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鸿对白子京竖起大拇指,忍不住感叹道。
“那是当然,我在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只不过这个白野宁的『性』格比较低调,可能是因为门派的缘故吧,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很明显,这个人在前面那个回合,都取得了前十的成绩,而且,是故意让自己保持在前十靠后的位置。”白子京分析的说道。
“嗯?你是说白野宁在控制名次?这么厉害?他凭什么判断别人的成绩?前面两轮,可是在偌大的外蛮山脉进行的。”宣鸿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白野宁,如果这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成绩,那么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那只有神仙才能做到,但是他会分析,只要提前知道比较厉害的对手的资料,对环境和实力用理『性』对比一下,就能够得出来大概的成绩,然后他按照那个成绩为目标,就可以完成控分。”白子京笑道。
白子京坐在红木长椅上,单手拖着下巴靠在红木桌子上,因为有了这七层高的看台,擂台四周的座椅倒是显得比较空『荡』,也好,这里反而显得舒服不少。
在这一场比赛结束后,下一场很快便是开始了,不过白子京的运气很好,这一场并没有遇到厉害的家伙,十组选手互串比赛,每一组的选手总是会遇到的,只能祈求晚点遇到。
为了能够查看田苒和白野宁的比赛,这一场两人很快便是以胜利告终,连忙赶到了田苒和白野宁的赛场上,他们之间竟然还在周旋。
“还好赶上了,辛苦了。”白子京『露』出笑容,一脸期待的看着上面。
“你才是主力,我宣鸿对你实在是佩服。”宣鸿有些不甘心的苦笑,白子京虽然只有大成境界的实力,但是确实比自己厉害。
田苒并没有直接催动星月剑诀的第二重,只是直接开启了九天邀月,毕竟对付白子京的时候用了那招,连续使用的,也要提防经脉承受不住。
因为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白子京发现这个白野宁,还不是一般的帅,看第一眼,就让白子京有一种嫉妒的感觉。
不过很快白子京就释然了,这种事情总不能强求啊,都是爸妈给的,只是这个基因,有一点太变态了。
一袭白衫的他,长发披散着,头上扎起的发冠并不是华贵的珠宝,用一块白『色』的布条缠绕,一根木签穿过,颇有仙气的样子。
而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却看得十分养眼,想来田苒这个丫头估计都舍不得打他的脸吧。
然后白子京发现自己猜错了。
“你简直就是比白子京还要混蛋的混蛋,站在这里跟个木头一样,就知道躲闪,不会还手吗?”田苒简直气得要死,这个叫白野宁的家伙,从一开始,便是在躲避,而他的搭档也不例外。
“我不打女人!”白野宁淡淡的说道。
“我呸,你不打女人站在这个擂台上干什么?找死!”田苒气急败坏的,毫不犹豫再度冲了过去,月影恍惚间攻了过去。
那招式看在白野宁的眼中,天明诀运转之际,她的速度仿佛放慢了两倍多,同时能够看清她月影的轨迹。
白野宁心中顿时明朗,这就是星月剑诀的九天邀月了,打『乱』她的和月影之间的真气,应该就能破掉了吧。
白野宁连忙没有半点异样,脚步一点,便是向着右侧躲闪,而田苒的招式落空的同时,白野宁的搭档在和吴和正交手的空挡,对着田苒打出三道气功匹练。
田苒挥手便是用真气将其匹练扩散,吴和正这个家伙,完全不是那人的对手,那人对付他的同时,还能抽出空挡来在一旁『骚』扰我。
看台上,夏寻轻声说道“雪老的弟子,果然非同一般,小徒用尽浑身解数,竟然都不能撼动分毫,并且丝毫没有半点慌『乱』,能够轻松的躲避。”
“呵呵,只是你这徒弟太急躁了些,对付未可知的对手,还是需要谨慎些的好,不可盲目自信。”雪老依旧是带着和煦的笑容,看来对自己的徒弟,十分的有把握。
“这些话,我会替雪老转达给小徒的,她的心境确实还差得太远,小时候的事情,总是记在心里”夏寻说着,便是又想到了田苒的那个冤家,白子京,能够将一个人的怨恨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田苒还真是倔强。
白啸轻轻煽动着折扇,摇头叹道“田苒太过于莽撞,几乎把自己的招式都用完了,而雪老的弟子显然比她冷静的多,这么长时间的防守,肯定已经将对手的应对之法想出来了,看来马上就要反击了。
白啸的话语,就好像是精准的预言家的预言一样,场上的变化,已经见了分晓。
田苒心中焦急万分的不断出击,在白野宁的快速躲闪之下,将自己的攻势都是轻松避开。
“结束了。”
白野宁嘴角动了动,轻声说出三个字之后,这一次,没有再度躲避,只见他手中的真气凝聚而上,浓郁的气功将周围的光线都是变得模糊起来,一剑刺入气功的范围,剑刃都好像弯曲了一样。
白子京震撼的说道“好强悍的气功,啧啧,真好奇他的师傅是怎么教他的,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功。”
白子京有些自卑了,在很多时候,别人的眼里,自己是个天才,但是当看到真正的天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天才,甚至都算不上天才。
田苒的长剑在进入了白野宁的气功领域,便是无法再度寸进,她用力的刺了刺,结果还是一样,她面『露』惊讶的看着白野宁,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见他双手一推,一股强大的柔劲扑面而来,田苒只觉得什么东西从脑子身子穿过,脑子发蒙,视线模糊了一瞬间,身子便是不受控制的转身向后倒去。
白野宁一步上前,手指伸出,浓郁的气功凝聚在手指之上,弹动之间,一股强大的气功轰然撞向田苒。
就好像一百米外发疯的野牛一样撞了过去。
只见田苒整个人飞起空中,脑子猛然剧痛难忍,虽然便是发现自己的真气好像不受控制,周身相伴的月影直接破碎。
“啊!”田苒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狠狠的摔在地上,宝剑也脱手掉落,她抱着自己的头部,大脑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知觉,她在痛苦中挣扎喊出一句“你不是不打女人吗?混蛋!”
