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婵看着监护室里的盛萱。
才一个多月不见，她就有些形销骨立了，原本还算秀丽的脸庞这会儿被苍白和憔悴充斥，瘦得有些脱相了。
可不是么？
被宋即玉送到这里，成天和一群疯子待在一起，虽说没有受到身体上的虐待，但精神上的折磨才最是伤人。
这么些天下来，盛萱已经从最初的愤怒、咆哮、渴望出去……到如今，甚至怀疑起自己精神是否真的出了问题。
“你看好好的一个人，高学历，高工资……突然就承受不住压力，还搞虐猫，现在好了，精神崩溃了，变成了这样疯疯癫癫的……唉，可惜了。”
旁边有执勤护士在跟楚婵说话，楚婵回头朝她笑笑，对方出去了把门带上，位置留给了两人。
楚婵是因盛萱朋友的身份进来的。
“盛萱。”
楚婵叫她，而盛萱也回头，见到了她，楚婵歪了下头，露出一个有点猫系的笑，眼眸剔透地一如当猫时的那会儿，“还记得我吗？”
“你是——？”
盛萱皱起眉头。
她明明已经失去了记忆，但站在眼前的这人又叫她莫名感觉熟悉，还带着一股讨厌恶心，好像她曾和她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看来是真的忘记了。”楚婵舒了口气，又问，“虐待小动物，特别是猫，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盛萱现在半疯半癫，但提到叫她作呕的猫，她双眸瞬间迸发出恨意：
“什么猫猫狗狗？什么宠物？它们本来就是畜生，和猪狗牛羊一样，而人生来站在食物链的最顶层，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哈哈，哪条法律说不能虐待动物了？也就只有那群傻子，会把畜生当家里人养，真是蠢到了极点！”
“我最喜欢听那些畜生临死前的惨叫声，也最爱看傻子们痛心的表情了，还不是过几天就忘了，又买了新的畜生么？”
“畜生就是畜生，可以随便被替代！”
啪啪啪——
楚婵拍起了手。
“说得好。”但她的表情却是冷淡到了极点，“那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被你虐待过的小动物会回过头来找你报仇呢？”
盛萱放肆大笑：“你在说什么呢？”
楚婵双眸沉沉地看着她，直看得后者心底一阵阵发悚：“我是说真的。”
盛萱正欲反驳，脑袋里忽然涌过一段画面——她分明不记得了，但这所有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因为她虐杀了一只猫，她被猫的主人送到了这里。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盛萱的脑袋一阵阵的痛，她突然冲上去，想抓住令她感觉如此熟悉又恶心的楚婵，却只能重重撞在钢化玻璃上，两只手乱抓，先前染成人鱼姬色的指甲已经长出了新的，被剪得很平整。
楚婵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还看着她说：“是人又如何呢？你连你嘴里的畜生都不如，何况……也不是不可替代嘛~”
“你别走，你说清楚啊！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只猫……那只猫跟你是什么关系？”
楚婵听到这句，走到途中的脚步突然蹲下，然后她缓缓回头——
从盛萱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侧面的小半张脸，只见她漆黑的眼眸一点点扩张，最后变成猫的竖瞳，映出金色催璀璨的光泽。
楚婵张口：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