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片叶子又……抖了抖。
不是说夫人只是“会点皮毛”吗?为什么能发现他们藏在哪儿?还有一言不合就污蔑他们“偷窥洗澡”又是怎么回事?
夫人,您的言行和您那张漂亮的脸儿完全不符!太凶残!
还有,相爷,大骗子!!
——暗卫心里苦啊。
楚婵问完这句,便在那儿从“三”开始倒数,不紧不慢喊到“一”的声音快要落下时,树后还是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相爷……刚从宫里回来不久,这会儿正在西边的书房里。”顿了顿,那人又飞快道,“夫人,您说话可要算话。”
不许在相爷那乱说偷看洗澡之类的!
-
楚婵得了答案,气势汹汹地杀过去时,沈檀之刚把朝服换下。
透过窗,那新换上的青衫还未穿戴齐整,沈檀之并不喜欢别人伺候得太细,挥了挥手,便遣退了下来。
大概是今天这一出出的消耗了他不少心神,离了人,也不自己动手,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楚婵正是在此时推了门进去的。
沈檀之不会武功,但警觉性却不差,听到脚步声就说:“我不是说了,令谁都不要进来么?”
语气里有三分的不悦。
可那脚步声丝毫不停,还越来越近,沈檀之终究是睁了眼,正要拧着眉头斥责,见到来的是楚婵,话到嘴边又转了下。
“怎么是你?”沈檀之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我回来就差人去你那,告知宫里的处置结果了。”
所以……没收到?没遇上?
楚婵笑了下,面色柔和——早在踏进这间房的瞬间,她就收敛了盛怒,可故意敛着怒意,又要笑,令她整个看起来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至少,沈檀之是这样觉得。
“我不是为这事而来。”楚婵说。
“那是?”沈檀之问。
楚婵的目光在他松垮的衣衫上扫过,又去看书房里的笔墨纸砚,连后头挂的那两幅沈檀之亲笔题词的画作都被她看过一遍。
她这才娇媚地说起:“听说相爷一回府就往书房里跑,当真是忧国忧民,便想来安慰两句。不过这么一瞧,相爷这书房未免也太单调了点……”
楚婵一边说,一边朝沈檀之那走去。
沈檀之看到她面色里透着股怪异的轻快以及艳丽,但不及他细想,转瞬间,楚婵就已来到了他面前。
因为男人是坐着的,从姿势上矮了一截。
只见楚婵与他面对面,弯着腰看他,那朱唇一勾,道:“相爷,可要妾身红袖添香?”
那眼儿波光流转,滟潋摄魂。
“楚婵。”沈檀之叫了声,“你要做什么?”
或者,你想做什么?
楚婵只是笑:“不做什么,为相公分忧解难罢了,都说佳人在侧,做起事来都会事半功倍。相公不若试试?”
沈檀之注意到了她对自己称呼的转换,也窥见了她娇美面容下的波涛汹涌。
“不必。”沈檀之尽可能平静地说,一边看着她,一边在暗地里朝外边做了个手势,“新婚那夜,我们有约法三章的……”
“是啊。”
楚婵顺着他的话说,笑容愈美,“可是相公,我现在想要违约了呢。”
接着。
她骤然俯下身,目标精确地朝着男人的唇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