肩，正向要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直在前面开车的宁一晨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华子！是你那个女鬼妹子进来了吧，车里怎么突然这么冷。”
女鬼娇嗔的冲着前面翻了个白眼，然后轻轻的把手从我的手掌里抽了出来，一转身就走出了车外。
“诶？怎么突然感觉又不怎么冷了？难道是车里的空调坏了？”
我懒得理会趁着等红灯的时间，低头检查空调开关的宁一晨。抬头看向正在车窗外和马老爷子一起前行的女鬼。
有时候这种事情确实是挺神奇的，明明像宁一晨这样“科班出身”的驱鬼人一般情况下都看不到鬼的样子，而我却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鬼魂。难怪当时八爷看到我之后直接就骗我签了那个什么鬼契，还要我在界碑上画押。
记得当时我还特不情愿来着，结果现在都已经习惯了，还到了明明日子过得好好的偏要自己去找事的阶段。
我看着前面的宁一晨问道：“晨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一直在忙活这种事特别的没有意义。”
“意义？”宁一晨通过后视镜差异的看了我一眼：“好好的你突然提这个干啥。”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事。”
正好这个时候车到了一段没有监控的路上，宁一晨向着我的方向伸了一下手：“来，给我一根烟。”
我把烟点着放到了他的手上，他一点没有嫌弃的放到嘴里抽了一口。
“你觉得做人的意义是什么？是赚钱？还是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孩子？”
这个我还真没想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