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道:“啊?!泥巴里,万一要是在很深处怎么办?你看这火烧的,就算没火,下去也够呛!”
“这火倒是麻烦,否则绑着绳子就敢下去,也不知要烧到啥时候?!咱们先按照它不深的情况来想,借助工具就可以探到。”
我点点头补充道:“那首先,我们还要多升起一些石柱,才好遵循上面的抓痕探找。”
“没错,这就交给我了,让你看看我的手艺!”二胖子把枪横过来拿着,伸到了凹洞的外面,看来是想以这种非正常瞄准的方式射击。他伸出头看了看右手边远处的岸边位置,又看了一眼枪口所对的方位,然后一枪枪的点射伴随着石柱一次次轰然触发,霎时间震天动地,撼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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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叹服二胖子枪法神妙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心,照这样下去,如果不能找到关闭机关,那就自己提早封死了所有其它通过的可能。这绝对是背水一战,赌一把的做法。
等岸边的石柱动静停歇下来,我放眼望去,手电光到处还真是有不少抓痕显现。但要说密度最高的一处,还是二胖子在空中晃悠的那块儿。
二胖子看了看这一溜串的抓痕,挠了挠头难唱道:“让子弹飞过去,我没问题。可是让我自己飞过去就比较难了,我这身段要弯下去掏摸更难啊!”
不等我们商量,黑瓶已经忘二胖子右边挤去,只说了两个字“我来。”要知道这地方还真是挺挤,两个人都没法错开。不过二胖子的体重足以作为黑瓶的瞬间支点,抱住了,脚点凹洞外延,往外转半圈便轻松的化险为夷,带着芭蕾舞的优美,和攀岩的惊心。
我和二胖子还没表示惊叹,他向我伸手道:“登山镐。”早知道不装起来了,离开凹洞范围全指望这玩意儿,真是独苗宝贝啊,我不禁暗自得意,自己竟会糊里糊涂带了个长脸的东西。
黑瓶拿到登山镐并未立即往外开拔,而是就地蹲下,拿着镐子就往下捣鼓。我先是一阵纳闷,随即想起这里正是我前面最早发现抓痕的地方,毕竟抓痕多少不能直接说明开关位置的确切性。
勾戳按捣的一会儿,我们的运气没这么好,脚下这个最近的地方没有结果。黑瓶开始在凹洞以外的石柱面儿上凿凹当,但不是在站立的位置高度弄,而是以蹲着为参考姿势。他在腰眼子下面的高度打出凹槽供手把住,双脚则靠摩擦压力蹬在墙上,半蹲着行走在石柱壁下方。遇见有抓痕的位置,就伸直单手臂,垂下身体,用另外一只手拿着登山镐探入燃烧的沼泽泥浆下寻找机关,简直就像一只飞檐走壁的人猿。这样的动作最主要靠两点保障,手指的力量,和岩壁凹槽的结实,只要一样出了问题,黑瓶就会无可避免的掉进沼泽火海,就算绑着绳子也别想就回来,所以他压根儿也就不绑什么绳子,免得碍事。
当他在二胖子发现大量抓痕的地方多停留一阵,我还以为二胖子歪打正着发现的就是机关所在之处。可他之后还是从燃烧的泥浆里抽出了登山镐,微微摇头,然后看着那些抓痕发呆,嘴里似乎在说:“奇怪了?!”
二胖子急忙大声问道:“如何啊?”
黑瓶的声音回道:“这是不同时代留下的痕迹。”说完这句话他就继续向远处猿行而去。
我们几个却愣在那里,琢磨他说的那句话,鬼眼抚摸着脑门顶上的石柱残壁,呢喃道:“莫非,这里每过个百来年,就会有一批大型智慧生物通过?!”
二胖子接茬儿道:“而且都是同一类型的东西。我的天哪,往那边都出去了些什么?这是搞什么飞机的,难道我们又不是去武媚娘那里?!”
“难不成这里是个养殖场,或者孵化场?再要么是个时空出入口?呵呵,我瞎说的,其实应该是个试验场所,或闭关禁地的可能性比较大。哦,对了,我觉得那机关在石柱上也是可能的。”吴语这家伙的想法总是跟他的发明一样比较幻想,但机关在石柱上这一点,我倒有些能接受,否则为何会有那么多抓痕留在上面。而且数量多少和年代又不同,也许这机关的具体位置还是会变化的,于是我对那边的黑瓶喊道:“石柱上的抓痕处也试试!”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明已经听见。
可这时我忽然想起有一处抓痕位置,因为我的逃生主意而被炸掉了。可千万别这么悲催,如果那正巧是现在的机关位置,我岂不是出了一个天大的馊主意!我嘴里不停嘀咕:“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二胖子奇怪道:“咱邪坤啥时候信这一套了,我干活时也没见你这么操心的!”
“呵,你有点儿不对劲啊,我对你和黑瓶一视同仁,我现在是担心所有人和我自己的生存可能!啊呀,糟糕!”我突然想起一个极其危险的关键环节,之前又没考虑到!
二胖子被我吓一跳,“这么大反应干嘛?!吃错药了?!什么糟糕?”
我回答道:“如果通过‘困杀阵’的机关被黑瓶触发,那么这些石柱就可能会快速缩回地下。我们可是站在石柱里面啊!黑瓶是挂在石柱上!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只有入地和入沼泽的选项?!”
张俪担心道:“啊,不会吧?那我们岂不是要死在革命胜利前夕?!”
“这不应该吧?不是有东西成功出去过吗?还不止一次呀。”元元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的表情还是不那么乐观。
二胖子道:“如果它真的是快速缩回地面,还真是不好办,我们不可能在快速移动的石柱上飞檐走壁。但那些以前的家伙可能是适应了沼泽的,而且当时肯定没着火,人家不用炸药啊。这可...”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黑瓶那边叫道:“是这个了。”竟然连一侧的距离都没排查完就搞定了,也不知这是好运,还是厄运的开始。
整个地面已经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然后就从黑瓶所在的那个位置起,石柱果然以非常快的速度开始缩回地面以下。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眼看着黑瓶就要在成功的同时葬身沼泽火海,不过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看来除了我们这几个,黑瓶是可以逃脱此劫的。他竟然早有准备,在喊出之前那一声的时候,已经用登山镐在更高一个档位的石柱上打出一个小凹槽,此时他已敏捷地转扒其上。
可石柱下降的速度极快,黑瓶的相对高度反而里沼泽燃烧的表面更近了,已经不可能有时间让他再往上打出一个凹槽,只见黑瓶迅速以登山镐钉入上方石壁,借了一点点勾力,身体噌的一下拔起,然后双脚在石柱面上飞快向下擦了两下,就像在石柱上奔跑一样,硬是把自己的相对位置上移了不少。下一刻,石柱的顶面已经在他脚下,黑瓶右脚尖轻轻往后一点,便已越了过去。再点一步跨过第二排下降的石柱,眼看就要落在前面平坦的地面上。既然“困杀阵”已关闭,想来他应该是安全了。
但是其它往下回缩的石柱,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们传导过来。我们这边手头可没有登山镐了,而且一个也不够啊,关键是大多数恐怕没有黑瓶那样惊艳的身手。看来我们是要被石柱吞入地下了,因为我宁愿如此也不会跳进着火的沼泽里。只希望在被关入狭窄的地下石牢前别被震死,我紧贴着身后的岩壁,举起双手撑住洞顶,开始想象在下面幽暗密闭的地方,空气够用多久?会不会还有其它幺蛾子等着我?我实在是自认已经够霉了,还要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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