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似乎把大海也烧的翻滚着,陈轼从睡梦中惊醒,来不及穿衣服,脚上踩着拖鞋匆忙跑了出来,甲板上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了,陈轼挤在人群中间,看着远处海面上的火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绝望,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杨寅站在最前面,直到身边围过来人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恐惧消减了一些,双手握紧了栏杆,陈轼穿过了人群走到了杨寅身边。
“杨教授,我们会不会、、、、”
“不会,我们一定不会的!”
杨寅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的说着,是说给自己的,同时也是说给陈轼的,他比谁都清楚,人一旦没有了希望,就什么都完了。
守望者号上,宁泽琛和赵渝北两个人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火海,一时间脸色十分凝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艘船是以毁灭的形式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船上有问题?”
赵渝北此刻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底的情绪了,他本来是抱着慢慢的希望的,可眼前这艘船的毁灭,让他对之前所有的一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也不清楚,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的确是船有问题,而且我们还没有发现!”
宁泽琛看了一眼赵渝北,这样的情形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一旦船有问题,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最终都会死在这大海上,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或许,这才是逃亡计划的最终形式,是想借着给我们一点希望,让我们远离陆地远离人群,最终在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突然自毁,让这些病毒携带体彻底的消失在世界上。
这样的念头一旦生出来,就没有办法停止,深深的陷进了怀疑漩涡里难以自拔,赵渝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宁泽琛,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大不会做这种背叛兄弟的事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赵渝北,事情的真相现在也没有纠结的必要了,就算这一切是季寒冽的主意,你能怎么办?总不会回去揍他一顿吧!你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宁泽琛冷冷的说着,他并不认识什么季寒冽,自然不会对他有盲目的自信,再说了,这人心叵测,最是试探不得,揣测不得,更是无法估计它的恶!
“你他妈的闭嘴!季寒冽什么人我心里清楚,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赵渝北握紧了拳头,最终在理智的控制下,没有挥出去那一拳,扔下这番话之后转身离开了。
很快,火海一点点的沉入了深海之中,这漫无边际的深海吞噬掉了一切,海面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很快,人们从刚才的恐慌之中恢复了过来,渐渐地由习惯转变成麻木,最后再转变成了对命运的低头,这些难以改变的事情,人经历的久了,就习惯了。
月亮的光芒照射着银色的海面,闪闪发光,这波涛汹涌的大海难得有一丝平静,没有大的风浪,就这样在轻柔的海风里轻轻的晃着,船在海面上就像是婴儿的摇篮一般,舒服的让人忘记了险境,他们开始沉睡在美丽的梦境之中,以为一切风浪都过去了,迎接他们的,是明天的曙光,是新的希望。
向晚一整晚都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海,浑身一股冰冷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那双手上,十个手指上全都是新旧交替的割痕,太多的血喂到了向早的嘴里,只可惜一点作用都没有。
绝望和希望一起,笼罩着整艘船,他们跟着船一起,继续飘向虚无缥缈的未来,大海极北之地,深海之渊,夔牛潜低,万物始生之地,这则古老的传说,在人们的心底蔓延着。