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楚婵犹豫了一会，又笑。
是那种很淡，一眼就能看出疏离的笑。
她说：“秦少能抽出时间，但我等会确实还有别的事要做，恐怕实在是陪不了秦少了，抱歉。”
秦恪维的眼梢一挑，俊美，又像在积攒怒火，他扬扬下巴点了点在一旁从开始就被楚婵阻拦，无法插足两人对话的简朗。
“都这么忙了还跑来这里看他。”
“顺道。”楚婵颔了下首，把这个借口完完本本换给了他，“秦少不也是么。”
秦恪维嘴角上挑。
好啊~
好得很！
他哪是来看那个名字都记不清的人？分明是无意间听到消息说她在这里，这才匆匆结束会议，还叫特助绕老远买来她爱吃的东西，再寻个由头分下去。
光是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实则是为她。
——就和先前许多次做过的一样。
想他秦少爷何曾为个女人做过那么多？
还不是吩咐一句，底下人早早都办完了！
她倒好。
给了还不领情的，一味的拒绝拒绝拒绝！
这并不是楚婵对他态度最差的一次——
其实自楚婵开公司发掘新人以来，秦恪维就热衷于从她手底下抢人，眼看培养的好苗子被人掘走，原身当然不会高兴，年轻气盛最火的时候还曾冲到秦恪维办公室当着他手下人的面将男人骂了顿！
那时候秦恪维是丢脸的，但不知怎么，被她盛怒中灼灼的容颜晃了下眼，待回过神来，已是冷静。
他挥推手下，等楚婵说够了，才问她：
“骂完了吗？”
他做坏事从不给自己辩解，也确实没什么好辩驳的，直接全认了，对着骂的有些喘不过来的女人，秦恪维还笑了，说劝她消消气，又说她要实在想要，他可以再把人还回去。
原身也是好面子的，当然没再要回去。
后边回想起来，秦恪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那时是怎么忍住没发火，甚至还要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呢。
再对上楚婵的眼睛，他忽然就明白了。
那时候的他冲过来发火，脾气火爆，态度恶劣，但眼睛里看到的则满满的都是他——跟高中时期他每次欺负她，她都会愤怒地看着他一样，他不觉得生气，甚至有些高兴。
但现在。
她成熟了很多，已经不会再想原来那样冲动行事，能滴水不漏地回绝他的话，虽然找的借口有点刺，但总不至于让他那么丢面子。
但眼睛里……
已经彻底没有他了。
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呢？
秦恪维能将版图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不蠢。
只想了一会，就发现这一切好像是从他苏清河离开，他身边那个新的叫简、简什么来着的人出现开始的！
当初他觉得苏清河和她兴趣相投，威胁最大，费了点力气才把人弄走，结果他这是弄错了？最后给了真正可怕的人可乘之机？
想到这，秦少爷看简朗的眼神格外得冷，甚至怒火攻心地问了个蠢透的问题：
“你就那么在意你现在这个小白脸？”
“当然。”楚婵看他，语气淡却笃定，“他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