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的确跟楚婵没太大关系,但……
某些人可不会这么认为。
“小心点。”沈檀之提了句。
楚婵勾着唇,皮笑肉不笑道:“合着我活该得替你们背黑锅是吧?”
“我会令人保护你的。”
楚婵就盯着他看,一双眼又浓又亮,好半响,在沈檀之以为对方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又见楚婵极轻的笑了两声,那声音柔极。
“行吧,那便有劳相爷了。”
沈檀之应了。
人都在这里,他索性把余下的事一并给说了——
沈檀之正值重用,另一边将军府都凋零成那样了,所以皇帝也没准备再怎么刁难楚婵这唯一一根独苗苗。
调查下来的“真相”,是楚妩自己不慎摔着了。
她护皇孙不利,都二胎了,还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但念在已经痛失孩子的份上,不仅免了责罚,还赐了不少宫里的灵药养好身子。
另一边,这事虽然跟楚婵没关系,但她那番言论也不失为一个导火索,就罚她在后院闭门思过两个月,意思意思。
楚婵懒洋洋地听着,至始至终神色没太多惊讶或者不愤,沈檀之一直关注着,便说:
“你果真是个聪明人。”
楚婵抬着头,似笑非笑道:“通过了相爷的考验,是不?”
回过头想想,今天的一切又何尝不是沈檀之对她的一个考验呢?
沈檀之非一般人,需要的也不是一个寻常的妻子,想入他的眼,那至少得站在一个能与之匹敌,或者说,是对方能看到他的位置。
萧长风堂堂皇子,在沈檀之眼中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
楚婵会闹这一出,一方面是真的生气,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展现给沈檀之看的意思——得让他看到,自己是不同的,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
带点反骨无所谓。
因为她意外发现沈檀之读书人的外表下,也带了这层东西,收敛钱财不就是么?
沈檀之不言,默认了。
楚婵悠悠地开口:“都说夫妻是一体,可你明明都计划好了,却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自然是生气的。”
顿了顿,又说:“像刚刚那样我什么都不和你说,冲进来就弄一番,相公,你高兴得起来吗?”
沈檀之的眉头挑了挑,肩膀处的咬伤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忍了忍,没憋住:“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楚婵很无辜地眨了眨眼,全然看不出方才丁点施暴者的暴虐:“但对我来说,就是一样的呀~”
沈檀之阖了眼,不再看她,也顺便平息情绪,只听楚婵柔和的嗓音又响:
“相公,你的伤……我帮你?”
沈檀之睁眼,有一瞬的幽深,似是瞪了她一下。
——还好意思说?
“不必。”青年冷淡地拒绝。
“哎呀,不涂药是不会好的。”楚婵偏偏要在他耳边唠叨,“别逞强啊,相公。你又是文弱的书生,要是伤风什么的再一病不起,那就连早朝都去不成,不能在朝堂上继续翻云覆雨,多可惜啊。”
沈檀之抬头,只看到楚婵弯着腰,随着眨眼,卷翘的睫毛似要戳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肉。
“所以相公,让我帮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