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朋友和老婆总归是不一样的。”简兮蔓盯着他的眼眸,眼底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
“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我想,我也能叫你老婆,是吧,老婆。”
祝琂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
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没正形的模样。
简兮蔓收回视线,紧抿着唇望向窗外的夜景。
沉默了几秒,忽然开了口。
“阿景,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找了她,一个不愿意结婚,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祝琂景闻言猛然坐直身子,全然没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认真又严肃。
“没有!我绝对没有!美人,你别多想,今晚纯粹就是为了多灌那小子几杯,所以才故意说那些酸话,没有其他意思!”
祝琂景现在恨不得捶死自己。
明知她心思敏感,他却还说了那么多酸言酸语。
说不羡慕颜宸羽是假的,但是今晚他和陆昱霄打配合也的确是想多灌颜宸羽几杯。
一来他们找不到这么好的灌酒机会,二来他们也是真心为兄弟感到高兴。
这才和陆昱霄一唱一和的。
当时太高兴了,竟一时忘了顾及她的感受。
“再说了,我们现在和结婚不也没什么区别,他们无非就是比我们两个人多了一张证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简兮蔓看他一副极力想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莫名觉得他这幅样子很可爱,唇畔微微弯了一下。
“万一我以后不要你怎么办?”
祝琂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个问题,随后轻笑一声。
“美人,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即使有那张结婚证一样留不住。
你要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他能比我更爱你,我一定祝福你。”
他喜欢她,自然是希望她好。
只要她在别人身边比在他身边过得开心,他愿意成全她。
那或许,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简兮蔓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又酸又甜的情绪向外蔓延。
她深吸一口,压下喉咙里的酸涩,抬眸看了一眼时间。
“很晚了,今晚就别回去了。”
祝琂景忽然凑到她跟前,笑的又是那副没正形的样子。
“是不是被我刚才的话感动到了?”
简兮蔓一脸嫌弃的踹了他一脚。
“去洗澡,一身酒味,难闻死了!”
“遵命!”
祝琂景把剩下的蜂蜜水喝光,起身故意揉乱了女孩的发,便跑进了浴室。
简兮蔓抓起抱枕又放下,笑着哼了一声。
“还算你跑得快。”
没过多久,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简兮蔓握着手机思考了许久,发了条微信。
【汐汐,把祝医生的电话发给我。】
她……突然也想为祝琂景做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祝琂景从浴室里走出来,便十分自觉的躺到了沙发上。
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简兮蔓,开口道:
“你去洗澡吧,我已经把浴室收拾干净了。”
简兮蔓见他这么自觉,挑了一下单边眉梢。
“你就睡这儿?”
“对啊,你家的沙发又宽敞又软和,睡起来正舒服。”
搭在外面的脚:你看我在外面觉得宽敞吗?(微笑)
简兮蔓走上前缓缓俯下身,
手指落在男人的唇上,缓缓滑落,滑过喉结,落到了男人锁骨位置。
男人明显咽了一下口水,简兮蔓的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靠得更近了些。
“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打算把握一下?我可难得让你留宿。”
女人的馨香混杂着酒气,霸道的钻进鼻尖,祝琂景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近乎要支配理智。
因为极力隐忍,额角突突跳个不停。
祝琂景咬着牙将她推开几分,单边唇角微勾。
“爽一下,然后你我都被送进医院,和我们两个人相安无事的睡觉,我选择后者。”
简兮蔓神色一顿。
“你为什么也会被送进医院?”
“你觉得我不顾你的病碰了你,然后闹进医院,我妈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简兮蔓想了一下,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会。”
祝琂景拿开她作乱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
“所以我的好美人,你就可怜可怜我,留我一条命吧。”
简兮蔓眯起眼眸:
“你不会只是嘴上说说,然后借酒劲半夜潜进我房间,第二天就说自己喝多了,不记得了。”
祝琂景舌尖顶了一下腮帮子,轻笑道:
“你真当酒后乱性的时候神志不清?那都是渣男哄骗小女孩的话术,也就听听,别当真。”
真喝醉了,可没那精力。
简兮蔓似是恍然大悟。
“这么说……你以后若是用这个借口,就证明是在骗我?”
“我不会。”男人神色认真。
简兮蔓一愣,就听祝琂景继续开了口。
“不会用这个借口,更不会骗你。”
他要她,心甘情愿。
简兮蔓轻声低笑,直起了身子。
“那我拭目以待。”
说着,她便去了浴室。
等到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祝琂景双眼紧闭,似乎已经睡着了。
看他连被子都没拿,身上只有单薄的衬衫,简兮蔓去卧室抱来一个薄被,轻轻搭在了男人的身上。看书溂
宽松的t恤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向上滑,白皙的长腿展露无遗,
奈何女孩不自知,给男人盖好被子便回房间了。
黑暗中,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盯着被关紧的房门,眼底隐隐有火光在闪烁。
“敢穿成这样出现在小爷面前,还真当小爷我自制力强,能坐怀不乱?”
那她还真是高看他了。
祝琂景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现在他火气重,用不了这东西。
他得冷静冷静。
……
第二天,天际泛起一片白,大地渐渐有了光亮。
床上的女孩缓缓睁开眼睛,偏头扫了一眼身旁正在熟睡的男人,随后轻轻拿开了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
她抬起手仔细看了看手指上硕大的钻石,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几分钟后,宁语安穿戴整齐,走到床边,俯身在男人的唇上落下一吻,轻声呢喃着。
“对不起。”
她不能答应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