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对一个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吹捧的事,外人表面是在羡慕简宏义飞黄腾达,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他。
一开始还能当做不知道,时间长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羞辱。
而简夫人从小娇生惯养,即使性情温柔,也难免会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做派,这让简宏义的心理落差愈发明显。
“温怡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把简宏义哄的团团转,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后来简宏义又十分同情她的遭遇,逐渐对她产生了感情,知道他怀孕之后就把温怡从舞厅里赎了出来,买了一栋别墅养在那里。”
祝琂景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享受着简家带给他的荣华富贵,结果拿着简家的钱养着别的女人,同为男人都觉得恶心!”
保镖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愤愤不平。
“谁说不是呢!当年如果不是简宏义讨得简家小姐欢心,他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结果不好好呵护发妻,还让小三登堂入室,享受着简老爷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一切,真是渣滓!呸!”
祝琂景合上手中的文件,扔在了一旁。
“简宏义包养温怡的所有花销账单有没有统计?”
“都在您手中的第二个文件里,您要这些做什么?”
祝琂景拿过最下面的文件快速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在最后一行的金额上面,缓缓勾起了嘴角。
“我自有用处。”
“还有一件事,下午有一个医生去简家给温怡和简依依包扎了伤口,还是一位精神科医生,巧合的是,当年就是他为简小姐鉴定的精神状况。”
祝琂景掏出一支烟点燃,缓缓降下了车窗,扯动了一下嘴角,墨色的眸子里凝着一团寒气。
“看来是有把柄才敢顶风和我对着干。”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简家别墅门口停了下来,祝琂景走下车在别墅门口站定,数十名保镖快速站到了他的身后。
“去敲门。”
保镖大步上前,祝琂景漫不经心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记得,轻点,别把门破坏了。”
“是,少爷。”
“咣!咣!咣!”
别墅门被敲得震天响,保镖时不时还要踹两脚,知道的是在敲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进城来打劫了。
“谁啊!来了来了!轻点敲,门都要被……”
佣人快步来开门,话还没说完,看到门口站着一群黑衣人,瞬间变了脸色。
“你们是什么人?”
“让开!”
保镖一把推开佣人,瞬间蜂拥而至,倒是祝琂景双手插着兜,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佣人见状急忙追上去,“你们不能进去!我还没有禀报先生!”
“吵什么?”
简宏义不满的站起身,就看到客厅瞬间被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团团围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先生,这些人硬闯进来的,我拦不住。”佣人一脸为难。
简宏义目光阴沉的从一众保镖身上扫过,雷霆大怒。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还有王法吗?”
“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规矩。”
祝琂景轻佻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简宏义看到他瞬间变了脸色,陪着笑迎上前。
“祝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祝少沏茶?”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佣人说的。
“祝少,不知你突然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
祝琂景对他狗腿的笑视而不见,在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搭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那坐姿将没规矩诠释的淋漓尽致。
“去给我请简依依下来。”
简宏义笑容僵硬了一瞬,继续陪着笑道:
“我这就让人去找小女下来。”
“不用劳烦简先生了,我让我自己的人亲自去请。”
祝琂景的话音还没落,保镖已经大步跨上了楼梯,去简依依的房间里把人拽了下来。
“啊——你们是谁啊!这里是我家,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简依依凄厉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说是拽,那是真的一丁点都不怜香惜玉。
保镖抓住简依依的头发就把人拖到了楼下。
“依依!”
温怡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客厅里的阵仗,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少爷,人带来了。”
保镖像是丢垃圾一样把简依依扔到祝琂景的面前。
简依依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等到痛意缓解了几分的时候,抬起头看到眼前正笑的邪肆的祝琂景,后背莫名升起一抹寒意。
“祝……祝少……”
祝琂景的目光淡淡从她额头上的纱布上扫过,忽然弯下身捏住了简依依的下巴。
温怡见状立刻走上前,笑着打起了圆场。
“祝少,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小女上午受了点伤,经不起你的人这么粗暴的对待。”
祝琂景微微挑了一下眉,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
“挺矜贵啊!”
“我记得我今天给云城所有的医院和家庭医生都打过招呼,不允许给她们两个人包扎,那这个……”他说着,拇指突然按向简依依额头上的伤口,用力来回碾压着,“又是怎么回事?”
痛意突然席卷全身,简依依下意识去推祝琂景的手,却被身后的保镖制止,只能痛苦的哀嚎着。
“啊——祝少不要!啊——疼——”
结痂的伤口瞬间裂开,渗出了红色的血液,快速染红了额头上的纱布。
祝琂景没有因此收手,加重了力道继续碾压着简依依额头的伤口,直到血液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简宏义听着简依依撕心裂肺的嚎叫到底是于心不忍,忍不住开了口。
“祝少,人你也教训过了,她也知道错了,上午的事是不是可以翻篇了?”
祝琂景闻言收了力道,在简依依的衣服上抹掉手指上的血迹,重新靠回到沙发上,仰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原来简先生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那你刚才在和我装什么糊涂?
住着前妻的别墅,花着前妻家里的钱,却让自己的女儿去刨了前妻的墓,你也不怕半夜鬼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