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京回到院子,子京的心情依旧是久久不能平复,毕竟被这个张映雪一顿奚落,若是平时肯定会当时就将嘴上的气焰给她灭了。
但是偏偏在城主的前面,总不能太过于放肆,毕竟在人家城主府之内。
走着,发现院子之中出奇的安静,周围的屋子都是安静无声,只有侍女在里面候着,半倚在椅子旁。
见到子京看过来,纷纷打起精神,换上笑容,整理好仪态站好,白子京懒得去管这么侍女们如何,继续向前走,一连十几个屋子都是空无一人,人都没了?连婉儿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这么巧都出去了?
就在子京好奇着,准备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内时,终于听到了声音,是喉咙发出的低吼呐喊,显得十分虚弱,如同一个濒死之人。
白子京耳朵动了动,这声音,是从兴运师弟的屋内传出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兴运师弟的伤势比自己要重些,但是在『药』物的调理下,不应该更严重才对啊,侍女呢,不是应该在一旁伺候才对吗。
一边思索着,一边加快脚步,大门开着,侍女狰狞的倒在门旁,腹部和脖子上满是血迹,子京的心一下子便是沉重万分,快速进入里屋。
“兴运师弟!兴运师弟!”白子京惊声叫道,直接冲了过去,拦住兴运,匆忙拿出丹『药』:“快,快服下去。”
白子京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你不要死,没事的,你一定没有事的。”
此时的兴运,除了双眼通红,流出血泪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浑身苍白,手臂冰凉无力,在他的胸口,不知道被刺了多少剑,本来受伤的那只手上,绷带被一道劈开,同时那道少了一块肉的狰狞模样,让人看得心惊。
“没……没用的。”兴运张着嘴巴,艰难的从喉咙中发出沙哑而又虚弱的声音,说道:“我…不行了,别让那个残暴的歹人逍遥法外,抓住他……他是……他……”
说话的同时,兴运的表情十分的痛苦,这短短的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我手臂无力的垂下,双眼睁得老大,没有了声息。
“醒一醒,醒一醒,你不要睡,九转大还丹,吃了它,你一定没事的。”子京大吼出声,声音沙哑,最后眼泪决堤而出。
他喉咙颤抖着,抹了把眼泪,将其平躺放好,随后仔细的观察他的伤势,人已经死了,脉象虚弱,失血过多,就好像被人吸干的一样,就算真的服用了九转大还丹,还是一样会死掉。
他紧握着拳头,仔细观察他身上的伤势,这模样,突然让他想起来那两个人,失血过多……也许不是被人擦掉了额血迹,而是吸干了。
吸血?为什么要吸血?白子京先是一愣,随后快速扯开他的领子,擦拭伤口,看着上面剑伤,他表情狰狞,直接冲了出去。
子京一跃而起,站在屋顶之上四处观望,发出怒吼之声:“是谁!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
白子京的怒吼没有人回应,只有院子内其他屋子的侍女靠近过来,当看到里面侍女的尸首,发出一声尖叫。
“叫什么叫,闭嘴,去通知城主府的护卫过来。”白子京愤怒的训斥着尖叫的侍女,抹去脸庞的泪水,『摸』出烟花,拧动机关。
一道冲天火光直冲天际。
……
正在看着各种画像的夏寻问向一旁的白啸道:“怎么样?你觉得是哪个门派的人做的?若是一点酒水就能『乱』了心智,恐怕这门派也不是什么一流门派。”
“不,觉得还是不像意外,这里面肯定少了点什么,而且那个剑伤……”白啸眯着眼睛,手中的折扇不断的快速煽动,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压力。
砰!
突如其来的响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白啸走出门去,望向天空那团艳丽的烟火,人木纳的呆在原地。
“白天放烟花,现在的弟子真是……”夏寻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啸的心一下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声音都是开始颤抖:“夏寻宫主,你不觉得这个烟花,你认识吗?”
