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昱霄的加入,餐厅里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没过多久,红酒就喝了不少。
陆昱霆不免也多喝了几杯。
看着他接连好几杯酒下肚,吃的东西反而不多,宁语汐伸手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轻声提醒道:
“你少喝一点。”
她今晚要住在简兮蔓这里,如果他喝多了,回去之后就没有人照顾他了。
陆昱霆懒懒撩起眼皮,墨色的眸子染上了几分醉意,像是有一层薄雾将他眼底的沉冷幽深全数笼罩,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邪魅柔和。
“担心我?”
宁语汐对上他的眼眸,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心神微动。
“不明显吗?”
陆昱霆把他的手臂从她的手中抽出来,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那你今晚和我回去,不就不用担心我了?”
宁语汐挑眉,“你少喝一点,我也不用担心你。”
陆昱霆唇角微勾着笑,似可怜,似无奈,颇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架势。
“比起在没有你的床上失眠,那我选择让你担心我。”
他说着,垂眸看了她一眼,像是与她作对一般,仰起头把高脚杯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宁语汐当即就被男人气笑了,无奈挠了挠额角,最后只能随他去了。
这男人摆明了吃定她会担心他,所以才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不过看他的样子,还有理智说得出情话来,想来那几杯酒还不至于灌醉他。
但是为了不让他一直空腹喝酒,宁语汐后来给他夹了不少菜,盯着他一一吃了下去,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吃过饭之后,几个男人都喝了不少酒,宁语汐便安排他们的保镖将人送了回去。
文铮来接陆昱霆的时候,宁语汐多叮嘱了几句,这才让他带着陆昱霆离开。
谁曾想,陆昱霆走到公寓门口又突然转身走了回来,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与平日里的深吻不同,没有不眠不休的纠缠着她的舌,只是唇瓣紧紧相贴,气息有一瞬间的相融,几十秒之后便分开了。
宁语汐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额头上紧接着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只允许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必须回家,不然,我真的会拆了这里。”
低沉的嗓音因为被红酒洗礼,变得沙哑了几分,却莫名的撩动人的心弦。
唇瓣上还残留着酒的香气,宁语汐睫毛轻轻颤了颤,微微勾唇。
“好。”
几个男人离开之后,收拾东西的活自然落到了几个女人身上。
三个人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干净,宁语汐分别给宁语安和简兮蔓倒了一杯酒。
一杯递给了宁语安,一杯递给了简兮蔓。
简兮蔓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看着她,终于说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话。
“叛徒!重色轻友的叛徒!”
宁语汐在沙发上坐下来,轻笑一声。
“你想使坏,还不允许我拆你的台?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句句都想激怒他?”
她不否认陆昱霆被激怒之后真的会拆了她的房子。
但是她清楚,简兮蔓的目的不在于坑她一套公寓。
她想换公寓,大可以直接跟她开口,不至于绕这么大一圈。
而且她若是真的想从她这里要一套公寓,这几年也不会省吃俭用,卖掉所有的首饰和奢侈品,只为了让自己在京都有一个容身之处。
简兮蔓撇了撇嘴,想到陆昱霆,气的冷哼了一声。
“明明是你家男人每次看我的眼神像是看情敌一样,好像我能把你抢走似的,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我可不得好好刺激刺激他吗?”
宁语汐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刺激他?你确定不是在害我?”
简兮蔓无辜的眨着眼睛。
“害你什么?害你被他扔在床上狠狠蹂躏?这不是夫妻情趣吗?怎么能是害你呢?明明是在帮你。”
宁语汐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着简兮蔓砸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简兮蔓笑着接住了飞过来的抱枕,顺势抱进怀里,抿了一小口酒。
“不过汐汐,能看到你在陆昱霆身边变了很多,我是真心替你高兴。
他虽然对我充满敌意,但是不得不说在做你男人这件事情上真的没话说。”
宁语汐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这一次见到她尤其明显。
明明对外依旧是那副气场全开,霸气强势的样子。
在陆昱霆身边的时候,却柔媚娇气,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有陆昱霆这样宠着她,她也就放心了。
听了她的话,宁语汐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心头有些发酸。
“蔓蔓……”
不等她把话说完,简兮蔓扬着笑,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努力的,努力让自己幸福。”
她笑着说着,朝着宁语汐和宁语安的方向举了举杯子,仰起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承认,她羡慕了。
羡慕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宠着宁语汐,全心全意爱着宁语汐。
所以,她想努力一下。
努力摆脱枷锁,去争取那个可以无条件宠着自己的人。
……
与此同时。
林屹安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中途接到蒋欣兰进医院的电话,放下手头的工作就赶去了医院。
他到医院的时候,蒋欣兰不知和主治医生说着什么,脸色不善,像是闹了一些不愉快。
“怎么回事?医生,我妻子的伤严重吗?”
林屹安脚步匆匆的走进来,焦急的问了一句,在看清病房里的医生的时候愣了一下,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没什么大碍,给尊夫人接骨的人把她的骨头接的很好,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不过最近还是要多注意一点,不要提任何重物,虽然骨头是接好了,但是也需要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期。”
“至于您夫人说的验伤报告,是需要相关部门的配合的,即便我给您开了,也不会有任何法律效益,抱歉。”
医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