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汐没有答,点开那份与宋家主有关的女人资料,仔细看着最早跟在宋家主身边的几个女人的照片,眼底滑过一丝了然。
“之前只觉得最早跟在宋家主身边的女人有些熟悉,原来是和我母亲有关。”
几个月前她差一点就查到了真相,奈何她对她母亲的印象太模糊,这才和真相擦肩而过。
现在看来,最早能跟在宋家主身边的女人,都是因为她们长了一双与她母亲相似的眼眸。
至于后来跟在宋家主身边的女人为什么突然转变了风格,就不得而知了。
蓝狐直起身子,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汐,不管如何至少你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其他的事等我们救出你母亲之后就会有答案了。”
宁语汐紧抿着唇点了点头,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陆昱霄拿着手机匆忙走了进来。
“嫂子!查到我哥的下落了,在城郊一处废弃的别墅里。”
他说着,把亮着的手机放到宁语汐的面前。
“我还特意让暗卫调查了一下,这个别墅是十几年前就荒废的地方,后来周围的居民说这栋别墅闹鬼,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敢靠近这栋别墅。”
宁语汐放大屏幕上的图片扫了一眼上面破败不堪的别墅,仰起头看向蓝狐。
“帝江有什么安排?”
蓝狐快速收敛起眼底的幽光,微勾着唇看她。
“安排就是你乖乖在陆家等消息。”
宁语汐神色无奈,“蓝狐……”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是要瞒着她。
如果只是不想她插手,就更应该把他们的计划告诉她。
只有她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确保陆昱霆是安全的,才会放心把所有事情交给他们来解决。
蓝狐从她手中拿过陆昱霄的手机,放回到陆昱霄的手里。
“你不听我和帝江的话,陆昱霆的话你总该要听,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他相信如果陆昱霆在,也不会让她插手后续的事情。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更不应该扯进危险之中。
看他明显不想让她知道关押陆昱霆的别墅具体在什么位置,宁语汐陡然眯起眼眸,目光中带着一抹审视,直直的望着他。
“你们到底还在调查什么?”
如果只是想救出她的母亲,他们现在根本不需要瞒着她任何事,而陆昱霆也不需要以身犯险。
能让他铤而走险,一定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来调查。
蓝狐面露为难,“汐……”
“你如果不说,我现在就派人把陆昱霆救出来!”
宁语汐说着,拿起手机作势就要拨通阿力的号码,蓝狐见状,立刻冲上前按住了她的手机,妥协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说着,抽出宁语汐手中的手机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抬眸对上她的眼眸,脸色沉了几分,缓缓开了口。
“宋家暗牢里关着一个男人,宋家上下除了管家和宋家主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们查到的这栋别墅,应该就是宋家主自己建造的暗牢。”
也是他们一直查找的地方。
现在宋家主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争夺陆氏国际的管理权上面,他们的计划也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宁语汐拧起黛眉,眉眼间氤氲出一团凝重之色。
“是什么人物,能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蓝狐紧抿着唇,清隽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汐,不是我要瞒着你,而是我和帝江的确不知道暗牢里被关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只查到宋家主将他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死士安排到了这里,而且能守在暗牢附近的死士,都是他的心腹,所以帝江猜测被关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对宋家主有很大威胁的人,陆昱霆这才打算以身犯险。”
如果只是为了救她的母亲,不需要等到陆昱霆出现,帝江几年前就可以将她的母亲救出来和她们团聚。
只是他在一步一步往宋家主身边安插人手的时候发现,宋家主在多年前建造了一个暗牢,而他每隔几天就会去一趟暗牢。
后来帝江进一步调查之后才知道,能守在暗牢附近的,都是精英中精英。
很显然,被关在暗牢里的人非比寻常。
更巧合的是,每一次宋家主去暗牢的时候,都是宋氏集团有大动作的时候。
就好像是在找人指点迷津一般,每去一次暗牢,宋家主就能做出对宋氏集团最正确的决定。
所以帝江才暂时将救出芸夫人的计划搁置,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想要查一查被关在暗牢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等一个机会太难了,暗牢附近守卫又十分森严,想要不打草惊蛇,然后查清楚暗牢里面的人根本就是不可能。
而那个深夜陆昱霆的到来,才给了他们一个可行的计划。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陆昱霆亲自犯险来调查。
宁语汐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清冷的小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星眸中闪烁着寒光,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所以你们的计划根本就不是为了把我母亲救出来这么简单,你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查清楚暗牢里面被关押着的人?”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宁语汐陡然拔高了音量,清冷的眸子沁出泪光,染红了眼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暗牢那种地方一旦进去,有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从昨晚知道真相之后,她就开始担心陆昱霆落到陆瀚远和宋家主的手中会遭受怎样的非人虐待。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昱霆明知道一旦进了那种地方就会生不如死,还是毅然决然的跳进了宋家主的陷阱里。
这个男人,当真是疯了!
蓝狐见她的脸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神色慌了一下,赶忙走上前护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汐,你冷静一点,就是因为知道暗牢戒备森严,所以陆昱霆才出此下策。”
“呵!”
宁语汐冷笑一声,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却被她快速抹去了痕迹。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所有冲动的情绪压了下来。
头却疼的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