这么一说,夏寻的表情也是开始严谨起来,随后惊呼道:“这是弈剑阁的紧急信号,人命攸关,走,快去看看。”
两人迅速施展轻功,也不管下面的院子各处的守卫,全力奔夺。
当白啸来到此处之时,只能看到子京红着眼眶,守在兴运身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伤势。
“怎么回事?”白啸不忍心的闭上眼,仰着头问道。
子京见到白啸,看着他那不忍正眼看的模样,鼻子一酸,谁能想到,逃过了三大险地的异兽,却没有逃过内心险恶的歹人。
“我若是早点过来看一眼,兴运师弟也许就不会死了,伤口和早上的两人伤口一致,有打斗痕迹,至于那个侍女,应该是两剑毙命,还有兴运师弟失血过多,和之前两人一样,我觉得上午的推论不完全正确,并不是血『液』被清理了,而是他的目的,就是吸血。”
“吸血……”夏寻沉『吟』着重复子京的话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刚刚赶来的紫霞宫弟子说道:“马上通知各门派的长辈,把前来参加历练的弟子中,以前有过修炼邪功的弟子全部带过来。”
“是,宫主。”两名弟子连忙拱手,转身离开。
白啸心中疑『惑』终于可以解开,说道:“夏寻宫主,这件事情,果然不是意外,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有些错了。”
“可以立马改正,也不晚。”夏寻点点头,脸『色』也很是不好看,本来好好的一次历练,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四人,而且全部出自同一人之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残暴。
白子京恨恨的咬牙道:“让我知道他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为兴运师弟报仇。”
“这里怎么了?”
远远的在外面传来了白婉儿的声音,白子京『揉』了『揉』脸,快步走了出去,在外面将婉儿截住:“不要看,走吧。”
“怎…怎么了?师哥,发生了什么?”白婉儿讶异的看着子京,她能够看出来,子京刚刚才哭过的。
“兴运师弟死了,还有一个侍女,和上午那两人的死法一样,那伤口很可能是杜家剑的疾虎篇。”子京说完,便是捂住婉儿的眼睛,直接拉着她转身。
婉儿面容涌上『潮』红:“兴运师弟死了?真是卑鄙,是什么人这么残忍,好不容易在销魂龙豚的嘴里逃命,却还是死在了这里,在来北口镇的时候他就问我,这里历练会不会回不来……没有想到…呜呜。”
婉儿的内心果然比较脆弱,幸好没有让她看兴运师弟的惨状,不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不多时,院子之中便是被十几个门派的长辈带着一两名进来。
在夏寻的引导下,那些弟子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都是一脸警惕,拘谨的站在那里。
“今天,已经发生了四条命案,我们怀疑,凶手应该是修炼过邪功,心智受损,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修炼邪功,不但会给经脉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还会扰『乱』人的心神,吞噬人的理智。”夏寻说着,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些人。
当夏寻话语刚落,一名弟子就站了出来,颤抖的弯腰说道:“夏…夏宫主,我六年前因为争强好胜被『迷』了心智,才会去碰练血之术,好在修炼两个月之后,便被师傅师伯们制止,并且受到了处罚,今天的事情,与我无关,请夏宫主还我一个公道。”
这人说完,后面的人都是鼓起胆子,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是啊,我也一样,我才修炼了半个月不到。”
“我早就将炼血之术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才是最无辜的,我修炼的邪功,并不是血巫族的炼血邪术,而是一本黄阶的炼气法门,才修炼两天,我师父一怒之下差点将我杀了,与我无关啊。”
……
吵闹的辩解,让夏寻柳眉紧皱在一起,忍不住说道:“统统闭嘴。”
在见到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了之后,夏寻终于是开始款款说道:“根据现在已经掌握的证据来看,凶手很有可能是修炼了邪功的弟子,因为心智『迷』失,才干出这样的事情,等我们排查完之后,自然就没事了,听懂了吗?”
夏寻冷冰冰的说完,便是开始安排下去。
子京也是在一旁看着,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藏匿在此中,虽然不能绝对概括,但是夏寻阁主说的没错,可能『性』上来看,这些人的嫌疑无非是最大的。
此时闫子平和公主也是走进了院子,见到子京,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自己不会看吗?白天鹅。”白子京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便是转身径直离开了去。
张映雪感觉自己冷不丁的被人骂了一句,很是不满的指着白子京:“你看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病吧。”
闫子平一脸疑『惑』的看着子京离开的背影,轻轻压下张映雪的手指说道:“子京兄弟为什么管你叫白天鹅?”
张映雪一愣,随后含糊的说道:“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我好看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