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没回答，顿了顿，与他讲起了以前的事。
“我第一次见你是我妈给了我一张照片，一众公子哥里就你长得最标志。”
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她自然也不例外。
颜家主挑了一下眉尾。
“我能理解成你看到我的照片之后就对我一见钟情？”
颜夫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自恋，继续开口。
“后来我父母做了很多努力，想促成与颜家的联姻，再之后，你登门，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温柔优雅，绅士有礼，当时我就在想，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后来，你也的确如我想的那样，是个很好的丈夫。”
喜欢？
她那个时候哪会有这个概念。
她从小就知道，她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
所以从她成年，她也从未在情爱中花过心思。
她每天学的做的，都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比起女儿，她更像是孙家养出来的一个没有感情，任人摆布的联姻工具。
而她也的确做到了，不生情爱，一心一意做一个完美合格的妻子。
所以她对颜淮川的感情很复杂。
说不上是不是喜欢，但她很庆幸当年联姻对象是他。
如果重新回到那个年纪，她或许会极力争取与颜家的联姻。
不为颜家的背景，为颜淮川这个人。
颜家主心神一动，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眼底隐隐流露出兴奋的光。
“这么说，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愿意嫁给我？”
颜夫人羞赧的咬住下唇，点点头。
“嗯。”
颜家主身子狠狠颤了一下，把颜夫人抱进怀里。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的心里，只装了他一个人。
颜夫人靠在他宽厚的胸膛，莫名觉得安心。
“你说联姻是你蓄谋已久，我们见面之前，你还见过我？”
颜家主顿了数秒，徐徐开口。
“老陆宣布继承人的那场宴会上，你陪着你父母来参加，那天你穿着一件白色的拖尾裙，跟在你母亲身后，乖巧懂事。
后来服务生不小心把果汁洒在了你的裙子上，你母亲觉得你当众出了糗，拿服务生撒气，打了他一巴掌，你虽然有点无措，但还是拦住了你母亲。
后来你母亲离开，你还穿着那件被弄脏的裙子跑去和服务生道歉，还塞钱给服务生让他去医院看脸。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心地善良，明明被当众嘲笑的是她，却还在顾及别人的感受。”
想起那段丢人的过往，颜夫人从怀里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他。
“当时……你都看到了？”
颜家主淡笑：“你母亲闹出的动静那么大，很难不注意到。”
颜夫人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竟然是用这种方式让你认识我，当时确实挺丢人的。”
她母亲本想通过那场宴会让她在一众千金中脱颖而出，然后顺势把她介绍给颜淮川，却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回家后她父亲为此还发了好大的火。
如果他们知道她因祸得福，恐怕当天晚上就会把她像祖宗一样供起来。
颜家主捧起她的脸，隐藏多年的深情从眼底浮现，浓郁幽深。
“想看你笑话的人才会笑你丢人，而我只会觉得那个穿着白色礼服裙的姑娘很漂亮，即便身上的裙子被弄脏了，也很美，一如今天的你。”
话落，颜家主的吻就落了下来。
颜夫人紧紧抓着他的衬衫，心跳如雷，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些紧张。
“淮川……”
颜家主握住颜夫人的手，一点一点试探的吻。
“装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让我释放一下本性。”
颜夫人抽出手，红着脸环住颜家主的腰身，默认。
嘴角缓缓勾起，颜家主一把抱起颜夫人，往床边走去。
“更何况方怡萱做足了准备，我们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番美意。”
“这个方怡萱，我明天一定要找她算账！”颜夫人嗔怪。
“哈哈哈哈哈，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她！”
颜夫人红着脸锤了一下颜家主的胸膛，不等开口就被他放在床上吻住。
黑暗的房间里，暧昧四起，旖旎不减。
……
不知过去多久，黑暗的房间里亮起灯光，洒在床上。
颜家主一手拥着颜夫人，一手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
颜夫人趴在他的怀里，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我现在算是明白那臭小子那么有主意是随了谁！”
当年他母亲看不上孙家，而他偏偏要和她联姻。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在定下与孙家联姻前，他和他母亲之间一定有不少争执。
颜家主低沉一笑。
“的确，这点，随我。”
顿了顿，继续开口。
“乔芷沁那丫头我在云城的时候就见过了，虽然只是一面，但给我留下的印象还不错，那臭小子也是成年人了，看人不会错的，你就别操心了。”
颜夫人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都把孙氏科技所有的股份都给我了，我要是再反对，不就是背信弃义的人了。”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她现在收了所有股份，再反对，她自己都心虚。
“况且……”颜夫人顿了顿，抿紧唇，“之前的确是我太偏执了，我自私的以为我们俩的婚姻是场交易，只要颜家发展的好，孙家就能跟在后面吃肉，却没想到孙家才是拖垮颜家的元凶，更没想到这场看似合适的联姻，其实是你注入了感情的。”
这几年，她执意要让颜宸羽联姻，就是执着的认为，颜家好，孙家才会好。
她明知自己只是孙家用来稳固地位的工具，却仍然想尽自己所能为孙家做些什么。
现在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如果她不把孙家看得太重，颜淮川也不会为孙家做这么多，她哥哥的胃口也不会被养的那么大。
颜家主掐灭了烟，轻拍着她的后背。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那小丫头不放在心上，那臭小子也不会记仇的，等过段时间挑个日子，把他们两个人叫回家吃顿饭，那臭小子看到台阶，会下的。”
颜夫人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