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至少我没有见过。”
盛萱回答，见宋即玉突然惨白的脸色，还关照了一句：
“宋先生，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尽早去医院看看比较好，还有昨天的事……警方调查完会处理赔偿的，你也不要太担心。”
她的言辞间确有关切。
是的。
如果没有猫的话，两人是没有任何冲突的，甚至于面对宋即玉那么优秀的条件，盛萱还会对他生出那么一丝的绮念。
可惜，这会儿的宋即玉心思全然不在他身上。
男人神色恍惚地下了楼，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曾和盛萱说，沿途，他又遇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询问的结果是他们谁也不曾见过他养猫……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突然一切都消失了呢，连人的记忆也被一同修改、抹平……
明明不久之前那只猫——他的阿婵还好好的呆在他怀里，偶尔会撒娇地叫他做小鱼吃，也会在他码字的时候故意蹿到他腿上来捣乱，在床上也会霸占右边属于女主人的位置，甚至化作人形……
怎么好好的一切都改变了呢？
还是说，旁人的记忆其实并没有错，错的是他？
他出现了癔症，他……彻底的疯了。
这个念头如沉重的一击敲在宋即玉心头。
不，不会的！
他并没有错。
他的猫，他的阿婵是的的确确真是存在过的，并非他的幻觉！
宋即玉不顾一切地狂奔回家，头发都乱了，他再一次的翻箱倒柜，终于在保险柜的深处找到了他珍藏已久的红色小本子。
动物免疫证。
上面写着“宋即玉”和“咪咪”的字眼，宋即玉这才从巨大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指尖带颤抖地沿着后两个字，慢慢地拂过，原来不仅是他的手在抖，就连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男人哽咽道：
“太好了，太好了……”
太好了，你还在。
太好了，证明这所有的一切并非他的妄想。
他真的曾经拥有过啊。
将这一点微薄的、生存过的记忆都要抹去，上天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所幸，他都记得。
但这种残余的记忆不知是好是坏，如果跟旁人一样忘却，宋即玉或许很快就能从这股失心里走出来，而铭记……不过是多得一段记忆、一个念想罢了。
至少，楚婵能永远不灭的存在于他的记忆里。
宋即玉把宠物证又锁回到保险柜里，然后，他开始手写字条。
XXXX年XX月XX日，我养过一只猫，我给她起名叫“咪咪”，但她其实是个人，她叫“阿婵”，到XX月XX日，她又不见了，所有有关她的记忆也都被抹去了，仅以此条，铭记永远的她。
宋即玉写了无数份，贴在屋子里每个角落，转身抬头都能够看见，每次窥见都是对自己的一次提醒。
这不知是温柔缅怀，还是……对自己无止境的伤害。
做完这些，宋即玉又下楼。
恰逢初中生出来溜狗，只不过这会儿他手里已经没有猫了。
即便如此，二哈道格见到他还是很高兴，疯一般地朝他冲过来，拉不住缰绳的初中生表情一如初见时的崩溃，尴尬又拘谨地和眼前的宋即玉打着招呼。
“宋、宋先生……”
“汪汪~”
道格绕着宋即玉一圈圈的转悠，还细细嗅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但似乎到最后都没找到，又抬起狗头，发出一声困惑的。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