白子京忍不住捂嘴叫出声来,这话自己也想说的。
看台上一片寂静,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白野宁只是凭空弹动了一下手指,田苒便是直接被弹飞了五六米远,而且还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看台上,城主都是深吸了一口气,叹道“雪老的弟子,气功竟然已经修炼到这种程度,而且对于其他武功的理解,也十分的高深,此子日后成就定然不凡。”
雪老见到弟子已经可以宣布取胜,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就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听到城主的话语,方才说道“所谓天雪派,也不过是天山脚下的小道观而已,以后还不是种菜练功,何来什么成就。”
白啸心中轻叹一声,若是雪老能够广招弟子,想必天雪派日后的势力,要成为鸢国与麓国之间两国最强了吧。
但是他们门中清净,无论是弟子还是门派中的长辈,都是很少会出山。
田苒在痛苦之中逐渐开始意识变得模糊,白野宁伸手递了一颗丹『药』说道“对不起,看来我下手还是太重了,我的天明弹指,只是用了七成功力而已,没想到还是会伤成这样,认输吧,这颗醒神丹给你。”
田苒一巴掌将他的手掌拍开,丹『药』直接是弹出手心,向外滚落,坦然紧咬着牙关,伸手去抓地上的宝剑。
白野宁看着田苒愤怒的表情,说道“你这么想要赢吗?”
田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一定要比那混蛋胜场多,要么你现在动手,不然等我真气恢复……”
田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白野宁竟然径直转身向着擂台外走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白野宁直接走出了擂台外,站在擂台的外面,白野宁静默的看着她,此时的她已经靠着宝剑的支撑站起来了。
她一只手撑住宝剑,一只手捂着疼痛的脑袋,一脸惊讶的看着白野宁,她想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明明能够打赢自己,为什么要自动弃权?
上一场白子京弃权,这一场,这个白野宁又弃权,他们这是怎么了?想到这里,田苒双眼变得通红,丝丝煞气从心中涌出,她怒吼着“为什么要弃权?你给我回来!回来!”
头疼的厉害,终于是抵御不住这种疼痛,田苒应声倒在了地上。
白野宁看着倒在地上的田苒,久久挪不开目光,那种十分复杂的眼神,表现出他内心的纠结。
“嘿,我也姓白,我叫白子京,你肯定知道我吧,你这复杂的表情,在想什么呢?”白白子京直接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白子京都惊讶了,这个家伙竟然直接走出了擂台……直接走出来了……
白野宁看了看白子京,『露』出微笑,随后重新放在场上的田苒身上“师傅说,如果已分高低,便点到为止,切磋武艺是为了共同进步,但是她,好像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这女人就是个怪物,你也是怪物,竟然就这么放弃了。”白子京竖起大拇指,这个白野宁的『操』作,自己着实有些看不懂了。
白野宁目光一直放在田苒的身上,天雪派的另一名弟子也是跟着白野宁走出了擂台。
“月宫田苒,吴和正获胜!”
随着比赛结果的宣布,台下等候的杂役连忙上来查看情况,将田苒抬走,吴和正已经紧张的查看她的情况,还好,没有死。
吴和正一脸担忧的查看完伤势,便是快步来到白野宁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道“喂,对付一个女人用得着这么重手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吴和正气愤的双眼通红,在和另一名天雪派弟子交手的时候,因为不能帮助田苒完美的牵制住对方而自责,更是亲眼看到田苒在台上痛苦哀嚎的样子,他的心就好像被绞肉机循环搅拌一般。
相比于吴和正的激动,白野宁显得淡定的多,而且目光一直跟随着被杂役搬上担架的田苒。
吴和正见到白野宁的无动于衷,大力摇着他的身子说道“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野宁从怀中再度拿出一个玉瓶,说道“这可醒神丹你拿去喂她,只是气功伤到了精神,吃了它下一场比赛就不用弃权了。”
吴和正松开白野宁的衣领,怔怔的接过丹『药』,问道“这么好心?这不会是毒『药』吧,你为什么帮我们?”
白野宁依旧将目光放在田苒的身上,说道“因为她想拿第一,我也想看她拿第一。”
吴和正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他的衣服铺平,笑嘻嘻的说道“多谢了。”然后快速跑了过去,将杂役拦了下来。
白子京一脸茫然,震惊,惊讶,质疑,惶恐,凌『乱』的看着白野宁,拍手说道“牛批,我白子京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怪物,你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什么是喜欢?”白野宁一本正经的看向子京。
这让自己怎么回答,于是说道“她想拿第一,你想看她拿第一,这就是喜欢。”
白野宁嘴中轻轻的重复了一句话,方才淡淡的说道“原来我喜欢她……我是不是破了『色』戒?”
白野宁突然看着白子京,转身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问你师傅。”白子京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这个白野宁还真是个怪物。
但是因为白子京的一句话,现在的白野宁,脸『色』不再平静,应该用慌『乱』来形容,目光涣散,飘忽不定的样子,和刚才坦然镇定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